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过神,微微一笑,“傻丫头,不怪你。”我眸色一转,正声问到:“絮儿,你觉得皇后这人如何?”
只见絮儿想了一会儿,说:“皇后娘娘的性子比起从前当侧妃的时候发生了很大的转变呢!”我点了点头,这个我是知道的。絮儿又接着说:“自从两年前皇后娘娘大病一场后整个人都变了,性子收敛了也随和了不少,队其他的嫔妃从来都是宽容有礼,也不过分苛责宫人,与现在的臻妃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但是娘娘也从大病之后极少出门了,整日里都待在自己的寝宫,不是作画就是抄录佛经。”
我听絮儿说着,若有所思地用手轻轻抚着下巴,心想:两年前臻妃到底对皇后做了什么,蛊毒虽然令皇后承受了极大的痛苦,但也不至于一夕之间连一个人长年的性格都给转变了吧,这其中一定另有原因。
“那皇后得的是什么病,可知?”我问。
“奴婢在臻妃娘娘宫里当差,对皇后那里的情况了解的不多。听皇后宫里的人和太医说是染了风寒。臻妃娘娘去侍疾的时候,奴婢随着娘娘如果两次,总觉得皇后娘娘的样子像风寒却又不像风寒,絮儿觉着奇怪,但也不敢多想。”
絮儿的一席话,其中一句引起了我的注意,我疑惑的问:“像风寒又不像风寒?絮儿,你能把具体的细节说一说吗?”
她点了点头又接着道:“奴婢远远的瞧着皇后娘娘的面色有些奇怪,已经入了冬,天气寒冷,但皇后娘娘总是大汗淋漓的,随时都在用手绢拭汗,奴婢觉着奇怪,屋子里不热,感染风寒也从未听着会出这么多汗。娘娘咳嗽的声音也怪,像是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里一样。”
听絮儿这么一说,皇后的病情倒真是有些古怪。想起早前皇后对我提到是臻妃在她的药里动了手脚给她下了蛊,那会不会是和那蛊毒有关才会如此古怪呢?
“那其他人没有察觉异常吗?”
“嗯,有,妤妃也觉察有异常,特地去问过太医。太医的答复是因皇后此番的风寒之症来得异常凶猛些,且久治不愈,如此症状他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絮儿总觉得不是风寒,但也想不明白是什么。”絮儿回忆到。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问絮儿:“皇后娘娘抱恙,去侍疾的都有哪些嫔妃呢?”
“宫里的娘娘们都是轮流着去侍疾的,但是臻妃娘娘去得最勤,几乎日日都去。就连奴婢也觉得奇怪,臻妃娘娘和皇后素日里就是死对头,怎的娘娘去皇后宫里侍疾这般勤。”絮儿说着,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对了,就在臻妃娘娘去侍疾的第七日回来,夜里,栖凤宫就乱作了一团,听说是皇后病情加重了,太医院的太医都束手无策,皇上又下令连夜宣告老在家的陈太医冒着风雪进了宫。栖凤宫里上下忙碌了正正一夜,太快亮的时候才静了下来。临近的几个宫里的宫人们都在传,说皇后撕心裂肺的喊叫了一夜,声音凄惨无比,大伙都说,皇后,撞邪了。”
一番询问下来,絮儿说的和皇后今日与我所说的言辞基本吻合,可我心里总是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但又想不出更好的解释,只得作罢。最后问了絮儿一句:“皇后病中,臻妃去侍疾时可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絮儿挠了挠头,“臻妃娘娘近身的一切事务都是由采碧打理,奴婢只管做一些粗活,至于其他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我“嗯”了一声,打了个哈欠,对着絮儿吩咐到:“今日就到此吧!我有些乏了,想小憩一会儿。晚膳时分再叫我吧!”
絮儿应声退出了房间,我躺在矮榻之上不停地打着哈欠,我发现自打我回来的这些日子又变成一只专业的米虫了,每日吃了便想睡,若在现代,这会子该是忙着开会和各种应酬,哪里还有什么时间睡觉啊!思虑间,整个人便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睡着睡着,我突然觉得一阵凉意袭来,身子不自觉地一颤,整个人下意识地往矮榻内侧挪了挪,但是仍有凉风从衣襟出直嗖嗖地往里灌,冷得我又紧了紧身上的衣裳,迷迷糊糊中听到雨滴落地发出的滴答声。
“吱呀!”一声,房间的门被推开又被关上,来人先走到了窗边合上了窗户,我这才感觉没那么冷了,正准备沉沉地睡去之时,却听见来人轻唤:“公主,醒醒!”是絮儿的声音。
我缓缓睁开眼睛,天色有些昏暗,从矮榻上起身,慵懒地伸了个懒腰,问絮儿:“什么时辰了?”
“公主,申时了。”絮儿找来了一身较素净些的衣裙道:“太后身边的胡公公来了,此刻正在廊下候着,公主快些更衣吧!”
太后?那不就是母后吗!我情绪有些激动,一别数年,不知母后可好?我立马起身让絮儿替我更衣,也不知胡公公前来何事?
待絮儿替我更衣完毕,一切收拾妥当,一名胡子两鬓斑白的老太监便由惠儿领了进来,来人正是在母后身边多年的胡安,胡公公。我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心间瞬时多了几分亲切感。
胡宫宫见我便要下跪行礼,被我给拦了下来,“胡公公就不必多礼了!不知宫宫来……”
胡宫宫闻言一笑,“咱家多谢公主。今日来,是传太后口谕,宣长凤公主凤慈宫觐见。公主随咱家走吧!”说罢便做了个请的姿势,在前边带了路。
出了房门,迎面一阵凉风袭来,不禁抖了一下身子,雨仍在淅沥沥地下着,雾蒙蒙的,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