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远处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契丹主将终于吹响了号角,南坡上的契丹兵像潮水般的撤了下来,背靠这小山包列好了阵势,南坡上又留下了百余具尸体。
各处的契丹精骑也纷纷聚了过来,列成阵势。
李风云不知来人是谁,契丹人同样不知来人是谁。
不多时,那拨突然出现的骑兵终于露出了真面目。
战马上的勇士一个个身穿黑衣,黑巾蒙面,不是契丹的骑兵,显然也不是大晋的骑兵,看上去倒像是一股精锐的草莽。
这伙草莽的人数并不多,只有百人左右的样子。
契丹主将微微一笑,论精锐的骑兵,这天下,有谁是契丹精骑的对手?
虽然他的部下,并不全是契丹人,不过,对付这近一百多名精锐的马贼,已经绰绰有余了。
奇怪是,这些马贼怎么有胆量敢来挑衅契丹的虎髯?
那股骑兵奔近,李风云隐隐看见那群草莽之中似乎有几个人的身影十分熟悉,不是他眼尖,而是因为别人都是黑衣黑巾,只有几个人穿着别样颜色的衣服。
仔细辨认后,李风云大喜,高声叫道:“莫大哥,这里,这里!”说着,提马冲出马群,朝他们靠了过去,典奎紧随其后。
不错,来的正是莫轻言、十七、十九及他们所带的骑兵。
今日拂晓之前,莫轻言巧遇十七、十九,听说杜如月有危险,十七、十九来不及回镇州,只派了数名手下回去报信,直接带着手下连夜出发,沿着莫轻言来的路径赶了回去。
也幸亏李风云等人并未走远,路线也与莫轻言所走的路线重合,十七、十九他们又正好遇上被那二十多个契丹游骑追杀的张松与元霸。
十七、十九正奇怪契丹人为何追杀契丹人之时,听得张松与元霸开口求救,方知他们是假扮的鞑子。
二话没说,十七、十九率领百余骑将士冲了上去,砍瓜切菜的砍掉了那二十多名契丹游骑。又向张松与元霸问明情况,知道李风云、杜如月就困在山包之上,以及李风云出了个馊主意,打算截杀对方的主将的事。
十七、十九觉得不妥,立刻率部下匆匆赶来。
众人直到距离契丹人约两里处方才停住了脚步,列出阵型与契丹人隐隐相抗。
马群,契丹精骑,还有十七、十九这伙人,正好呈三角形,马群离十七、十九更要近一些,不过一里多路。李风云、典奎策马而来,很快就来就众人面前。
莫轻言认出了李风云,策马奔了出来,问道:“二弟,三妹她可好?”
李风云道:“她没事,就在山包上,那些老百姓就惨了,死了好多!”说到此处有些黯然。毕竟共过生死,虽然不太数,但人谁无情,总有些别样的感情。
这时典奎也冲了过来,李风云简单介绍了一下。
就在这时,契丹阵中跑出一骑,直奔到众人面前约十丈外立住,朝着众人大喝道:“你们是什么人?不知道我契丹萧远奇大将军在剿灭贼匪么?
快交出刚才两人,速速离去,萧大将军不与你们计较。如若愿投奔我萧大将军,我家将军自有封赏!”那人说的是中原话,人人都听得懂。
不待十七、十九说话,李风云策马上前,吓得那名契丹使者连连后退数步。
李风云的骁勇,那名契丹使者刚才看得清清楚楚,自忖挡不住李风云的三招两式,腰间的普通马刀更经不起李风云那把黝黑古怪的宝刀一削。
李风云哈哈大笑道:“你莫怕,老子不会杀你,你去告诉姓萧的那老儿,刚才让他逃了狗命是他娘的走运,老子也不打算再追杀他。
老子的援兵来了,这些还只是前锋,后面还跟着数千精骑。他要是想把命留在这儿,只管不动,老子也不嫌麻烦,取了他的狗头!
要是他想活命,就赶快带着他的人滚蛋,老子也绝不追杀!”
那契丹使者抬头望向十七、十九这边,十九眉头微微一皱,心中有些不满,但此时还不能跟李风云闹翻,只得大声道:“他说的便是我说的,快回去吧,今天死了不少的人,我不想再打下去了!”
“好,好!”那契丹使者点了点头,说了一句硬话,“你们莫要后悔,得罪了我萧大将军,得罪了我契丹,天下虽大,却无你容身之地!”说罢,拨转马头,转回了回去。
十七、十九心中却在发愁,他们总共也只有百余人,但契丹人那边,现在在马上的也有两百七八十人,真要与契丹精骑打了起来,只怕是败多胜少。
更何况契丹骑兵后还站着那三百下马步战的契丹兵,现在他们忌惮他们,不敢去马群那里取马,一旦给了他们机会,契丹精骑立刻就要变成近六百人。
六百契丹铁骑,以他们区区一百人,又如何敌得过?
如今最好的办法是,让杜如月从山包的北面溜下来,他们接了杜如月就走,至于其他的人,何必管他们的死活?战场上死的老百姓还少么?
可是,刚才派人从北面顺着绳子爬上山包,通知杜如月,杜如月却无论如何也不肯下来,这教他们如何是好?
李风云看出十七、十九的为难之处,笑道:“如今,不杀退这股契丹鞑子是救不了山上的人的,这一战必须打。我倒有个主意,你们看到没?”
遥指那群战马,李风云接着道,“那里有两千匹战马,离我们比那些契丹鞑子可近得多。
原本我想将它们驱散,可这些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