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男子坐到了无双面前来,提着他自己的酒壶。
他把酒倒入自己手中的杯子,跟无双的酒瓶碰了碰,说:“少有女子能如此爽快喝酒,敬你一杯!”
无双挑眉一笑,自然不会拒绝这自己找上门来的艳福,道:“恭敬不如从命。”
两人如此喝了一杯,便没有再说话,无双边喝边看她的话本,而突然走过来的美男子也自斟自饮,自得其乐,并不与无双搭话,然而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却很自然,并不尴尬。
等到美男子要走了,他才对无双说:“我叫顾十六。老板娘可要记住了。”
无双一听他姓顾,一下子就想到了某个被她坑得被土匪围攻的倒霉皇子,不知道这位顾十六跟顾晟霆是什么关系?看他一身华贵衣裳,随从不离身,想必定是皇亲国戚了。
无双对顾十六的兴趣一下子消失了许多,大概是顾晟霆自作多情留给她的印象太坏了,让她对皮囊俊美无匹的顾十六都欣赏不起来了。
此后顾十六依旧每天同一个时间来,每次都点不同的酒,依旧一个人自斟自饮喝完了再走,但无双却不再与他同饮过了。
日子波澜不惊地过着,无双即使整天窝在自己的小酒铺里,也感觉到京城突然热闹了许多,听来喝酒的客人们议论,原来是三年一次的大选开始了,全国各地的秀女都到了京城,准备这一次大选。
“听说皇上会在这一次大选中给各位皇子挑王妃,啧啧,这届秀女可真幸运啊!”一个喝得半醉的酒客晃头晃脑地说道。
“怪不得今年的秀女特别多,原来都是奔着皇子选妃来的!听说未成亲的皇子们个个都长得俊逸非凡,真不知道哪家的闺秀能得了这天大的福分呐!”另一个酒客羡慕地说道。
“哎,皇子们是长得不错,但据我说,皇家里边长得最好的可不是哪位皇子,而是一位皇叔!”一个尖嘴猴腮的酒客挤眉弄眼地朝大家说道。
“真的?是哪位皇叔啊?”果然有人起了好奇心问道。
“嘿嘿……就是那位魏王啊,皇上的亲弟弟,前些年啊,大家都说他是天下第一美男子!”尖嘴酒客嘿嘿笑着说。
“哦!莫不是那位……那位……”有酒客似乎想起来,他先是看了看周围,才低声说道:“那位不是说是个断袖吗?据说跟之前的探花郎……嘿嘿……有些事……你们懂得……”他猥琐地笑了。
“断袖?!到底是怎么回事?快快与大家说来……”有那些不知道的心急地催促道。
“这说来话长了……当年啊,京城里可是人人都知道这事的。当年魏王正是年少轻狂的时候,最爱骑着马带着一群王公子弟一起外出踏青打猎,那时候他骑着高头大马意气风发地从街上穿过,路上得有多少小姑娘等着,就为了见这位玉面王一面啊……
那年的探花郎据说是魏王从破庙里救出来的,探花郎上京赶考,盘缠用完了,只得栖身于破庙之中,更雪上加霜的是,他还生病了,没有钱买药,只能干熬着,但不想,他遇上了打猎归来的魏王,魏王知道了他是赶考的学子,便资助了他银两,让他请医买药,并成功参与了考试。
探花郎一朝金榜题名,更是对魏王感恩戴德,两人俱都学识不凡,容貌俊美,久而久之,渐渐惺惺相惜起来……也不知道是谁先起了念头,总之,这友情便变了味……直到后来,两人的不伦之情被人发现,探花郎身败名裂,辞官后不知所往了,而魏王则隐忍低调了下来,后来就渐渐在人前淡忘了……”
那年长一些的酒客说起魏王与探花郎的故事,唏嘘不已,想起当年两人的风采,又惋惜起来。
无双竖着两只耳朵听着这则“魏王与探花郎不得不说的故事”,心中好奇不已,她也想见见这两位能把自己的隐私事闹得满京城都知道的青葱少年,真是太年轻了啊,在人前都不知道收敛一下自己的情感,让人发现了弄得身败名裂。
虽然这个时代对龙阳断袖之事并不视为洪水猛兽、人人喊打,但也并不推崇,若是哪家儿郎染上了这等事,也会被人指指点点。
无双无意评判别人的性取向,只要没有伤害到别人,那不管是异性恋还是同性恋,都是别人自己的事,外人无权干涉。
对于这对“被出柜”的男同,无双有些同情他们,但她更好奇他们到底长得如何风华绝代,以至于多年过去了,说起美人来,依旧有人会提起他们。
那边讨论魏王的酒客们说得唾沫四溅,而另一桌的顾十六和他的随从们却没有了往日万事不关心的样子。
“啪”地一声,本来谈论得热火朝天的酒客,突然变得鸦雀无声起来,无双一看,原来那桌酒客的桌面上插了一把寒光凛凛的长剑。
刚刚还喧闹不已的酒客瞬间满身冷汗,喝过了的酒全都变成汗流了出来,他们要不是还有凳子支撑着,大概都摔到地上去了。
顾十六停下了喝酒,双眼如寒刀,缓缓刮过那群酒客的脸,那黑沉沉的眼睛深如寒潭,能活活把人冻死,被他盯着的人,连喘气都不敢了。
无双有些意外,他居然会有这样慑人的气势,不知道被人议论的魏王是他什么人?大概关系很近吧,要不然他怎么会这么生气?
“嫌命太长了?”顾十六冷冷地说道,继而双目一凛,“滚!”
一下子那群酒客慌里慌张,哆哆嗦嗦连滚带爬地往外逃了。
“哎!你们还没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