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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超然大国都在注目着影像中的问答声,目不转睛,太过重要了。
难以想象,这居然是两千多年前的古人所写的文章,但却是人类生存道路的方向。
“这一句话的意思是:小知道的比不上大知道,存世时间短的比不上存世时间长的。怎么知道是这样的呢?朝生暮死的菌草不知道黑夜与黎明。”路鱼说道:“春生夏死、夏生秋死的寒蝉,不知道一年的时光,这就是短命。楚国的南方有一种大树叫做灵龟,它把五百年当作一个春季,五百年当作一个秋季。上古时代有一种树叫做大椿,它把八千年当作一个春季,八千年当作一个秋季,这就是长寿。可是活了七百来岁的彭祖如今还因长寿而特别闻名,众人都想与他相比,岂不可悲!”
“这是自知吗?”和服少女问道。
“不,是知道自己的速度。前面说的是路程,后面说的是速度。”路鱼摇了摇头,“路程,速度,时间。”
“非常感谢。”和服少女再次鞠躬。
在三体行星内,整个世界都在广播这个谈话,初时,所有三体人都在自傲,认为人类比不上他们,他们来到地球,就会征服。
可是到最后却醒悟,满怀深深地恐惧和敬仰,包括了所有最高执政官和元首,三体文明毁灭重生了两百多次都没有流传下这个至关重要的道理,而人类,一生只有百年,哪怕算整个文明跨度,也不过几十万年,对于三体人来说,太过短暂。
“汤之问棘也是已。穷发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有鱼焉,其广数千里,未有知其修者,其名为鲲。有鸟焉,其名为鹏,背若泰山,翼若垂天之云;抟扶摇羊角而上者九万里,绝云气,负青天,然后图南,且适南冥也。斥鷃笑之曰:“彼且奚适也?我腾跃而上,不过数仞而下,翱翔蓬蒿之间,此亦飞之至也。而彼且奚适也?”
“此小大之辩也。”
路鱼继续说下去。
“商汤问棘,谈的也是这件事。汤问棘说:“上下四方有极限吗?”棘说:“在广阔无边之外,又是广阔无边!”
“在草木不生的极远的北方,有个大海,就是天池。里面有条鱼,它的身子有几千里宽,没有人知道它有多长,它的名字叫做鲲。有一只鸟,它的名字叫做鹏。鹏的背像泰山,翅膀像天边的云;借着旋风盘旋而上九万里,超越云层,背负青天,然后向南飞翔,将要飞到南海去。”
“小泽里的麻雀听到之后,就讥笑鹏说:它要飞到哪里去呢?我一跳就飞起来,不过数丈高就落下来,在蓬蒿丛中盘旋,这也是极好的飞行了。而它还要飞到哪里去呢?这是大和小的分别。”
“先生,你是在说哪怕和小泽里的麻雀讲明白了大鱼大鸟的伟大,他们也不会去学习,而是会去嘲讽。”和服少女说道。
“不,并不是,这段寓言说的是不要去理那些麻雀,小和大的区别就在这,不用跟这些人说话,也不用去理他们。”路鱼说道,“这是突破生命界限必定会遇到的障碍。”
“明白了,感谢先生。”和服少女又鞠躬。
“故夫知效一官、行比一乡、德合一君、而征一国者,其自视也,亦若此矣。”
“而宋荣子犹然笑之。且举世誉之而不加劝,举世非之而不加沮,定乎内外之分,辩乎荣辱之境,斯已矣。”
“彼其于世,未数数然也。虽然,犹有未树也。夫列子御风而行,泠然善也,旬有五日而后反。彼于致福者,未数数然也。此虽免乎行,犹有所待者也。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
“故曰: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
路鱼说道:“意思说的是:所以,那些才智能胜任一官的职守,行为能够庇护一乡百姓的,德行能投合一个君王的心意的,能力能够取得全国信任的,他们看待自己,也像上面说的那只小鸟一样。”
“而宋荣子对这种人加以嘲笑。宋荣子这个人,世上所有的人都称赞他,他并不因此就特别奋勉,世上所有的人都诽谤他,他也并不因此就感到沮丧。他认定了对自己和对外物的分寸,分辨清楚荣辱的界限,就觉得不过如此罢了。
“他对待人世间的一切,都没有拼命去追求。即使如此,他还是有未达到的境界。”
“列子乘风而行,飘然自得,驾轻就熟。十五天以后返回;他对于求福的事,没有拼命去追求。这样虽然免了步行,还是有所凭借的。倘若顺应天地万物的本性,驾驭着六气的变化,邀游于无穷的境地,他还要凭借什么呢?”
“所以说:修养最高的人能任顺自然、忘掉自己,修养达到神化不测境界的人无意于求功,有道德学问的圣人无意于求名。”
“我听不懂……”和服少女摇头。
“前面一段话是对前面话语的明讲。承上,也启下,说前行的人该要用何种方法来面对路上遇到的一切,称赞不为所动,诽谤也不会乱心,清楚知道自己和外物有什么分别,并合理的运用,对于荣辱分辨的很清楚,就觉得就这样罢了。”
“这样的人对待路上的一切,都不会去强求,可是这样的人,也会有着极限。”
“还有着一个叫做列子的人,他能够独自驾驭风而行走,对于刚才那一个人来说,是超然的,但是呢,他还是有所凭借,有着极限。”
“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