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秋扬扬眉,用手指了指自己受伤的脸,说道:“大度宽和?你们刑讯逼供的时候怎么不提,现在看见你们的人被击倒了就来和我说大度宽和?”
他脚下刻意地用力一跺,张玉柱痛苦地呻|吟一声,再装不下去昏迷,睁开眼睛,露出怨毒的目光,向陈帆求援道:“陈师兄,快救我,他竟敢蔑视我们‘渊龙’,可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陈帆见状大声怒喝道:“宋秋,够了!如果你觉得受了委屈,可以向我们申诉,我们‘渊龙’自然会还你公道,可你是现在这种模样,摆明是不把我们‘渊龙’放在眼里。你别以为攀上了昆仑天宫的大船,就可以肆无忌惮、为所欲为!我告诉你,今天放你,是给江风寒一个面子上,饶过你一回,你可别蹬鼻子上脸,以为我们‘渊龙’是怕了你!”
“怎么说的好像放我走,是你们的恩惠一样?你以为我想走,你们真的就能够拦得住我?”宋秋说道。
“那就试试吧。”陈帆一掌朝宋秋拍去。
掌风呼啸,掌力汹涌,犹如一座巍峨山峰当头罩下。
蔡志远早早地躲在墙角根上,但仍被陈帆的掌势余bō_bō及,因为承受了巨大压迫力而导致面色苍白,脸上豆大的汗珠不停落下,他恐惧地盯着陈帆的那只手掌,惘然心想,这一掌落下去,别说是个人了,就是山岳当前,只怕也会断了,难道传说中的修仙者竟然真的强大如斯?
常心雨钦佩地看着陈帆,觉得师兄就是师兄,甫一出手,就能生出如此威势,单凭这一手,大概年轻一代里除了江风寒,也没人能够说稳胜过师兄了。
张玉柱在宋秋的脚下努力地仰着头,嘴里发出“嘿嘿嘿”的怪笑声,那副模样总让宋秋觉得像极了睁大眼睛、在井底望着天空的癞蛤蟆。
宋秋低头看着张玉柱在自己脚下挣扎、得意,对于陈帆击过来的一掌不管不顾。
陈帆皱眉,不知道宋秋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难道真的对自己如此轻视?
陈帆心里惊疑不定。
一只手轻轻地握住了陈帆的手掌,就好像是牵起情人的手掌一般自然容易,可惜牵起陈帆手的那人是个男人,所以不是情人。
能够摧断山岳的掌在这只男人的手里变作了春雨凉风,就好像陈帆不是要打人,而是主动想要和人握手。
常心雨和张玉柱看到这一幕,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因为他们非常明白这代表着什么。
压制,这是完全的实力压制!
一颗光头出现在陈帆的眼前,顺着那颗光不溜秋的脑袋向下看去,一名眉清目秀、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小和尚笑眯眯地正看着陈帆。
“贫僧道真,施主,这厢有礼了。”小和尚洋不洋,中不中的握住陈帆的手使劲晃荡了两下,权当作见面礼节了。
陈帆怔怔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和尚。
道真和尚面相和善,唇角挂笑,看起来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和尚,但陈帆无比清楚,这个小和尚实际上并不像外表这样简单。
自己方才那一掌中蕴含了巨大的力量,然而被小和尚的手轻轻一握,那些力量就像是被风吹散了的云,被光驱赶走的雾,瞬间烟消云散,消失无踪。
陈帆的心里生出了严重的挫败感,如果说自己是一面巨大的湖泊,那面前的这个和尚就是无边无际的汪洋大海,这种差距是永远都无法弥补的。
望着道真和尚面嫩的长相,陈帆不敢相信这个和尚年轻轻轻就有了这等惊世骇俗的修为,然而事实摆在眼前,又容不得他不信。
陈帆暗自惊疑,心中忖道:什么时候又出了这么一名厉害的僧人?只怕连江风寒都未必是对手。
“请恕陈某孤陋寡闻,未曾听过小师傅名号,敢问小师傅出自何门何派?”陈帆松开和道真和尚相握的手,问道。
“贫僧无门无派,本就不过是一无名山僧,施主没听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道真和尚说的本是实情,但落在陈帆耳中,分毫不信,觉得和尚年纪轻轻,就这么厉害,一定是背后有着大背景,这和尚看着老实,口中却谎话连篇,说不定连道真这个法号都是假的。
“原来如此,失敬失敬。”虽然心中不信,但陈帆还是表现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说道。
道真和尚微微躬身致意。
陈帆把眼睛望向宋秋,说道:“难怪你有恃无恐,原来有这样一位高僧替你护驾。”
顿了顿,他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不过你涉嫌一起重大的刑事案件,是绝不能够轻易放过的。五天。我答应过江风寒,给你五天时间。五天之后你如果找不出真凶,纵使我‘渊龙’拼尽一切代价,也一定要把你抓捕回来。”
他说的慷慨,倒让在场的宋秋、道真和尚和二郎神都不由动容,这人明知道道真和尚恐怕不能力敌,仍旧许下如此誓约,至少不算是贪生怕死之徒。
宋秋沉吟一会儿,点头说道:“好,五天就五天,我答应你。不过我可以去犯罪现场再看看么?”
陈帆没料到宋秋这么突兀地问了一句,愣了愣,点点头说道:“只要你不破坏犯罪现场,当然没问题。”
宋秋闻言颔首说道:“好,那咱们就五天后见,如果找不到真凶,我自己来警察局投案自首。”
说完这话,他转身领着道真和尚和二郎神走了出去,临走之前还刻意地在张玉柱身上踏了踏,只是此时形势逆转,有道真和尚这尊大神杵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