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秋像一颗炮弹一样冲出去。
正在兴高采烈讨论冠军归属的围观群众只看见一道残影掠过,他们不可置信地揉揉眼睛,看着正以惊人速度越跑越远、已将消失地背影,瞠目结舌,呆立无语。
一名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子咽了口水,怀疑道:“是我眼花了,我怎么觉得他这速度不是在跑马拉松,而是在一百米短跑?”
马拉松讲究气息绵长,因为就是世界上最好的运动员,也需要两个多小时才能跑完全程。而一百米短跑,则讲究爆发,需要在几个呼吸的时间里,将全身的力气都爆发出来,和马拉松的运力方式完全相反。一个有经验的马拉松选手是绝不会在一开始就将全身力气用光的,因为那代表着放弃比赛。
“这小孩儿看起来爆发力和体力都不弱啊,可惜看来是没有受过专业的训练,否则从他展现出的运动力来看,说不准会是这次马拉松赛冠军的有力争夺者。”另外一个年长的老者看到宋秋已经完全消失在视野里,颇为可惜地叹道。
先前那名嘲讽过宋秋想要借炒作出名的老人正好站在两人身边,看到宋秋的表现,更加坚定心中的看法,撇撇嘴接道:“哪里是没经过训练,不知道省力?他这是哗众取宠,夺人眼球。我敢打赌,这小子绝对把吃奶得劲都使出来了,就是为了在我们面前露一个脸,好叫大家记忆深刻。跑不到终点没关系,他只要能够追上一个两个运动员,绝对会有新闻主动报道他,为他可惜,把他描述成一个高傲无知、又身具禀赋的天才新星。现在的网红、造星,不都是这种套路么?”
说完这番话,老人还扬着他难听枯涩的公鸭嗓子嚷道:“有敢跟我打赌的么,我赌他绝对跑不到终点。”
周围的人无人接话,显然无人看好宋秋能够跑到终点。
“我押他能够跑到终点。”大红衣裳的高挑女人不知从何处走出,按理说,她这样的美女一出现在视线里,就应该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住。
老人目光闪动,没想到真有人敢接这桩赌注。
“赌什么?”老人问道。
“随意。”红衣女人不在意地说道。
“那我们赌一万rmb?”老人决心赌把大的,毕竟这样必胜的赌局和无脑的肥羊不是哪里都有的,既然遇见了就不能放过。
红衣女人端着个青花小碗,碗里装着清澈明亮的液体,那液体在手里微微一晃,一股浓烈醉人的酒味便洒了出来,分明是少有的年份好酒,引得不少老酒鬼腹中馋虫蠢动。
仰头嘬了口酒,红衣女人手指轻轻转动着这只被华夏国瓷器宗师齐北伦喻作“千钧一小碗,一瓷抵一城”的钧瓷珍品,轻笑道:“可以,不过我如果猜对了,我不要钱,我只要你自己跳进冬湖里游个泳。”
名叫“简红玉”的红衣女人刚才早已把老人的一番言论听的清清楚楚,她自有一套识人辨人的方法,能够看出这名老人年轻时候定然是个惹人厌恶的低劣家伙,因此存心想要教训他一次。
老人一怔,旋即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好的,没问题。”
他不认为自己会输,更何况就算输了,他只要自己不认账,他不相信一个年轻女人真的敢强行让他这样年纪一大把的老人跳入冰冷彻骨的湖水里,所以这桩赌注在他眼里就是稳赚不赔的。
简红玉对老人眼神中的狡黠视若不见,仰头将一两价值堪比一斤黄金的醇酒一口饮尽,那随意的态度仿佛这不过是路边摊上十块钱一瓶的小歪嘴。
红衣妩媚女人毫无形象地用宽大的袖口擦去唇角酒渍,手腕一翻,那盏价抵一城的描青花钧瓷小碗便不知道被收到了何处。简红玉双眸似迷蒙星云,略有几分醉意地朝着宋秋奔跑的方向行去,足下看若错乱无章,但每次踏在地面上,必定留下一道浅浅的足印,如果有人拿尺子测量这些足印,会发现每一个足印之间,必定会是不多不少六十六公分的距离,绝没有一个例外。
……
……
宋秋一路奔跑,速度让许多围观的人惊诧咋舌。为了不惹起更多人的注意,宋秋有意将速度放慢了许多,但业已足以惊世骇俗。
一个运动员被超过、两个运动员被超过,紧接着三个、四个、五个……
数以十计的运动员被宋秋一个又一个的超越。
当他们看到自己被那个狂妄妄言要让所有人十分钟的无名小辈超越后,无不郁闷气恼,反思自己这辈子是不是都活到了狗身上,居然这么轻易就被宋秋超越了。
在开赛前商量着要一齐给宋秋一个教训的运动员们形成一个规则的方队,他们中的大部分都是些二三流的马拉松运动员,平时靠参加各种中小型赛事维持生计,深知自己天赋平平,对于那些天赋异禀的天才选手最是嫉恨。宋秋先前的表现只是让他们觉得这是一个惹人生厌的狂妄小子,无知且可笑。眼前眼见要被宋秋超越,这个狂妄小子又摇身一变,成了他们平生最为厌恶的那类天才选手。
罗志远那样出身豪门的地头蛇他们惹不起,这种穿着廉价运动服、一看就是吊丝的小家伙难道他们还惹不起?
几名运动员相互对视,其中一人做出“废了他”的口型,其他几人心领神会地点点头,不着痕迹地散开。
散开的阵型在这几名运动员中间有个名字,叫做“口袋阵”,只要目标运动员进入了口袋阵型中,几名运动员一收紧“口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