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醉的酒香在永源镇的大院内久久不散。死里逃生的镇民们皆都放开了肚皮,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侍卫们随身带的桃花醉,转眼间便喝了个精光。一些不胜酒力的,早已经伏在桌面呼呼大睡。
叶雨柔心烦意乱的挑着面前的青菜,他翘首观望了好几次,但始终不见沈临风的身影。倒是有几个衣着邋遢的年轻人,一直朝她笑个不停。
“姑娘,见你心神不宁,不如尝尝我亲自酿制的美酒?”
“我不喝!”叶雨柔头也不回的说道。
“你必须得喝!”
叶雨柔猛然转身,只见身前的男子满脸泥污,身上更是沾满了硬硬的泥巴。说话的同时,衣服上还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臭味。
但叶雨柔却没有立马跑开,反而还露出了一副吃惊的表情。
“叔……”
“嘘!”邋遢男子将手指放在唇边。
“姑娘,这美酒可是用特殊配方调制,若配以子时酌饮,其味更佳。”
叶雨柔像是完全失去了知觉,他僵硬的把酒壶接在手中,木讷的点了点头。
邋遢男子露出一副得意的笑容。
“记住!子时酌饮最佳!”
“噗!”
一扇破旧的木门垂直倒地,地面上扬起的尘土让沈临风的视线模糊了不少。
这是一座普通的农家院,沈临风也是在胡同内瞎逛到此。一路走来,他都是在各条小巷内转悠。之所以选择进这家院子,是因为这院子的墙壁上密密麻麻的插着许多弓箭。
火折子照亮的范围有限,但目光所到之处,都是一片片暗红色的血迹。
院子很大,房屋也不下七八间,看样子应该是个大户人家。
身前是一排房屋,大大小小的房门一共六个。左侧是两间小房,看外貌不像是住人的地方。至于右侧,则是一座简易的牲口棚子。玉米杆子满地都是,石槽里还有一半未动的草料。
沈临风暗自奇怪,这家院子虽然比他之前看过的都大了不少。但是看院子里的情况也不像是有钱的人家,为什么这帮土匪对这家人这么的“厚爱?”
沈临风看了一眼房门和墙壁上的弓箭。
“难道,这帮土匪跟这家人有什么深仇大恨不成。”
沈临风朝前走去,他决定再进屋查看一番。
他来到位于最中间的房屋,木门没有上锁,而且还向内微开了一条缝隙。
“吱!”
开门的声音在这深夜里显得格外的诡异刺耳。屋内一片狼藉,除了满地的锅碗瓢盆,还有数不清的弓箭插满了地面。
左侧还有一个房间,门前用一块普通的门帘遮挡。里面是农民家中最常见的土炕,上面被褥杂乱,地下则满是衣衫。
从屋内种种的迹象来看,这座院子确实像遭到了土匪的洗劫。不过,这普普通通的一户人家,又有什么可抢的呢?
沈临风看着满地的弓箭,他甚至怀疑,这帮土匪究竟能不能挣回这满地的弓箭钱。
没看出什么端倪,沈临风掀开门帘准备离去。一只脚刚刚踏出,却突然感觉不太对劲儿。
他一动不动的看着身后的立柜,火光在上面不停地跳动。
这屋内的一切皆都东倒西歪,散落一地。但……眼前的立柜却纹丝未动,甚至两扇柜门还严丝合缝的关着,就像平常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沈临风看了看满地的衣物,这显然是从立柜里面翻出来的。
“难道这帮土匪翻完了东西,又仔仔细细的把柜门给带上了?这显然不符合逻辑啊!”
柜门缓缓开启。
沈临风的一只手将火折子凑上前,另一手则准备随时拔剑。
“啊!”沈临风倒吸一口凉气。
因为柜门开启的瞬间映入眼帘地是一双惊恐的眼睛。
“唰!”屋内亮光一闪。
只见一黑衣人从柜内迅速窜出,她手握一柄短剑,招式无比急劲。看样子是想趁这一波攻势将沈临风刺翻在地。
这种一口气的打法对付那种武功一般的人来说确实管用。使出全身之力先将对方逼退,然后自己趁机逃跑。
但她显然是低估了沈临风的实力。
火折子被丢弃在地,屋内瞬间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黑衣人的招式明显有所减弱,她见时机差不多,直接一个转身正欲逃离。
沈临风嘴角一笑,身体当空一翻,一招“仙人寻路”凌空刺出。
黑衣人本以为可以顺利逃脱,哪知她刚刚跳上墙头,沈临风的剑招便已刺到。
黑衣人无奈只得回身抵挡。
“叮!”一声脆响。
看似普普通通的一招,其内力却十分了得。黑衣人的武功只属一般,自然无法抵挡。
“噗通!”
黑衣人受内力撞击,仰面摔倒在地。
当她想要从地上爬起的时候,沈临风的剑也已抵到了她的后心。
月光将两人的身影拉长,黑衣人瞪着一双大眼充满了绝望。她将手抬起一把拉下了脸上的黑巾。
与此同时,一席长发从她的脑后掉落。
“要杀就杀!”
声音十分的熟悉,沈临风绕至她的身前。
“是你?”
女子将头抬起,当她借着微亮的月光看清持剑之人的样貌时,同样一脸的惊讶。
“施姑娘,你怎么也跟来了?”
来人正是在化山城中屡次刺杀化之林的施美妍。
“我打听了城里的人,说你们会从永源镇过。所以,我也想来看一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