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文早已滚落马下,他的头皮都能确切地感受箭头的凉意,他一摸头皮,果然,一支箭擦着头皮而过,头上已是破皮出血。
待箭雨刚停,他顾不得其他人,马上奔向轿子,“总裁,你怎么了?”
这里离王府不远,马上有王府侍卫赶了过来,街上巡捕营的士兵吹声哨子,也都赶过来。
灯光下,却见一枝箭赫然插在成文运胸口,他只是闷哼,已是不能说话,那血喷涌而出,瞬间染红了官袍。
“在那边,别让他们跑了!”巡捕营的士兵喊开了。
这好端端的人,适才还一起吃饭议事,转眼间就撒手尘寰,肃文感觉自己出离愤怒了,他转过身去拾起护卫的刀,也追了过去。
这与前世电视剧演得太不一样了,前世的电视剧中,人中箭或被捅一刀子,还能说话,屁!哪是这个样子,人中箭,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闷哼而已!
前面巡捕营已与几人展开激战,“嗖嗖嗖”又是几箭射来,几个巡捕营的官兵也倒在地上,剩下的官兵却被吓住了,不敢再往前跑。
眼看着那几个人就要消逝在无边的黑夜里,肃文劈手夺过一个士兵的弓箭,引弓搭箭,只听黑暗中前方一声惨叫,几个巡捕营的士兵马上振作起来,“射中了,射中了!”
他们举着刀朝前面跑去,“抓到了,抓到了!”前方传来欢呼声。
肃文等人赶紧上前,借着灯笼的亮光,只见一人趴在地上,那箭却是正中后心。
肃文一摸鼻孔,又一摸脉搏,“还有气,快抢救,这是重要的人证,不能让他死了!”
他拉过一个兵丁,那兵正自纳闷,肃文已是麻利地撕掉他的衣襟,给那刺客包扎起来。
越来越多的官兵聚集过来,一个守备模样的人正在指挥,“快,快,前面打起来了,他们跑不了了!”他带着一队官兵匆匆朝前面赶去。
看着王府一干子侍卫从巡捕营手里带走那刺客,肃文返身又往端王府走去。
端亲王宏奕却正站在五楹倒厦下看着他,黑暗中,他的瞳仁闪闪发亮,火光在他眼中不断跳动。
“王爷,学生适才看过了,成大人怕是不成了。”肃文看看宏奕,一咬牙,“王爷,这不是私怨,这是公仇,有人来势汹汹,这明摆着是想打垮咸安宫,打击新学,人家都动手了,王爷!”
宏奕看看他,却不说话。
“王爷,皇上有旨,他们不敢明着反对,所以在各省就怂恿学生,……只要学生罢课,就处罚老师,连坐各级官吏,三年内不得晋升,看他们怎么讲?”肃文急了,“哪个省闹得凶,就拿哪个省的巡抚开刀,王爷,已经见血,您万不可再心慈手软。”
“你先回去,”宏奕转身布置道,“备轿,我要进宫。”他转身朝里面走去,明亮的灯光下,只听得他吩咐道,“知会刑部尚书赵彻、吏部尚书魏瑛与我一同进宫面圣,知会九门提督哈保,务要擒拿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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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晚进宫?有什么紧要事吗?”太后用过晚膳,正在炕桌上摸着纸牌,却见自己的亲闺女七格格宏琦从外面走了进来。
“宫门还不到下钥的时辰,我想额娘了,就想晚上过来跟您作个伴。”七格格宏琦笑着一施礼,就在太后跟前坐下来。
“你有这份孝心?”太后一笑,“皇上、你六哥还有你,都是从我的肠子里爬出来的,你们尾巴一翘,我还不知道,说吧,有什么事?”
“真没什么事,就是最近得到一些加味香肥皂跟一些玉容散,额娘,你闻闻,看香不香?”宏琦笑道,几名宫女赶紧把肥皂拿了过来。
“嗯,内务府这些人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我这个太后还没用,倒是先给你这个格格用上了,”太后笑道,“嗯,是香,不知用起来怎么样?”
“比那藻豆好多了,也不象熏过的绿豆面子那样麻烦,”宏琦也不解释,“您看看我这面皮,是不是比以前细了?”
“我的闺女,自是长得比别人好看,”那太后竟拿起桌上的老花镜,仔细端量一番,“是比以前好多了,细腻了。”
“额娘,我都在用这玉容散洗脸呢,”宏琦摊开一包玉容散,“您试试!”
太后看她一眼,“这么好的物件怎么今天才拿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