也不知许半仙用了什么手段,总之三天后,李风云带着杜如月,还有苏语侬和丁氏三兄弟离开了镇州。
临走时,孙婆婆的脸色难看得要紧,却并未阻拦。
当然,想借助轩辕台逼李守贞退婚,完全没有可能,轩辕台向来不轻易插足江湖恩怨,这种事他们绝对不会出手相助。
离开了镇州,杜如月像出了笼的小鸟,欢快得不得了,拉着苏语侬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而李风云也开始日夜苦读枯竹翁留给他的手札,仿佛是变了一个人。
许半仙则消失了,正如他来时突然,走得也突然。
路过赵州时,众人又小住了几日,李风云交代了一些事务,继续做他的甩手大掌柜。带着杜如月、苏语侬还有丁氏三兄弟前往江南,拜祭苦竹翁。
一路无话,这一日,李风云便来到金陵,枯竹翁的坟冢就在那片竹林边,青山依旧,竹林依旧,木屋依旧,打扫庭院的童子也是依旧,只是朱颜已经不在。
也许他还在那里,不愿离去的灵魂还盘桓在这片土地上,只是众人看不到他那苍劲的身躯。
一壶浊酒,几叠纸钱,祭奠那缕赤诚的忠魂。
李风云闭着眼睛,嘴唇翕合不定,但谁也不知李风云在祷念什么,抑或是寻求什么样的庇护。
只有李风云自己心中明白,他所做的这一切,并不是为了寻求怎样的保佑,他只是单纯地向这地下的英灵保证,他未完成的遗愿,他拜托他完成的事情,他一定会做到,哪怕是任重道远,那怕是一路荆棘。
“李将军,节哀!”一旁的李凤鸣轻声道。
说实话,南唐对枯竹翁真不赖,他的童子就受官府的供养,专门负责为枯竹翁守坟。当然,这也是做给轩辕台看。
听到李风云来了金陵,李凤鸣亲自赶来相陪,为了轩辕台,也是为了弥补当初两人之的裂缝。
李风云转头道:“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足道,托体于山阿。这是老师跟我说过几句诗,有我在,老师应该可以瞑目而去了,又有何哀?只是我心中总有些遗憾罢了!”
“不错,先人乘风去,余芳留人间!有李将军继承枯竹翁的遗志,想必天下太平指日可待。”李凤鸣拱手笑道。
李凤鸣这是在试探李风云,想知道李风云与轩辕台究竟是什么关系。枯竹翁是轩辕台的人,并不意味着李风云也是轩辕台的人。
如果李风云是轩辕台的,花出些代价在李风云身上,只要能获取轩辕台的友谊,无论如何是值得的。
但若李风云不是轩辕台的人,那他最多也只是一名做战勇猛,运气比较好的将领,这样的人,能拉拢最好,如果不能被拉拢,也没必要花太大的气力。值此乱世,世上的猛将还少吗?
李风云叹了口气道:“赶鸭子上架,没有办法的事情,我不做也得做!”
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凤鸣有些糊涂,依照他之前对李风云的了解,如果李风云接过他的话,那代表李风云很有可能已经加入了轩辕台。如果李风云表示不感兴趣,那么就可能意味着李风云并没有被轩辕台选中。
而李风云这句话,似接未接,叫李凤鸣摸不着头脑。
“应该说是能者多劳!这次抵御契丹入侵,李将军战功赫赫,晋国皇帝陛下将将军捡拔在心,假以时日,李将军前途不可限量啊!相逢不如偶遇,不如由我做东,小酌几杯可好?”李凤鸣想了想,换一种方式说道。
李风云皱了皱眉头,冲着李凤鸣道:“李统领,你究竟想要说什么?你是南唐的统领,我是晋国的将领,你我相聚,只是以江湖中人论交情。
我敬你,只因你当初对我说的那一番话。
以你的武功,远在我之上,应该已经跨入了一流境界,有话便直说,才不负当初我遇到的那个铁骨铮铮的李统领。
老说这般没由来的话来试探我,难道你没把我当做朋友,既然如此,何须多言?”
李凤鸣见李风云一语道破他的意图,脸色微红,沉默了一会儿,将李风云拉到一边,避开众人,方道:“看来还是我小看了你!当初见到你时,你武功才不过三流,行事虽出人意表,但脱不开市井的作风。
今天再看你,才不到一年,你已经脱胎换骨,武功不必说了,连气度也与当日大不相同。我虽料定你日后成就必定不凡,若不能为我所用,日后很有可能成为我南唐的大敌,却没想到你能成长得这么快。
刚才的话,是我不对,我不该拿官场那一套来套你的话。
既然你将话说开了,那本统领也就将话说开。
我想问你,你是不是加入了轩辕台?”
李凤鸣问得很直接。
李风云看了看李凤鸣一眼,哈哈大笑起来:“李统领,这才是我认识的李统领。既然你这般问,那我不妨告诉你,我没有加入轩辕台。”
李凤鸣点点头,道:“那倒也罢,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归藏易是否已经出世?”
李风云大为诧异,归藏易的事情,轩辕台知道他不奇怪,没料到连南唐也知道了。
想了一下,李风云回答道:“你为何要问我这问题?归藏易在哪里,我也不知道。”李风云不愿对李凤鸣说谎,实际这句话中,已经透漏出归藏易已经出世的消息。纸是包不住火的,既然归藏易的消息瞒不住轩辕台,只怕也瞒不住其他一些有心人。
这件事是永固宫主自己搞砸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