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陈文革提思想觉悟,她就说怀孕了,心有余而力不足。陈文革号召她为了社会主义建设而勇于克服一切困难,她也说自己怀孕了,身体状况不允许。
只一句作为一个母亲,现阶段她最重要的就是好好照顾自己,把孩子们平安顺利地生下来。生育革命后代啥的,不也是在支持祖国建设么?
话都说到这儿了,搁一般的都该偃旗息鼓了。
可陈文革这游说啥的就是个纯纯的幌子啊!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他的真实目的还是通过频繁接触叫玉娇对他刮目相看,产生点非一般的感情啥的。
要是真的就此打住了,他下次可咋上门儿呢?
“好吧,玉娇。这时候也不早了,我就先告辞了,谢谢你的款待。”抬腕看了看手表,见玉娇丝毫没有顺势留他午饭的意思,只好拿起公文包往出走。
到底过门是客,现在爸妈都不在家,玉娇这个唯一的主人咋也得送送才不失礼。
笑着把人给送到了篱笆围墙之外后,不过随口客套了句有空再来。却不想陈文革当下就朗笑出声:“放心吧,玉娇。你就是不邀请,我也少不了常常过门做个不速之客的。
我自己没有那个技术和智慧,却是个一心想着咱们厂子越发展越好的。见到你这么个活宝贝,自然要发扬契而不舍的精神。
别说三顾茅庐了,就是五顾、六顾、七八顾。只要能为厂子挖到你这么个人才,我也绝对不辞劳苦的……”
呃,一张纸画个鼻子,真特么的好大张脸。
不过个小小的司机而已,哪里就有那个自诩刘备的底气?
装得一手好礼贤下士、求贤若渴,都特么的不问问姐是不是愿意被礼、稀不稀罕被求么!
客套话客套出个死皮赖脸的来,她这心情,也是跟吞了苍蝇一样一样儿的。偏那货还占着为食品厂发展壮大、为祖国建设添砖加瓦的大义,简直叫她怒火冲天地把他扫地出门都不能够。
仗着怀孕了就懈怠劳动,不参与国家建设都够呛。还对一心爱党爱国,为食品厂发展壮大各种不辞劳苦的进步工人啥的,简直就是欠了思想教育的节奏啊!
不想被教育的玉娇只好轻勾唇角,再度推拒:“陈同志客气了,若是可以,我当然愿意为祖国建设献策出力的。
只是身体状况实在不允许,我也是有心无力。
要不,咱们等我平安分娩之后,再来谈这个要不要往食品厂工作的问题?”
惹不起,躲得起。
拖字诀一出,至少半年多的清净是有了不是?
不过事实证明,玉娇还是太想当然了些。
那陈文革游说是假,追求是真。打着为厂子笼络人才的幌子,做他那才色权一个都不放过的美梦。趁热打铁还嫌不足呢,哪里会如了玉娇的愿就此偃旗息鼓呢?
一天不来,两天早早的。从刚开始的三句不离规劝、诱哄,到最后干脆谈天说地、喝茶品茗为主,游说这个主题倒成了一带而过的附加了。
整得玉娇一见她就眉头皱得死紧,后来为了避嫌故,不得不拜托了魏红兵时不时往村儿里走走。遇上陈文革这个恶客的时候跟着攀谈攀谈,或者想招儿把人给请走啥的。
本来心上人被苍蝇围上,魏红兵就各种的心急如焚。就玉娇不支声,他还惦记着想招儿上门,严防死守呢,更别说被玉娇亲自请托了?
那心情,简直就比大伏天吃了冰棍儿还要爽快、得劲呢!
再看着陈文革的目光,也不像之前那样的满满防备、战意十足了。而是浅浅的鄙夷、淡淡的不屑。就好像看着只不咬人、却膈应死个人的癞蛤蟆一样。
每每看得陈文革毛焦火燥,恨不得把他给暴揍一顿。可又顾忌着对方派出所所长的身份、超高的武力值而不得不咽了满心的怨愤。
若不是了解得越多,越明白玉娇到底有多大的能耐、多厚的家底儿。说不定他这点儿贪婪的小苗头,在遇到魏红兵这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时就彻底被掐灭了。
一个开轿车、一个骑摩托;一个派出所所长、一个食品厂的优秀员工,俩上好女婿人选的青年才俊。却都看上了玉家没结婚就坏了孕、肚里揣着俩娃娃的玉娇……
村民们除了可惜这俩挺好的小伙子,却偏偏有点儿眼瞎的同时,也在心里默默同情着秦昭:这老些人都前赴后继地打算撬他的墙角,想要娶了他的媳妇、养他的孩儿,试图把他帽子换换色啥的。小伙子这命,不是一般的苦啊!
被无限同情中的秦昭心中哀嚎,也觉得自己这命的确是挺苦的。
原想着偷偷摸摸的来新疆,雇个特别厉害的大师,搞把封建迷信,从最是疼爱子孙、也最相信命理的玉奶奶下手。
只让老太太坚信近几年玉谦上不得战场,否则必有血光之灾,弄不好玉家就得再添一位烈士。自然也就会想法设法地拦着玉谦不叫他上战场,如此,玉谦的命运不就自然而然地改了么?
简单顺利的,都不用他亲自出面的节奏。
可谁想,该死的姜哲居然一个电话打到了兵团,他这不刚下了火车就被逮了个正着么?
看着玉家三兄弟那一个赛一个冰冷的眼刀子,还有玉谦动不动就在他眼前摇晃一下的拳头,嘴角阴恻恻的笑容。
自觉一阵好打是决计逃不掉的秦昭只好举双手做投降状:“大舅哥们为娇儿出气我很高兴,也绝对配合。只是咱能不能打个商量,别打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