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伯,弟子云生求见。”
“进来吧。”
得到允许后,万剑宗的当代宗主葛云生看了眼面前的石洞,迈步而入。
刚进洞中,葛云生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即便以他合体巅峰的修为,也无法阻止这洞内彻骨寒意的侵蚀。
洞内一张石床,床上章不凡盘坐着的身影在这丝丝缕缕寒雾的衬托下愈发缥缈。
“师伯,你的伤势可好些了?”
这只是一次例行探望而已,不需章不凡开口回答,其实葛云生自己也清楚,师伯的伤势虽然不轻,但相对于他的大乘修为来说,也不过将养几年便能痊愈的小伤罢了。
可是在这关键的时间点上,这处小伤却造成了致命的威胁。
半年后便是章不凡应劫的日子了。
之前章不凡便曾交待过,此次天劫他能安然度过的把握不足三成,就连苟延残喘保命的几率也不会超过五成。
但那毕竟还有拼命一搏的希望。
然而他此次外出所受的伤势,却彻底断送了这丝希望。
章不凡很坦然的告诉了万剑宗主,此刻他想成功渡劫,一丝机会都没,就连幸存下来的可能都微乎其微。
葛云生知道,师伯告诉自己这些是让自己做好其陨落的准备,必要时可以唤醒闭关了数十年的另一位师伯——卓剑君出来主持大局。
可葛云生始终想不通,情况怎么会发展到今天这种地步。
十天前,葛云生接到消息,他们万剑宗一直在追查的明河道人安然渡劫的秘密终于找到了答案。
明河很可能是动用了某种具有特殊功效的法器,才躲过了天劫之威,而这种法器应该是应天宗的陈远所炼制。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又好巧不巧的得到了有关陈远行踪的情报。
苦苦追寻了好几年的答案就这么轻易的送到了面前,事情顺利得让人不敢相信。
葛云生担心其中有诈,提议当谨慎对待,待查清楚情况再做决定,然而章不凡对这种应劫法器的渴望却超出了一切,更何况他有把握,即便是应天宗设下的陷阱他也能全身而退。
然而数天前,章不凡的行动不仅以失败告终,而且他本人还伤重而回。
葛云生开始以为师伯果然是中了应天宗歹毒陷阱,然而问过情况后他才发现并非如此,从后来章不凡描述的事情经过里,葛云生得到了三点信息:
一是应劫法器确有其事,章不凡亲眼所见;二是其中并无陷阱也无埋伏,至始至终出现的仅有陈远一人;三是自家大乘师伯竟被应天宗一个分神后辈给打伤了……
这个消息初听闻时,葛云生只觉得荒谬绝伦,可不管事情是怎么发生的,结果都已经摆在了面前:师伯伤重,注定是无法度过天劫了,而陈远那小子,则是活蹦乱跳的逃回了应天宗……
只是一想到接下来万剑宗需要面临的局面,葛云生还是忍不住心中冰凉。
万剑宗总共也就两位太上长老,其中卓剑君只不过是大乘两重修为,一旦章不凡陨落,对于万剑宗实力上的损失无异于伤筋动骨。
葛云生也知道,章不凡想要活下来,唯一的希望便是在陈远身上那可以应劫的法器了。
若是可以的话,不论多少灵石多少资源,葛云生都不会吝惜,只要应天宗愿意拿出这个应劫法器以做交换。
然而他也知道这只是万剑宗的一厢情愿,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坐视对头实力大损,这种好机会应天宗怎么可能错过?
当然还有另一种方法,那就是用强擒住陈远,可是陈远如今身在应天主宗,只要他不傻到离宗乱跑,想要抓到他不啻于直接向应天宗宣战。
葛云生一边杂念丛生一边与师伯寒暄,几句安慰的话语说完,正准备告辞时,忽然接到了门下弟子的禀报。
葛云生告罪一声,退到洞外,与前来禀报的弟子耳语了几声,正要离开时,忽听师伯出言问道:“云生,何事?”
葛云生心不在焉的随口答道:“噢,只是一个荒诞不经的传闻罢了,居然说应天宗的一个后辈其实就是血魔老祖……”
“应天宗……血魔老祖……”章不凡的声音严肃起来,“云生,你进来仔细说与我听。”
葛云生神色一凛,原本漫不经心的态度一扫而空,因为他听出了师伯语气中的一丝急切甚至还有激动,这让他不由得凝思起来:莫非这传闻中还有什么关键是自己没有注意到的?
“禀报师伯,适才门下传来消息,言道应天宗弟子风萧萧乃是血魔化身,并附上了罗浮山、止戈门、离难宫等门派被血魔所灭时,风萧萧的行踪。”
说到这里,葛云生补充了句:“只是在弟子看来,这所谓指证的证据着实有些牵强。”
“是真是假,这并不重要……”
章不凡意味深长的说了句后,问道:“这个风萧萧是何来历?”
葛云生负责宗门内的具体事务,因此对其他宗门的优秀后辈弟子也有过一些关注,此刻听到师伯发问,垂手答道:
“这个风萧萧是应天宗年轻一辈的杰出弟子,乃是应天宗大长老莫沧行的关门弟子,同时还被应天宗任命为宁城城主。”
“身份足够重要吗,这就好……”
章不凡自言自语了句,却也不多解释,只是看向葛云生问道:“我宗与应天迟早会有一战,云生你应该清楚的吧。”
“是,师侄明白。”
万剑宗与应天宗的仇恨,始于三千年前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