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风云等人冲过那两百多步卒的阻挡,继续往前冲出,此时他们已经离南门足足有五里多远,也将南门杨光远的大营也甩在后面。
但身后的骑兵如同鬼影一般跟在后面,一步不离。
“大家加把劲!只要冲入到城西,我们便有机会逃脱!”典奎鼓舞着众人的心气。
冲到镇州城的西面,谈何容易,论地形,城西算是镇州城郊最为复杂的地方,不但山丘要比城南陡峭得多,树林也密集得多。如今李风云等人只剩下四人,躲藏起来,比之前要容易得多。但是,杨军也不会是傻子,会轻易放他们过去吗?毫无疑问,城西必定还埋伏着重兵。
一连又射杀了几名追兵,典奎已经没有箭矢了,李风云他们就更不用说了。
莫轻言身上又中了两箭,好在都没射中要害。
赵无忌身上更是插着八九支雕翎,看上去颇为吓人,不过他身穿两层甲衣,有这两层甲衣,伤得反而没有莫轻言重。
李风云也又中了一箭,这次没射在屁股上,而是射在左肩上。
唯一没有中箭的,只有典奎一人,但是他后背也被人砍了一刀,算起来,在众人中他是伤得最轻的。这也难怪,典奎的武功在众人之中是最高的,二流顶尖,距离一流高手,只有一线之隔,当然,这一线之隔,也是天壤之隔。那一刀,若不是为救莫轻言,他也不会挨。
众人都是高手,就算受了伤,封住穴道,一时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不过如今最大的问题不是他们,而是他们身下的马匹,背后射来的箭,他们可以躲,可以闪,可以格挡,但是胯下的马匹不行,如今众人坐下的马匹屁股,已经已经射得如刺猬一般。疼痛或许可以短时间让马匹狂奔,但时间一长,马匹的后力便不足了。
好在,后面的追兵也没刚开始那么多了,追杀四名落网之鱼,若仍旧全军追杀,对杨瞻来说,简直是一种侮辱。
一转眼,众人又奔出了五里多地,跨下的马匹逐渐慢了下来,任凭众人如何催促,也只能口吐白沫,身后的精骑渐渐地靠近过来。
“小浪谷!”典奎忽然大声叫道。
众人朝前望去,前面百余丈处,正是小浪谷,小浪谷地势险要,是一个呈波浪形的山谷,谷深只有数百丈,山谷的前面的谷口又百余丈宽,算不得怎样险要,但是尾部的通道却只容十余骑通过,可以比得上龙虎口了。
此时的小浪口,静悄悄,看不到半个人影,但是众人都清楚,如果说敌军有埋伏,那么小浪口是最有可能选择的地点。
不过,此时众人身下的马匹已经摇摇欲坠,就算小浪谷再危险,也只能闯一闯了。
李风云突然喝道:“不管,先冲到小浪谷的山侧,这马匹不能要了,咱们上山!”
众人心中一亮,此处的山势,大多马匹都冲不上去,又有许多树林,后面敌军的精骑也不得不下马作战。
典奎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追兵,最近的离他们不过五六丈,而且还在逐渐逼近,牙一咬,猛地从马匹股上拔下三只带着血肉的利箭,跨下的马儿疼得一声长嘶,差点失蹄跌倒。
典奎此时已经顾不了那么多,撘弓射箭,“嗖”“嗖”“嗖”三声,一箭三矢,射向身后追得最近的三人。
也许是太近了,这三支箭居然射中了两人,其中一人正中喉嗓,翻身跌落下马下,另一只箭则只射中了一人的肩膀,那人身子晃了晃,马速慢了下来,退了下去。
典奎又取了三支箭,这次,马儿终于受不住了,一个趔趄,栽倒在地,典奎飞身掠起,在空中张开弓,“嗖”“嗖”“嗖”又是三支雕翎射出。这次比上次的效果更好,打头的两人被射落马下。
众人大惊,李风云想要去救他,只听典奎大声叫道:“莫管我,我阻他一阻!”
说罢,典奎扔掉手中的马弓,拔出钢刀,脚尖一点地,再次飞身跃起,钢刀一撩,只朝扑上来的一名骑兵削去。
那骑兵见势不妙,急忙矮身避让,谁知典奎的刀突然中途变向,直劈下来,“噗”的一声,硬生生将那骑兵的脑袋剁了下来。
这时,周围的数把刀已经递向典奎,更有数支雕翎向他射来。
典奎一声长啸,脚尖在那骑兵的尸体上一点,身子又蹿了起来,险而又险地避过箭矢与刀光,扑向另外一名骑兵。
此时,李风云等人离靠近的山脉已经不足三十丈,典奎这番扑杀,拖慢了追兵的速度,三人离追兵的距离稍稍拉开了一些。
典奎已经杀入敌群,再想救他,也不可能了,一切都只能靠他自己的造化。
李风云咬碎钢牙,不顾马匹死活的驱使马匹,只有冲到山坡,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身后的典奎已经完全淹没在敌军中,从身后的厮杀声,李风云可以判断,典奎还活着,还纠缠着一部分敌军精骑,只是他又能纠缠多久呢?
更糟糕的是,敌军似乎已经发现了他们的企图,而且小浪谷后果真埋伏了敌军,大批的敌军步卒从谷尾涌出,纷纷开始往山上爬去。
山上也有数十名步卒,散布在周围的山峰上。
二十丈,十丈,七丈,五丈,三丈……眼前的山坡越来越近。
“弃马!”李风云大声叫道,双足一蹬马蹬,飞身而起,一把揽住山坡上斜伸出来的一条粗大的树枝,接着树枝反弹之力,飞身跃到树上,双足一点树干,又弹射到另一棵树上。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