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这强烈的困意,是因为他们饱暖之后的疲倦,还是因为纳尼亚的摇篮曲太过神奇。
在即将失去意识的时候,艾尔抬头看向了图姆纳斯,发现在他下忧郁的面孔之下,一双棕色眼睛饱含悲伤。
艾尔打了一个冷颤,瞬间睡意全无。
“图姆纳斯先生!”艾尔站起身,沉声说道,“不要再吹了,你究竟想干什么?”
图姆纳斯放下笛子,心虚的看着艾尔,紧张的说道:“我…我不明白…你再说什么?”
笛声一停,赫敏与露西也都精神了一些,她们用疑惑的目光看着艾尔与图姆纳斯。
“把话说明白吧。”艾尔紧盯着图姆纳斯的眼睛,说道:“你把我们带到你家里来,又想通过笛子使我们入睡,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
赫敏这时也意识到了刚才的困意并不正常,她猛地站了起来,向图姆纳斯质问道:“你为什么这么做?”
图姆纳斯急忙摆了摆手,辩解道:“你们多心了,我只是想和你们交个朋友。”
“交朋友?”艾尔冷笑了一声,“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交朋友需要把门反锁吗?”
露西瞪大了眼睛,看着图姆纳斯,门被反锁这件事,她一点也没有注意到。
图姆纳斯本以为自己做的很隐秘,但没想到还是被艾尔发现了,他张口结舌,说不出来一句话。
“为什么?”露西用天真的眼睛看着图姆纳斯,不解的问道。
“从一开始我们就怀疑你了。”艾尔说道,“你的种种行为都带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我们跟你来到这里,就是想看看你到底在搞什么把戏。”
赫敏悄悄白了艾尔一眼,暗道你个骗子,明明你是想暖和暖和才来的。
图姆纳斯的眼里充满了泪水,他突然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放声痛哭。
艾尔看了赫敏一眼,如果图姆纳斯跟他们撕破脸皮,或者图穷匕见,这他都能接受。可看他明明是个青年模样,却还如同一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而且哭的那样伤心,这就让艾尔有些措手不及了。
“你到底怎么了?”露西问道,并把自己的手绢递给了他。
图姆纳斯接过了手绢,擦了擦眼角,抽泣的说道:“我真是个坏蛋,我正在做一件坏事,一件天大的坏事!”
“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就说出来吧。”赫敏也心软了,她叹了一口气,随后接着说道,“不过,如果你胆敢欺骗我们,我是绝对不会饶恕你的。”
“我正试图抓住你们……这是白女巫的命令。”图姆纳斯说道,“她下令,如果我们有谁碰到了人类,就得抓住他们,并把他们送到她那里去。”
“白女巫?她是谁?”艾尔问道。
“白女巫掌控着纳尼亚,就是她,让这里变成死寂而苍茫的寒冬,整整持续了一百年。”图姆纳斯压低了声音,似乎很怕白女巫会听到,他小声说道:“她是一位法术高强的巫师,手下有许多爪牙,甚至就连森林中的树木,也都会把消息传递给她。”
“如果我不去告诉白女巫,她最后一定也会发现的,她会把我变成石头,就像她城堡庭院里的其他石像一样。”
“为什么白女巫想要抓住我们?”艾尔好奇的问道,根据直觉,他认为图姆纳斯说的应该是实话。
“是因为一段流传了很久的预言。”图姆纳斯说道,“预言上说,‘当亚当与夏娃的孩子,坐上凯尔帕拉维尔的宝座之时,罪恶统治的时代将就此终结!’。”
“原来如此。”艾尔恍然大悟,“所以白女巫为了维护她的统治,才会命令你们一旦发现人类,就要把他带到她那里去。”
“没错,就是这样的。所以我假装和你们交朋友,邀请你们来吃茶点,打算等你们睡熟以后,就去向白女巫报告。”图姆纳斯说道,他的情绪虽然还没有全部平缓,但至少不会在哭了,“我真是太坏了!”
露西看着图姆纳斯,说道:“这确实不对,但你不会再做这样的事了,对吗?”
“可是我已经做了。”图姆纳斯伤心的说道。
“那你们这里就没有其他人类了吗?”赫敏问道。
“我从来没有见过其他人类。”图姆纳斯摇了摇头,“在遇见你们之前,我不知道人类是什么样子,但我现在明白了,你们是好人,所以我不能把你们交给白女巫!”
说着,图姆纳斯站起身,快步来到洞门前,从怀里掏出一把钥匙,将山洞的大门给打开了。
“这里太危险了,尤其对你们人类来说。”图姆纳斯把头探出洞外看了看,回头对他们说道,“你们最好现在就离开,说不定白女巫已经知道你们在这里了。”
赫敏看向艾尔,小声说道:“他说的没错,我们已经在这里待了很长时间,确实该回去了。”
艾尔没有理会赫敏,而是看着图姆纳斯,皱着眉问道:“如果我们走了,你怎么办?就像你说的,如果她真的那样残暴,知道你把我们放走了,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我……会先去一个朋友那里避避风头。”图姆纳斯顿了顿,说道,“不要管那些了,我会把你们送回到灯柱那里,我想到了那儿以后,你们就能找到回去的路了。”
图姆纳斯连桌子也没收拾,带领艾尔他们出了山洞,一路上他们谁也没有说一句话,从森林中最隐蔽的地方匆匆急行。
很快,他们就再次来到了灯柱那里。
图姆纳斯长松了一口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