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白老怪冷眼瞅了一下李风云,道:“赌又如何?你以为你用计出了帅帐,老夫就拿你没办法?赌就赌!”
李风云哈哈大笑,迈步朝帐外走去,果然,长白老怪一动不动,并不拦他。
走出帅帐之外,李风云微微一笑,低声笑道:“这老家伙,果真又上了我的当!”说罢,迈步便欲离开。帅帐外还很乱,没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才走出十来步,忽然眼前人影一闪,破风之声忽起,李风云一惊,急朝后一撤。
“呼”又一道疾风袭来,李风云闪无可闪,只好又向后撤了数步。
就这样,一连十数掌风掠过,李风云有被逼回到帅帐门口。
那人影这才现出人形,果然就是长白老怪。
长白老怪冷冷地道:“以为用计诓老夫,老夫就能让你走?真是愚蠢!”
李风云长叹一声,道:“还是没有骗过前辈!也罢,既然如此,我便将口诀的秘密告诉前辈,咱们还是到帐中说话吧!”说罢转过身去,又回到帅帐之中。
长白老怪心中一喜,跟了进来,正要说话,忽见李风云指着他哈哈大笑:“长白老怪,你上当了!”
长白老怪怒道:“老夫上什么当,老夫……”才说到这里,忽然想到他与李风云的那个赌约,说的正是李风云能够冲进帅帐之内,如今李风云不正是在帅帐之中么?
他本也担心李风云诓他,所以直到李风云走出十多步后才动手,谁料到,李风云奸狡得很,居然利用他这心理,又在临入帐的那时,突然说了那句话,扰乱了他的心神,让他一时不防,中了李风云的奸计。
的确也是,即便没有逃脱,按照那赌约李风云也没有输,没有必要交代口诀的秘密。不过常人到了此刻,总会认为识破了李风云逃跑的奸计,不自觉得忘了赌约的实际内容,以为赢了赌约。
“李风云,你以为这么做有意思吗?”长白老怪黑着脸问道。
“什么有没有意思,反正我是赢了,以前辈的名声,不会是不打算承认吧?”李风云反问道,“口诀的秘密,其实小子偷偷地告诉前辈也无妨,只要前辈不透漏便成了,不过现在实在不是时候,粮草营寨的火不知什么时候能扑灭,耶律大帅若是回来,这事便不好办了。
我这么说,前辈一定不信,这样吧,我先提示两句口诀。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这两句其实便是空冥掌第一层的要点所在,只有心存空冥,四大皆空,这空冥掌才能真正现出其威力所在。
心存空冥,便无物我之分,无物我之分,自然也有没有要害破绽,天下万物,心中纤毫毕现,对手的破绽自然也难逃法眼。
四大皆空,则天地万物皆为空,一念而起而已,一念起,天地万物皆为我所用,还有何人是天地万物的对手?”
李风云猜道长白老怪会翻脸不认赌约,急忙抛出预备好的诱饵。这些话不算是虚言,正是他所悟,只是借“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这两句禅语罢了。
长白老怪本来打算立刻翻脸,出手拿住李风云,听了此话,又犹豫起来。他是武学大家,自然分辨得出李风云这句话中的奥妙所在。
沉着脸,长白老怪冷冷地道:“这般大而空的话,你想骗谁,你说,该如何才能做到空冥,如何才能心存空冥?又如何才能四大皆空?”
李风云冲着长白老怪嘿嘿笑道:“所以呀,才要找个合适的地方,这些事,又岂是几句话能说得清楚的?要做到,更是难,我也只是凭借偏门外法,才勉强做到,其效果也大打折扣。不然,前辈以为能拦得住我么?”
长白老怪沉默不语,空冥掌他也见李风云使过,知道李风云所言不虚,与他所想不谋而合。虽然他心底恨透了李风云,但是相较于那套高深莫测的空冥掌,那些恨意完全可以放到日后再算。
而且,直到现在,李风云落到他的手中的消息,估计还没被人发现,如果能在把李风云交给耶律麻答之前,先学会李苍穹的空冥掌,长白老怪认为,这不算什么问题。
“啪啪啪”,长白老怪顺手封住了李风云数处大穴,道:“老夫所说过的话,几时不算数,老夫今夜不会出手拦你,可是过了今夜,可就休怪老夫手下无情。你走吧,能不能出营,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这老怪真是奸险,封住了老子几道大穴,让老子不能用内力,不就是怕老子跑得太远吗?”李风云心中暗恨,脸上却没露出声色,朝长白老怪行了一个礼,急急地出了帅帐,想要趁乱溜出营寨。
“站住!”谁知刚走出帅帐没几步,便被一名亲卫拦住,“你是何人,身穿亲卫的衣甲,为何我从未见过你?为何擅入帅帐?”
李风云不愿在此处弄出动静,虽然没听懂那人说了什么,但猜想也是质询之语,偷偷回头望去,瞟见长白老怪正在帐门口看他的热闹,心中一动,也不管那人问了什么,大声喝道:“滚开,没见到我师父在那里吗?耽误了大帅的事,耽误了我师父的事,先宰了你!”
那亲卫听得懂汉语,吓了一大跳,他刚才就注意到了李风云和长白老怪出出进进。长白老怪的身份他当然知道,正是因为有长白老怪,他才没有管李风云的事,见此情形,心中虚了不少,暗道:“难道此人真的是长白老仙的弟子?他真的有秘密任务?要不然,他怎会如此大胆的大声呼叫,长白老仙不可能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