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诩坐在床上,听着言帝的声音,一张脸不断地变换着,抽搐着,拳头紧握,以至于手骨咯吱咯吱地作响。
过了一会,苏子诩仰望着窗外苦笑。
可笑啊,真是可笑,她重活一世,还是逃不了成为皇妃的命运,依然和他有如此多的牵扯。
等等,苏子诩突然从床上坐直身子。
她记得,她上一世时的身体死了以后,她的灵魂回到了现代,后来为何又回来了呢?
她记得很多事情,记得上一世穿越时发生的每一件事情,也记得死后回到现代的事情,却独独忘了自己为何会再次穿越。
在现代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她再次回到这个地方。
苏子诩刚想到这儿,就发现自己的头好痛好痛,赶紧捂住。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难受?
……
“嬷嬷,主子怎么这么久了还没醒过来。”琉璃站在殿外踱步,焦急地问道。
连嬷嬷皱着眉头,思虑了一会,说道:“进去看看。”
说罢,上前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主子,主子。”琉璃脸色大变,赶紧跑了过去,惊呼道。
“主子,你怎么了?主子。”琉璃担忧地大叫着。
“老奴去找常太医。”连嬷嬷看到后,神色焦急地往外室跑去。
“主子。”琉璃扶着苏子诩,让她倚靠在床头,又唤了一句,神色担忧。
“咳咳……”苏子诩剧烈地咳着,又吐出了一口血来。
此时的她,脸上苍白,一身白衣上沾满红色的血迹,把琉璃吓坏了。
琉璃赶紧扶住她,递给她一张手帕。
苏子诩接了过去,擦了擦嘴上的血迹,摆摆手,有气无力地说道:“本…本宫…没…没事。”
说罢,闭上眼睛,晕了过去。
“主子。”琉璃吓得大呼一声。
“来了来了。”与此同时,殿外响起了着急的声音,伴随着急匆匆的脚步声。
言帝走在最前头,迈着大步走到床边,看见苏子诩的模样后脸色大变,立即坐了下来,让苏子诩的身子靠在自己怀里,摸了摸她的额头,向外头冷声唤道:“还不快进来。”
“来了。”常太医提着衣摆,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
琉璃挪了个凳子放到床边,常太医把药箱放在地上后,便坐了下去,拿起苏子诩的手开始把脉。
“如何?”言帝沉声问道,语气中尽是担忧之意。
常太医皱了皱眉头,许久,才放下手,支支吾吾道:“皇上,这……”
“到底如何了?”言帝不悦道,音量都大了几分。
“皇上,可能是那天晚上月修容耗费了太多内力,再加上身后中了暗器的缘故,经脉受了影响,从今以后,这病根怕是要落下了,身子也会比常人虚弱几分。”
言帝默不作声,低头看了看苏子诩,许久,才皱着眉头说道:“落下病根?需要调理多久才能恢复?”
“皇上,微臣会竭尽所能为月修容调理身子,只是月修容如今内息紊乱,身子不同于往常,想要恢复如初,有些困难。”
“朕不管你用什么法子,都要把爱妃的身子给治好,明白了吗?”言帝冷喝道,面色甚是不悦。
……
入夜,常太医随着言帝走进一间昏暗屋子,灯光随着轻风摇曳,把言帝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言帝挥手示意宫人退出去,福仁领命带着宫人走了出去,轻轻地把门拉上,屋里只剩下言帝和常太医两人。
言帝背对着常太医站着,冷冷地问道:“你确定爱妃当日身后中的是暗器?”
“皇上,您看。”常太医从袖子里掏出一枚毒镖,递给言帝瞧,“皇上,这是当天晚上微臣在偏殿发现的,当时月修容的后背有个伤口,微臣当时觉得不对劲,后来便把这支毒镖和月修容换下的那身衣服做对比,发现月修容伤口处衣服破裂的形状和这个毒镖的形状如出一辙。而且这支毒镖上沾满了毒药,是江湖上少有的独门暗器。”
常太医说完,顿了顿,紧接着叹息道:“不过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当时月修容为三皇子解毒,身上本来就有一些索命草的毒,后来又中了毒镖,以毒攻毒。身子虽受了损伤,但如今索命草的毒没有转移到月修容身上。”
言帝接过毒镖,观察了一会,眉头紧皱,问道:“可知道这毒镖是从哪来的?”
“微臣不知。”常太医拱手摇头道。
言帝的脸彻底黑了下去,吩咐道:“这件事情朕自会处置,从今以后,你只需一心为爱妃调理身子,出去吧。”
“微臣先行告退。”常太医徐徐退了出去。
言帝继续紧盯着手中的毒镖瞧,而后往窗外看了一眼,只听窗外一声沙沙作响,人影闪动,不一会儿,屋内就出现了两个蒙着面纱的黑衣人,笔直地跪在地上,道:“属下参见主子。”
言帝大手一挥,毒镖凶猛地飞了出去,其中一个黑衣人快速地伸出手把毒镖接住,手不自觉地颤了一下。
言帝紧抿着嘴唇,许多,才怒喝道:“查,把那天晚上进出宜然居的人都给朕查出来。还有这只毒镖,从哪来的,必须给朕查清楚。”
抓住毒镖的黑衣人低头看了看毒镖,紧接着把它递给旁边的同伴,两个人拱手应道:“是。”
说罢,一溜烟的功夫消失在原地。
言帝沉着脸,脸上犹如挂着寒霜,冷意涌现。
那天晚上,他已经在宜然居外头设置了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