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季走了,带着一帮子兄弟走了。
樊哙已经没有什么大事了,只是头脑还有些发懵,他是被夏侯婴扶着上的车。他对李彦另眼相待,豪爽的称他为小兄弟,说下次请他吃狗肉、喝好酒。
刘季可能是嫌樊哙的块头太大,车驾的空间太小,没有上马车,而是和夏侯婴一起坐在了前面驾驶的位置。
夏侯婴自从来到这里,除了担心樊哙的几声惊叫和几句关心他的话语,没有再说过一句话。临走之前,他深深的看了李彦一眼,眼睛里有深深的赞赏,还有要和他一战的野望。
美娘和妞妞扶着李彦坐在了旁边一个凳子上,说实话,这一战还真不好说是谁胜谁负,樊哙只是暂时的昏厥,没有受什么内伤,估计还没有回到沛县县城就已经又是活蹦乱跳的了。而李彦却是因为承受了樊哙那一拳的全部的力量,受了不轻的内伤,没有一段时间的修养,不能完全的恢复。
就这样,生活的重担落在了美娘的身上,做馅饼、卤肉、招待客人,这几天忙的团团转,但却因为能够帮到李彦而发自内心的快乐。
李彦则是修养身体,和妞妞一起练习武技。他们每天都是一如既往的寅时起床,妞妞还是在不停的站马步,不过她已经感受到了体内气息的蠢蠢欲动,这让她惊喜了好长一段时间。现在她已经开始练习李彦总结的一套专门适合女性练习的武技了,还练的有模有样呢。
和樊哙比试之后李彦的武技又有了一个长足的进步,但是他却迟迟不能够找到第三次突破的契机,这让他十分的苦恼。不过,说实话,自从李彦开始习练李牧给他的秘法才多长时间,细细算来也不到两年的时间,可是却已经有了两次的突破,对于一般习武的人来说,这已经是奇迹中的传奇了。
时间慢慢的从指尖流过,李彦的内伤早已好了。这期间刘季他们来过两次,他也被刘季拉着去了一次沛县县城,这几次他们都是喝的一塌糊涂,烂醉如泥。
虽然刘季和他勾肩搭背、称兄道弟,可是他总觉的他们之间有一道隔阂,好像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让他无法跨越。
他永远不可能像樊哙、卢绾和夏侯婴一样得到刘季的完全信任,在他眼里自己永远都是一个外乡人,不可能和他们那些同乡相比,虽然从外表上根本看不出来什么,在外人看来还是那样的亲密无间,可是那种心与心之间的交流是永远绕了一个弯的。打个比方,刘季对卢绾和樊哙他们可以随意的嬉笑打骂,可是对李彦永远都是客客气气。
这让李彦心中有了一种莫名的危机感,就像张良为他刘邦兢兢业业运筹帷幄,可以说如果没有张良就不会有大汉朝,可是最终他却不得不辞官隐退,后世子孙也没有得到什么重用,一生穷困潦倒,袭封留侯的长子张不疑也因为犯错被贬为城旦。细数萧何、樊哙和周勃等人的子孙哪个不是有所成就,一生富贵荣华?就是才具平庸犯有大错,只要不是造反谋逆的原则性错误也都能稳居世袭爵位而不倒,究其原因归根结底就是对外乡人的排挤,不信任。
李彦这时不得不怀疑自己决策的正确性。
这一日清晨,李彦正在教授妞妞练习武技,樊哙突然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拉住李彦就往外跑。
“樊大哥这么冒冒失失的干什么?”
李彦拽住樊哙,停下来笑着问道。
“你快走吧,有好事!我们边走边说。”
樊哙也不得不停下来,气喘吁吁的说道。
像樊哙这样强壮如牛的人都累成了这样,看的出来他在路上急着赶路跑的不慢。
“妞妞和你娘亲招呼一声,就说我跟樊大哥出去了!”
李彦跟妞妞交代了一句,这才跟樊哙走去。
只留下妞妞嘟着嘴,生气的低声说了句:“哼!又出去鬼混了!”
李彦跟上樊哙的步伐,这才问道:“你拉我这是去哪?好像火烧了屁股一样!”
樊哙“嘿嘿”一笑,神秘的说道:“去县城,到了你就知道了!嘿嘿!”
李彦戏虐道:“樊大哥都学会卖关子了!”
樊哙只是“嘿嘿”的笑,得意洋洋!
李彦无法,只得跟着他静静的前行,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自己不再问,以樊哙的性格,肯定是忍不住心里的事情的。
果然,时间不长,樊哙见李彦不说话,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丝毫不再关心此去所为何事,倒是首先憋不住了,嗡声嗡气的说道:“李兄弟你就不好奇我们去干什么?”
李彦对樊哙翻了一个白眼,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只是不紧不慢的跟着樊哙。
樊哙还是忍不住了,爽快的说道:“我就告诉你吧!我们沛县前两天来了一个大户人家,据说和县尉关系莫逆,今天是乔迁之喜,整个沛县有名望的人都去祝贺,刘哥让我叫了你来一起去见识见识!”
李彦看着樊哙,“哈哈”大笑。
“就知道你会忍不住说出来的!”
樊哙知道自己上当,伸手就要去抓李彦的肩膀,李彦早有防备,侧身躲过,“哈哈”笑着加快脚步,越过樊哙向前跑去。
就这样,他们打打闹闹到了沛县。
县府不远处的一座偌大的宅院,正张灯结彩,一派喜庆的气象。
这是谁家?好大的气派!才刚来就买了这么一处庞大的宅院。
宅院门口,客人络绎不绝,客人都是衣着光鲜满面富贵相,不是有钱的人家,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