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消弭,不见四方云涌,只能窥得点点交谈声入耳。
“这么说来是真的?”
“应该先杀了上官景。”
“夫人言之有理,可是,可是如此一来有所不妥啊。”
“有什么不妥的,我怀疑上官景早就盯上我们大漠了,否则何以静儿一遭绑架他便已经恰逢其会的出现,显然是预谋已久。”
“可是天元和北燕已经形成同盟,如果我们先攻打北燕,到会惹来一身腥味。”
听到拓跋洪基说到这里,王妃也不说话了,其中一二她自然也是清楚的很。
过了好一会儿,一句悠悠的话语才飘荡心尖,“反正你自己看着办吧,如果你能够忍受自己的女儿受欺负,那我说再多也是枉然。”
“你呀,唉。”拓跋洪基一声长叹,而后整个屋子便静了下来。
次日,风和日丽,天气已经渐渐地开始转暖,炙烤着大地的暖阳,在炎热的黄沙中散发出滚烫火热的气息。
此时的一切似乎都走上了一条温和,平静的道路,相比起前一段时间剑拔弩张的紧张,此刻显得尤为的平静。
仿佛那些蠢蠢欲动的势力,都已然偃旗息鼓,休养生息,忘却了尔虞我诈的纠纷。
而这里,当属吕元是眼前过得最潇洒舒怡的,没有任何烦恼,有的,只是充实而忙碌的工作。
凌晨,公鸡打鸣,晨露微启,天边的那丝挣扎着崭露头角。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侍者语毕,过了有近半柱香的时间,大殿内除却交头接耳,左顾右盼的神色,便再无一人禀告。
千面郎君,也就是当今的女帝龙嫣然,他的视线在下面扫过,而后便站了起来。
这一个动作到是出乎了底下人的意料之外,直觉告诉他们,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七天后,南宫,尉迟两位将军一正一副,出兵征讨东陵匪寇,西方蛮夷,将这伙贼子剿灭。”千面郎君话音一落,一石激起千层浪,整个大殿又热闹了起来。
李秀文和吕元视线相交,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惊诧,显然也被震惊到了。
至于南宫,尉迟两位将军,除了开始时的犹疑,而后便是走出队伍,领命以待。
“女帝,现今天下太平,实在不适合开战啊。”
“是啊,不宜妄动干戈。”
“战火之下,百姓受苦啊。”
“此战一开,邻边乡村,县衙则危矣。”
许储,黄秉杰,董建国,邵聪...各部各司的掌事都出奇的统一了战线,保持了一致的观点。
若论此次最为淡定的,当属李秀文了,这家伙要是放在平日里恐怕早就“上房揭瓦”了,而这一次却是不动声色。
还有就是龙星野,作为皇叔,龙嫣然的叔叔,他从头至尾也是一声不吭。
至于还有两人,那就是林炎和林长风了,也就是南宫凌飞和诸葛轩,二人从开始到现在也是一句话都没说,更不要说表态了。
对他们两而言,可是巴不得天元越乱越好,只有这样才能够乱中取胜。
“三年半载前欺我天元,今日本帝势要让他们付出血的代价。”千面郎君很是霸气的开口,看不出来还是挺记仇的,虽然这事和他并没有一个铜板的关系。
“臣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我等定不负女帝所托。”
“扬我天元威风,让他们知道不长眼的后果。”
若说群起激愤,倒不如说武将比较激动好了。
文治国,武安邦,若是没有战争,这些将士又哪有上战场的机会,没有这样的一个先决条件,武将又何以升迁。
只有战争,才能发挥出武将存在的意义,同样的,这也是他们对于身上责任的价值体现。
“铠甲之名,意味着守护。”千面郎君看着底下的人,神色动容,显然很是满意。
“你们的状态我很喜欢,希望你们不要让我,让天元,让你们的亲朋好友失望才好。”
“臣等肝脑涂地,在所不辞。”这一刻,这些武将特别的契合,不约而同的誓言,筑就了固若金汤的天元都城。
“女帝...”
“不可啊...”
“三思,三思而行呐...”
有人愿往,那么自然就会有人劝阻,这些文官自然是极力反对。
千面郎君毫不在乎的摆摆手,“我知诸位爱卿的意思,但是你们放心,在我天元兵出两地的同时,北燕也会发兵相助。”
“女帝,何以知晓这不是北燕的计策,假借同盟为名,背地里给天元捅上一刀子?”
“是啊,而且就算北燕真的发兵,保不齐南楚就会插手。”
下一刻,整个大殿又热闹了起来,闹闹哄哄的。
总结起来就两点,他们一是担心北燕在关键时刻反水,在天元背后砍上一刀。
这二嘛,就是担心南楚插手。
千面郎君只是自顾自的笑笑,他最担心的就是南楚不插手,这要是一旦插手,那可就好办了。
“难道你们以为大漠是摆设吗?那么好的机会,他会放过吗?”千面郎君只是问出了这样一句话。
马上大殿上又安静了下来,只是下一刻又变得有些嘈杂。
看着底下的官员们,千面郎君最讨厌的就是文官,应该说是喋喋不休的文官,这还有完没完了,真是吵死了。
“女帝,将大漠引进来无异于养虎为患呐。”
“对啊,请神容易送神难。”
“我倒是终于知道为什么你们天元三年半前的那一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