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梆梆绑”敲门声响起。
李阳开门。
是吕素,当看到她怀里整齐叠好的衬衫时,李阳便知道她的来意了。
“谢谢啊”李阳道了声谢,然后从吕素手里接过衬衫。
看得出来,当知道这是吕素后,李阳态度好了不少。
剧情印象加分。
拿过衬衫,李阳本想关门,却发现吕素还没走。
“有事吗?”
吕素低着头,小嘴怯懦懦的出声道:“对不起”
“怎么了?”李阳完全摸不到头脑。
吕素伸出嫩如葱白的手指,指了指李阳手里的衬衫。
李阳低头看去。
“这不挺好的嘛,洗得很干净,缝得也不错”
这不是客套话,的确洗得很干净,扣子也缝得很好,虽然明显不能和原本相比,但要知道这是秦国,能缝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而在这个没有洗衣液的年代,能将白衬衫洗干净,也很不容易。
这点李阳深有体会,当初他洗过一次,洗完比没洗之前更脏,熊饱也洗过,差点没把衬衫扯坏。
这也是李阳交给吕素的原因。
“你摊开看看”
李阳依言将衬衫摊开,看到正面皱皱巴巴的褶子。
“对不起,我洗得很小心,不敢有半点差池,可晾干之后,就……就成这样了”吕素越说声音越小,仿佛害怕李阳会打她。
“没事”
“不若,我赔你一件?”
“不用”
“对不起”
“真没事”
……吕素走了,但走时脸上还有明显的愧意。
她看得出来那件衣服的不凡,面料、做工、样子都与众不同,就算她真要赔,又上哪去弄同样的衣服?
带着愧意,吕素回到房间,途径父亲房间时,不经意听到李阳的名字,不由停下脚步,好奇去听。
“曹兄,这钱我已准备好,你看?”
“好说,我再不济也是县令,抓拿匪盗,义不容辞”
“可我们一家老小中的毒”
“吕公放心,秦法酷刑,谅他也不敢不给你们解毒”
“切莫大意,此人武艺高强,轻易难以近身”
“说的极是,这样如何?明日子时,吕公以设宴为名,酒肉中下药,我领县衙兵丁埋伏左右…”
门外,吕素捂嘴,生怕会发出半点声音,惊动父亲和县令。
而后惊慌离开,回到房内,满脑子都是刚才所听所闻,心如乱麻。
“我该怎么办才好?坐视不理,李公子就性命不保了,可若救他,父亲那里又如何交代……”
纠结许久。
吕素仿佛终于有了决定,豁然走出房间,找到李阳。
“你快走吧”
“走?去哪?”看到去而复返的吕素,李阳一头雾水。
“离开沛县”
“开什么玩笑!你爸欠我的钱还没给?”李阳不满道。
吕素急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要钱做什么?”
“什么时候也得要钱!”李阳坚守着这份原则。
“如果我将钱给你,你会走吗?”吕素无奈,只能从钱上着手。
“当然”
“现在就走?”
“当然”
吕素咬牙离开。
她并未告诉李阳实情,怕李阳会报复父亲,同样,她也不打算告诉父亲实情。
一切,
就由自己承担吧!
吕素躲在父亲房外,一直等到父亲将县令亲自送走,这才偷偷进入房间,一眼就看到桌上的钱袋子。
这本是吕公准备好引诱李阳,却不想送客的功夫被亲女儿拿走。
转手。
“给”
钱袋子便落入李阳手中。
“你效率真高啊!”李阳由衷赞道,比起吕公,吕素给钱的速度简直快得惊人。
“现在你可以走了吧?”吕素知道瞒不了多久,连忙催促道。
“我马上走”
李阳看自己这么不受待见,也不愿自讨没趣,当下叫上熊饱二人,将行李包装入黑棺中,抬起就走。
“从这边走”吕素亲自将三人引到后门,甚至还送出县城外。
李阳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他现在真搞不懂古人,刚才还迫不及待赶自己走,现在又一路相送。
“你回去吧,放心,我既然拿到钱,肯定不会再回去了”
李阳对吕素打保票道,随即上了马车,毫不留恋。
殊不知,这句话深深刺到了吕素心里。
是啊,这一走,再想遇见……怕是只有梦里和来世了!
吕素紧紧抿着嘴唇,脸色发白,但还是一言不发。
直到李阳转过身,高大的身影渐渐化作模糊的背影。
吕素这才忍不住抬起手,不舍的挥手。
她不得不承认一件事,自己已经爱上了这个男人。
爱?
看上去很傻。
毕竟两人相遇不过短短几日,对话寥寥,这样的前提下说爱,太可笑了。
但爱上就是爱上了。
不知什么时候,
也许是那天清晨尴尬的相遇时、也许是洗衣服时、也许是从摸脚时……更也许
--是全部。
点点滴滴,吕素全都记得,有时梦中都会回忆。
都说少女柔情总是诗,而这个时代的爱情,对吕素而言,或许更像路边的小草,
它不像诗般唯美,也不像夏花般绚烂,甚至引不起任何人注意,哪怕是当事人李阳,
它卑微渺小,可一旦生根发芽,便长得很快,很快……
吕素痴痴的望着。
突然间。
“不好,我居然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