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娥兰花染着春光,粉色的花瓣泛着一丝温润的触感,一点一点地在新月河铺洒。
兰花铺满新月河,仿佛漫尽粉色的温柔。
飒锦国是一个开放的国家,至少很多女子都有着追寻自己心中所爱的念想,就像陆鸢对于枫晨,也像夏水嫣在蓝麟城抛头露面。
浸娥兰铺满新月河时,便是浸兰会。
一曲琴声如水,悠悠扬扬从指尖倾泻,千落手轻轻抚着琴弦,直到曲终,露出开心的笑颜,得意地看着枫晨。
枫晨轻笑,道:“弹得不错。”
千落道:“这样可以在浸兰会上夺得头筹吗?”
枫晨道:“只凭这些应该不够,不过你会夺得头筹的。”
千落心一凉,又一喜,然后疑惑地看着枫晨问道:“什么意思?”
枫晨道:“今晚的浸兰会……”
枫晨的面色平静,轻声吐出些许话语,千落的眼睛却随着枫晨平静的话语越睁越大,直到枫晨说完,静笑看着她。
千落缓了一口气,睁大眼睛吃惊道:“你这是在…作弊!”
枫晨说得不是别的,竟是今晚浸兰会的进行流程。
轻轻笑了笑,枫晨很若无其事地说道:“你可能不知道,每年浸兰会的流程都是二哥书匀安排的,我只是给二哥拎了壶酒,聊了会天,他就把今年浸兰会的流程告诉我了,我想着你应该不会在乎作弊之类的,所以就来告诉你了。”
千落惊道:“你二哥?”
枫晨说道:“二哥是个如书似画的人,只是可惜命运弄人,他不利于行,所以便一心沉浸在书画里,每年的浸兰会都是他安排的,不过今年…。”
千落疑惑问道:“今年?”
枫晨答道:“今年缠着二哥,所以也参与了些。”
所以今年的流程才会对自己那么有利?
枫晨想了想,问道:“想来你不会在乎作弊之类的吧?”
千落抬头看着枫晨,心里觉的暗暗好笑,想来枫晨是缠了人,还让人家设了个有利于自己的流程,道:“当然不在乎。”
说罢自己也笑了起来。
枫晨似乎是又想到什么,又道:“还有一个问题,宫宴要求是官家未出阁女子才能参加,你好像不满足。”
千落又一惊,道:“我弹了一个月的曲子,不会最后参加不了吧。”
枫晨道:“就像墨颜之前对陆鸢说的,你可以认他做哥哥,他好歹也是个从三品官员,虽然没什么权力,但是还是有些用的。”
千落长舒了一口气,旋而又是一惊,道:“认墨颜做哥哥!”
枫晨点了点头说道:“虽然我也不愿意,可是这样最简单效率,而且只是个身份,你也不用想太多。”
千落低头吐了吐舌头,说道:“好吧。”
脑袋无奈地点了点头,千落抬头仰望蓝天,想着这样的话自己还不能够夺得头筹的话,可以找块豆腐撞撞了。
……
……
浸兰会在二皇子枫书匀的府邸愿安府举行,一众闺阁女子相聚在一起,着绫罗,点红妆,似九天仙娥,各自风彩,眉眼如水波轻送。
千落着一身浅蓝色摆裙,轻轻在发间点缀这那支水纹木簪,发如瀑。
想着枫晨的言语,虽然不美,但我喜欢就够了。
想在脸上抹着染霞记的脂粉,却被枫晨制止,他说不用打扮地那么漂亮,给我一人看就好。
千落想着就算打扮地再精致,想来也比不过那些天生丽质的美人,轻轻抚着自己的脸颊,想着枫晨的话倒也是有些道理。
愿安府很大,竟是种植着很多百年的古树,缠缠绕绕,沿着小径跟随着带路的侍从走到红妆女子汇聚的地方。
一眼,便瞥见了人群中一抹艳红色的身影,夏水嫣。
千落默默地将头别来,好在夏水嫣似乎没有注意到千落这里。
人很多,在远处搭了一处精致的高高楼台,枫晨便端坐在楼台一侧,沿着楼台向一边看去,想来便是枫晨说的二哥,枫书匀。
映入眼帘的便是他身下坐着的轮椅,他的脸色看起来有些白,像是常年在药石中浸泡出的病态的苍白色,但是他看起来很是温和,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仿佛聚着不染尘埃的无奈与坦然。
枫书匀似乎是察觉了千落的目光,看着她礼貌的点了点头,千落冲他轻轻地笑了笑。
在枫书匀的另一边,坐着的是另一个男子,千落微微攥了攥手,想来这便是那位大皇子枫熙了吧。
他细长的眼眸眯出危险的弧度,千落只是一瞥,便不禁低下头去,倒不是害怕,只是忽然发现枫晨向自己的方向瞥了过来。
默默地吐了吐舌头,自己这么盯着别的男人看好像是不太好。
便是这时,远处传来熟悉的不辨性别的声音,“皇上皇后驾到。”是宫里千落见过的那位太监李公公。
一时,莺莺燕燕皆拜倒行礼,如风吹百花倾一般齐整,千落亦随众人拜倒。
皇上和皇后的目光若有若无地在千落身上一掠而过,带着尊贵雍容的声调:“起身吧。”
一众莺燕笑着谢恩而起。
皇上对着枫书匀递了一个眼色,道:“浸兰会便开始吧。”
说罢,拉着皇后在楼台最高处的位置坐下。
枫书匀依旧在脸上挂着那抹坦然无谓的笑,轻声挥了挥手,道:“浸娥兰花传说是月老失手洒落的红绳染上新月河水所化,意味着缔结缘姻与和满,今年的浸兰会倒是与往年有所不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