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其他人却不想就此了事,黄良春也插了一脚,断掉了韦南庐的后路,“南庐兄,你这话就不对了,众目睽睽之下杀人,杭州多久没出过这种影响恶劣的命案了?如果你现在还在犹豫的话,恐怕会失了杭州富家大族们的心。”
他向韦南庐点明,即便案情有变,此时此刻也应该先顾忌皇商秦德正的情绪。
韦南庐默不作声,没有开口。
陈仲卿听完这群人颠倒是非黑白的辩解,冷笑着说道,“我还以为诸位大人都是明镜高悬,为名做主的清官,现在看来,是想打算蛇鼠一窝,以权压人?这位是湖州知府韩大人吧,秦家塞给你多少钱,要这样心甘情愿的做门下狗?”
“你!”
韩纯霄被踢到了痛点,正想怒斥他一番,而此时陈仲虚却突然开口,作为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的两浙路经略使,他拱着手,声音不大,在场每个人却都听得一清二楚。
“诸位大人,我认为韦知府所言极是,先调查清楚这件事,即便是两人串通作假,言之凿凿,但是现在派人去杭州城郊外庄院一探究竟,不就知道事情如何了?正要是秦家少爷绑架了李家千金,那么证据在此,怎么赖也是赖不掉的。”
“这……”
韩纯霄和黄良春都一时语塞,不明白为什么经略使大人会突然偏向面前的读书人。
秦德正脸色骤变,他知道自己的儿子为人如何,面前的读书人所说的话十有八九是对的,但是为了保住秦家的颜面,还有杀子之仇,此时无论如何都要反咬一口,倒打一耙。
经略使大人开口,一切都变了。
秦德正指向了陈仲卿,咬牙切齿的说道,“还请经略使大人明察秋毫,秦某唯独一子,如今死的不明不白,此人不诛,罪无可赦!”
如果不是经略使在场,他当场手起刀落,绝不含糊。
陈仲虚平静的望了他一眼,带着上位者的阴沉。黄良春倒吸了一口冷气,握紧了拳头,上一次见到这种眼神,是他轻描淡写的杀掉两浙路几位知府的时候。
经略使大人要动真格了。
接下来说的那一句话,却让秦德正心冷如灰。
也让在场所有人神色一凛,脸色苍白。韩纯霄甚至表情懊悔的偷偷扇了自己一巴掌,后悔自己不该说出那番话。黄良春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打死都想不到,面前的读书人与他是这番关系。
“他是我弟弟,秦东家,这个理由足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