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陪你去迎迎,看你的样子也坐不下去了。”宁雪絮道。
她紧了紧衣领。
伸出手拉住了千落的手,两个人就这么迎客出去。
不管是真的假的,总要去见见。
宁雪絮想。
千落此时心里只剩下了期待。
很浓郁的期待。
那是一个老妇人,走起路来还有些颤巍,她的眼睛里盛着一抹慌张和期待。
手里的帕子很旧,看起来似乎被揉了很久。
她有些紧张。
远远地看见两人迎了过来,她的眼泪便落了下来。
她见过那女孩子的画像,费了很大力气,所以记得很清楚。
她迈开着步子似乎很激动,又有些慌张而显得步子有些颤抖不稳。
“我的孩子啊!我的落儿!我苦命的丫头!”
她用力地哭着,泪水滑过着她的面容,浑浊而凌乱。
千落的步子却顿了下。
宁雪絮只道是孩子心里太过期待而慌张。
便见千落也慌乱地扑过去,似乎是想抱住那老妇,又有些太过激动而犹豫,手悬在老妇的周围而不知所措。
“你真的是我娘亲吗?”
女孩的声音微微颤抖。
老妇眼睛被泪水迷离着,她不着痕迹地咬了咬牙,伸出手抱住了千落。
“我苦命的孩子,我终于找到你了!”
语罢,已泣不成声。
千落不知所措的手终于也围了上去,紧紧地抱着。
她的脸上还有些凌乱的墨迹,泪水胡乱地流着,一发便不可收拾。
她咬着唇儿,沉着眉儿,落着吧啦吧啦的泪珠儿。
“娘亲,娘亲,娘亲。”女孩不住地重复着这两个字。
看起来很是可怜。
宁雪絮看着千落,心里想着真是可怜,可是不是该欣慰吗,她为什么只是觉的可怜呢。
她还没有和女孩说婚约的事,她不知道怎么说。
看着哭作一团的两人,她不知为何轻叹了声。
似乎是过了有一会,宁雪絮站在一旁静静地等着。
直到她们哭完了。
“走,我们回家!”老妇拉住千落的手,流着泪说道。
宁雪絮心道,开始了吗?
千落擦了擦泪,面色显得很是平静,平静地让人看起来似乎是她在愣怔中还没有回过神来一般。
“回哪里?”千落怔怔问道,语音里还有些委屈,毕竟哭了有一会,鼻子一抽一抽地声音有些粗重。
老妇人不管不顾地拉着千落的手,有些蛮横,“落儿你一个姑娘家还没有出嫁怎么能住在别人家里,先离开再说。”
“可是”,千落回过头,看了眼宁雪絮。
老妇这才似乎是注意道宁雪絮的存在,她双膝一软,似乎是慌忙跪倒地上,语音里却没有一丝的慌乱,“见过絮妃娘娘。”
宁雪絮眉头微皱,“你怎么证明你就是千落的亲生母亲?”
话语简单而直接。
千落擦了擦泪,走到宁雪絮身侧:“对呀,娘亲,你怎么就知道我是你的女儿?”
她擦干了泪,好像刚刚很伤心的样子不是她一般。
宁雪絮偏头看她,有些不解。
千落一笑,没有说话。
老妇颤巍着手从怀里摸出那旧帕子,哭道:“当年我将一块一模一样的帕子放在了你身边,上面绣的就是你的名字。那时你刚出生,家里遭了祸事,你爹去世,娘亲实在是养不起你才想法子将你托付到山里,山里是偏僻了些,但是靠着山水总是饿不死人的…”
这是个很老套的故事。
旧帕子作信物,丈夫去世,孤儿寡妇孤苦。
宁雪絮瞧了瞧帕子。
旧帕子上的确绣了千落的名字,看起来很久,是有些年头了。
“我没有见过这块帕子。”
千落却摇了摇头。
老妇擦了擦泪,说道:“都过去十几个年头了,那时你还小,许是丢了。”
宁雪絮疑惑看向千落。
千落点点头,说道:“也说不准。”
老妇道:“那就对了。”
千落接过帕子仔细看了看。“对不对不重要,只是我真的不记得了,那么还有别的什么证据吗?”
千落认真地看着面前的老妇,没有急迫,仿佛只是安静地想确认一个事实。
老妇被千落看的有些慌张,然后她说道:“有,你的肩膀上有胎记!”
千落一怔。
“你知道?”
老妇稳了稳心神,道:“是朵漂亮的花,金色的,当年你生下来时,接生婆还说从来没见过这样好看的胎记。”
千落仔细地打量着老妇的眉眼,像是想从中找到些什么记忆里的痕迹。
却没有发现身侧的絮妃听见那胎记后脚步一晃。
“你怎么知道?”
千落略带好奇地问道。
老妇道:“我是你娘亲,怎么会不知道。”
千落点了点头,像是默认了一番,然后重新扑过去,又是紧紧地抱住,喊着娘亲。
老妇轻轻舒了口气。
这下算是信了。
然后她重新说道:“那我们离开,我们回家。”
千落抬头,却问道:“那娘亲你为什么现在又要来找我。”
老妇犹豫了下伸手摸了摸千落的头,千落皱着眉有些不适应,可是也没有躲开。
“你不能嫁给三皇子啊!”老妇人语重心长地说道。
千落抬起头,好奇地问:“为什么?”
她的眼神很奇怪干净清澈,好像纯粹地只是想要知道。
老妇理了理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