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落在祝远面前,他要捡剑,便要对着墨颜弯腰。
作为一个纨绔,信奉着要在京都作威作福,树立起脸面的人,他的心思可想而知。
他没有露出一丝被羞辱的愤怒,只是静静地望了墨颜一眼,用一种带着浓浓恶意的眼神很平静地望着。
墨颜懒懒地眨着眼,抱着胸口,一幅无所谓的样子。
许钱沉默地低着头,嘴角露出一丝快意,然后很快隐去。
祝远没有捡剑,他挥了挥手。
腰间的剑不在手中,但是他的身后还有数把剑,那是他的城卫军。
城卫军拔剑,动作整齐一致,所以有些微微迫人。但是墨颜的神经从来不懂什么叫做迫人的气息,除了枫晨,他好像什么也不怕。
此时的他默默地想到了枫晨冷冷的眼神,以及那一句“我记住了。”暗暗地打了个寒战。
那寒战刚巧落在祝远眼中便成了害怕,所以祝远很得意,他喜欢这种用强权压人的感觉。从来没有人知道,他只是单纯的喜欢,没有一丝目的,他不是为了钱或者权势才努力地爬高,他只是喜欢压迫人所带来的快感。
这是一种骄傲。
祝远冷冷地靠着墨颜笑,笑的墨颜觉的莫名其妙。
“有奸人伙同洗宴楼伙计赵三,破损天禄兽,现命令你们将人捉拿,以护住天子颜面,动手!”祝远指着墨颜道。
动手前,总得有理由,这是官场的套路,就像祝远弹动剑鞘以压迫人一样,也是很容易就可以理解的,可是偏偏很管用。
“停!”墨颜回过神来,才发现差点已经到了兵刃相接的地步,忙大声吼道。
手忙脚乱地躲着袭来的剑,步伐凌乱,险而又险,在自己的怀里掏来掏去,扔出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终于舒了一口气,拽出一块暗银色令牌来。
令牌有些旧,但是不影响它上面的字迹,那是一个字——墨。
墨颜扬了扬手里的令牌,有些慵懒得意说道:“虽说我离开京都有三年了,就算没人认识我,也不至于连天卫的令牌也没人认识了吧。”墨颜躲着城卫军的剑,一边幽幽说道。
天卫是天子亲自册封的,从三品。而守卫蓝麟城的祝远不过是个五品小官。说道当年,好像还是因为救了枫晨,皇帝老儿一高兴才给他封的。
祝远看见那暗银色的令牌心中便惊了。他怎么会不知道那令牌代表什么。
天卫在朝中有十二人,直接表示由他的父亲祝牧统领,可是墨颜是第十三个。
他的身份很是特殊,便在于他只是挂上一个官职,并没有什么正统的官职,当初皇帝给他这个官职完全是因为当初他救了枫晨,一时起了爱才之心,也是为了给他点甜头让他守在枫晨身边。
墨颜的天卫虽说没有什么实权,但官位却特别好,那是从三品的官职,而祝远混了那么些年,还是靠着自己父亲的关系混了个城卫军统领的五品官。
祝远望着墨颜手中的暗银色令牌,心中闪过一丝嫉妒,可是转念又想,就算是天卫,也不过官居三品,自己的老爹好歹也是从二品的上将军,统领着其他十二天卫。
祝远眼眸中泛过一丝沉暗的思虑。
然后他看向墨颜。
”我不认识什么令牌,我只知道你指使匪徒破坏天禄兽,其罪当诛!”祝远平静地说道。
这会轮到墨颜傻眼了,这家伙居然装作不认识,完了,真打起来不是搞砸了吗,虽然是来闹事的,但是事情闹的太大,万一不好收场了,枫晨知道了会不会弄死我啊!
“这是天卫的令牌,我是三年前皇上亲自册封的天卫,这是令牌啊!”墨颜急道。
“天卫墨颜随着三殿下被责离京便失踪不见,就算是我孤陋寡闻,这确实是天卫的令牌,你又怎么证明你是天卫墨颜?更何况天卫墨颜不可能会指使匪徒破坏皇上赐给三殿下的天禄兽,所以,你说不准还是害死天卫墨颜的凶徒,我如何能放过你。来人,拿下,就地正法!”
祝远深深望了一眼墨颜,话语戏谑,眼神是不加掩饰浓浓恶意。
“什么,就地正法,祝远,我怎么得罪你了!”墨颜一怔,旋而大声吼道。
祝远一身纨绔,什么时候竟也会巧舌如簧这一套,官场上的颠倒黑白能力倒是会地很多。
“你这般栽赃陷害,有何证据!”墨颜又是急急吼道。
说话间,他手中泛出黑色烟雾般的气流,愈加浓郁。
祝远好整以暇地望着墨颜,似乎是在思索,然后道:“哦,对了,袭击官府人员致使死伤的在飒锦国律法中也是有大罪的。”
墨颜束手束脚,他当然知道,这条律法还是当年他怂恿枫晨制定的,毕竟他当时刚刚成为官府人员。
该死的啊!
剑光闪烁,墨颜后退半步,咬着牙看着祝远道:“算你狠!”
祝远嘴角露出轻蔑的笑容,这就是他喜欢的感觉,其他人在他面前一定要比他低上一些他才会开心。
他微微向前走了一步,步子跨过落在地上的剑,嘴角带着胜利者的笑容,不加掩饰的得意。
似乎是思考了一下,他看了看墨颜手中的令牌。说道:“你把令牌给我我可以考虑放过你。”
“给你个姥姥!”墨颜伪装出的慵懒神色早散发地一干二净,如果可以,他现在真的很像把祝远抓过来揍一顿,偏偏他还有这个能力,偏偏他还不能这么做。
怎一个憋屈了得。
前有祝远,身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