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嵩是一个非常严肃的将领,相比于好友朱儁有时候的风趣幽默,他对待下属的方式一向都是不苟言笑。大军退守长社已经有好几个月了,在波才与彭脱的联手打击之下,皇甫嵩朱儁的四万大军硬是被磨成了三万,而这三万人还硬是被大批黄巾围困的没有任何脾气。好在汝南还是依山傍水,大军所带物资也是非常之多,所以这么长时间下来暂时还没有粮草缺乏的问题。本以为这般消耗下去自己必赢的皇甫嵩两人,却在最经发现了一个巨大问题。因为战损太大,尸体过多,而且多数都是堆积在护城河里,他们可没有卫语那先进的卫生理念,更没有张伯祖张仲景这样的医学专家。所以春天一到,病菌四散,加上士兵们大多数食用被污染的水源,军营之中已经有一股疫病开始流行起来。还好两人毕竟是经验丰富的战帅,在面对这样的情况之下,他们果断选择壮士断腕的方法,因为疫病而死的尸体全部烧毁,发现有疫病的士兵基本上都会落到个活埋的下场。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在缺乏医疗知识的古代,对付疫病只能是这般粗暴的手段。好在手段虽然粗暴,但是却起到了一定的效果。刚刚督促士兵将染上疫病的袍泽活埋的皇甫嵩脸色并不是很好,他用力掀开了营帐,之后便是一把坐在了下去。在长社里他不是没有临时的住宅,但是治军严谨的他早已经习惯了营帐的生活。随意喝了一口清水,便开始研究起了地图。波才彭脱两贼号称八万黄巾,但是并不像张曼成那般实打实,这里面有一半都是裹挟的流民。皇甫嵩与朱儁已经不是一次尝试去冲围了,而且也取到了一些战果,当他们发现那些声势浩荡的黄巾实则不堪一击的时候,却出现了一道难题。波才已经让裹挟的流民打前阵了,对阵当日不仅是朱儁皇甫嵩慌了,连那些羽林军冲阵的战士也慌了神。面对流民的时候,他们的胯下的战马不再奔驰,手中的武器不再犀利,这些战士也是有血有r,怎么可能对一群流民下手。黄巾驱赶流民的计谋得逞,更是得势不饶人,那些埋伏依旧的黄巾战士趁着朝廷大军愣神的时间纷纷出击,一时间朝廷大败,皇甫嵩只能鸣金收兵,龟缩在长社方圆百里之内。皇甫嵩严肃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些松动,因为他已经听到帐外有些s动。果不其然等他抬头的时候便已经就到朱儁大笑着走来。“义真,大喜啊!”听着好友呼唤自己的表字,皇甫嵩疑惑的看一眼朱儁便问道:“我等被围困在小小长社之中不能动弹,不知何喜之有?”朱儁一把走到皇甫嵩案几前,将手中的竹简狠狠丢在了上面,叫嚣道:“真是大喜,南阳那边传来了捷报,不信你自己看!”“袁公路?”皇甫嵩将信将疑的拿起了书简一阅,发现果然是捷报便问道:“莫不是假的吧?我们被黄巾贼寇围的水泄不同,那些小校是怎么将消息送来的?”“这有何难?”朱儁得意的指了指地图上的一条小道,又笑着将一枚玉佩拿了出来,上书一个袁字必然就是袁术的信物。“义真你可能不知道,袁公路这小子新得了一军师,弄了一个谍报营子,神通广大的紧。别说,要不是小校拿了袁家的信物,我也不相信。”“军师?”朱儁神秘一笑便道:“你猜猜是谁来着。”“哪有时间跟你打哑谜?”皇甫嵩没好气的看了朱儁一眼,但是脸上已经露出了喜色。目前北方的卢植连连大捷,南方还没有一点起色,现在袁公路大破张曼成确实让人精神一震。“就是你以前常跟我念叨的卫仲道呗!这小子可真是个神人。”朱儁已经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起了他从小校口中翘出的细节,当说到卫语先行蔡阳的时候更是一脸义愤填膺。“哼,这个秦颉真是枉食朝廷俸禄,既然敢于黄巾贼寇勾结,那徐公明的一斧当真砍的痛快!”皇甫嵩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朱儁的说法,其实他对卫仲道是十分关注的,因为不久前他一直都是推崇那改良之后的象棋。没有见过自己老朋友蔡邕的乘龙快婿一眼,他始终觉得有些遗憾,但是公务在身的他却不能离开洛阳半步。所以他与朱儁便是一直派人打探河东那边的消息,卫语清洗河东世家他是知道的,卫语身边的能人异士他也是知道,然而现在这些人现在却全部都投了袁术。他嘴里虽说,但是心里已经在讥讽袁公路发了大发。“那徐公明,鞠青越都是一时良将,程仲德,徐元直则是计谋百出,顾元叹政务处理起来得心应手,卫伯儒,程少文亦是不落下风。看来我们老朋友家的小子,这次要是一飞冲天咯!”朱儁虽然打趣,但是丝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小小嫉妒。皇甫嵩则是说道:“袁公路既然得胜,那可说了何时来援我汝南?”“小校说过了,估计是快了,等他们布置好便是会通知我们内外夹攻。”朱儁一听皇甫嵩说起了正事,立刻正色起来。“也罢,想你我也是当世名将,却要落到一个后生晚辈来救的地步。”“我到是不觉得有什么,都是汉臣,为朝廷效力自然是理所当然。”…大捷消息通过陈佳手中的情报机构便飞速传递起来,当消息传到洛阳的时候,则比长社要慢了不少天。刘宏懒洋洋的坐在朝堂之上,根本无心朝政,这些日子黄巾贼反叛已经扰乱了他的心神。将领大军都是派了下去,但是一直都没见到什么奇佳的效果,所以私下里除了打骂宫女宦官之外,便是要疯狂发泄生理需求,以至于做出里历史上疯狂的“汉乱”的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