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贵公子沉着脸有点可怕。
阿离不由自主退了一步,暗自腹诽道:莫非刚才她太放肆了,居然敢提那个牙印,于是乎,泽兄来找她算账了?
阿离看过狗血小言的话本,上面最多的情节是弱不禁风的佳人要晕倒了,才子扑过去抱着她。这种桥段,几乎是狗血小言话本上必备的桥段,没有的算少的。
她万万想不到,她只在无意之间退了一步,但脚底却是一崴,险些扑倒在地。
是险些,就差那么一点点。因为泽兄在她快要倒地的时候,神色一变,抢上前来,死死钳住她的小肩膀,扶稳了她,她这才没跌倒。
阿离怅然道:“泽兄你吓着我了。哈哈,我要是个女孩子,此刻被你这种帅哥抱着,肯定内心甜蜜死。”
泽兄默然片刻,道:“你难道不是女孩子么?”
阿离心中又是一片波澜起,想了想大凉一遭,想大凉此刻每一个人,酝酿着若是被识破身份会发生什么。接着又想了大晋一遭,想大晋那么多的贵族,皇亲国戚各股势力,她琢磨着她曝光之后是如何的轩然大波……
之后她又想着,泽兄何时识破的?既然识破了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她?
她想了很多,很多可能,很多因素,甚至连英雄惺惺相惜都想出来了,但却觉得全部不靠谱。
怎么办?阿离表面上虽然不动声色,心里其实已忧急如焚。
阿离干笑一声,摸着额头沉思片刻,决定来个抵死不承认,便道:“泽兄你莫要开玩笑了。我堂堂七尺男儿,不乐意被人误会成女子。”
泽兄并未理睬阿离,阿离也不知他有没有信她的这一番言辞。
而泽兄走过来就要去察看她的胳膊。阿离颇受惊吓,低头看自己的衣袖,刚才被马鞭打了一下,已经渗出血了,但是衣服是黑色的,一般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看到泽兄想要查看伤势,她忙道:“泽,泽泽兄,你你你好惊悚!你要查看我的伤势我只觉得惊悚,你快些住手。”
泽兄微微侧头,深色的眸子盯了盯阿离,默不作声,然后低头接着查看她的伤势。
阿离一阵无语。
她的胳膊上是一道血肉翻滚的鞭痕,血慢慢溢出来,看得人心惊胆战。
泽兄望了半晌,才隐隐涩声道:“你为何都不叫疼呢?”
阿离一笑,道:“无妨无妨,我皮糙肉厚。”
这也不算什么,阿离根本不是娇滴滴的公主,她杀过人,也险些被人杀了,她伤过人,也被人伤过。
这种小伤对于她来说早就麻木了。
泽兄眼神黯了黯,道:“先回去。”
回去之后,阿离就直冲自己的房间,但隐隐感觉泽兄似乎有跟自己一起去的趋势……
她便回头就看了一下泽兄,问道:“泽兄,我是要回自己的房间,你跟着我做什么?”
泽兄静静看着她,身形顿了顿,什么话都没说转头就走。
中午的时候。
“阿离先生?”
“呃……”
“阿离先生?!”
“呃?”
“你该吃药了。”
“哦,谢谢你了,你把药放下就好了。”阿离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声,但仍然一动未动,悠闲自得的靠在床头看着手里的书卷。
“阿离先生,大夫说这副药得趁热喝的话,药效才会好。”
“嗯,马上喝。你先放在桌上吧。”阿离随口答应着,其实她只是随口敷衍而已,被鞭子打伤这种小伤根本用不着喝药,但司马泽那家伙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整她的,居然派人给她送药。
喝那种苦涩的药简直是一种煎熬。
所以阿离对那碗不知又是什么名医精心配置的灵丹妙药兴致缺缺,就连碰都懒得去碰。
也许是因为此刻的阿离内力不在的关系,此时她胳膊上那深陷入肌肤的鞭痕仍然还红肿未消,痛楚难耐,但倒也好的过喝那种苦涩难闻的珍藏灵药。
阿离绝对不会高兴喝那些苦死人的东西。
“阿离先生,你是不是不想喝药啊?你这样,那我怎么跟殿下交待啊?”阿离似乎好象弄得人家很为难,她说话时的声音里都带点哭音了。
“你管司马泽呢。他总不会把你灭了吧。你就装作我喝了药不就好了吗?咦?粉蝶?怎么是你?”
阿离抬头一看,只见那送药的丫鬟娇小玲珑,俏美可喜,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水光盈盈,一袭红衣更是增添了一股活力,她居然是阿离熟识的粉蝶。
粉蝶作为司马泽的贴身侍女,在丫鬟中,身份算得上很高了,她居然亲自来送药,这是阿离怎么也料不到的。
想当初阿离刚来这太子府时,粉蝶就对她热情的很,经常给她送一点东西,平日里也诸多照应,到现在阿离还没好好谢过她呢。
“我早说了,别叫我阿离先生,叫我阿离就好了,你怎么又叫我阿离先生了?”阿离诧异地问,接着阿离又道:“怎么你突然跟我这么客气?还亲自送药过来,真是辛苦你了。司马泽居然叫你送药给我,我一时没想到一开始才没听出是你。其实我的伤没什么的,司马泽也太小题大做了。”
粉蝶听了之后脸色一变,连连后退,似有哀怨的看着阿离,“不是殿下叫我来给你送药的,这差事是我主动揽过来的。听说你受伤了,我便想来瞧瞧你伤的重不重,不料你……”
阿离一愣,便看到粉蝶转身欲走,阿离忙要掀开被子起身去解释一番。
胳膊一动,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