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旗的断裂,让汉军纷纷打乱起来。
远处的汉军只是遥遥的望见自己的军旗断裂,却不知道原因。
近处的汉军也不知道原因。
一时之间,在军中说什么的都有。
“军队一靠近新北城,就断裂了主帅旗杆。这难道是天意?”
“你没听说么,燕铭在长安曾经被称为燕神仙。”
“听说过。当年他在未央宫城头和李少君比拼炼金。我就在南军之中,当时就在城头看着。”
“真的炼金了?”
“那可不是,我是亲眼看到金子炼出来的。此人真的是燕神仙。”
主帅大旗的断裂,让整个军中都流传起了各种谣言。
这样的对话,不只是在一处上演。
战旗,是军队的眼。
旗的方向,就是军队前进的方向。
如今战旗倒了,汉军前进的步伐也停了下来。
荀彘和赵信几乎第一时间来到了倒塌的帅旗下面。
“怎么回事儿?”
荀彘有些气急败坏的问道。
赵信的脸色也阴沉着,虽然没有开口火,但是那表情谁都知道他已经愤怒到了极致。
“检查,立刻检查一下。”
赵信不算是鲁莽的将军,他低沉的说道。
立刻有人走过来,把断裂的旗杆对接到一起,看那断裂的情况。
这一对接不要紧。
立刻就看出了旗杆断裂处的情况。
“这是,被打断的。”
检查的人总结出了最终的结论。
荀彘和赵信相顾骇然。
刚刚,在旗杆断裂的时候,他们好像隐隐约约听到了从新北城方向传来的一声沉闷的响声。
“难道这旗杆断裂不是天意,而是人为?”
赵信看着荀彘,小声的说道。
“不要声张。如果这是人为,那就太可怕了。”
荀彘看着新北城的城头,眼中有了一丝忌惮。
“他们有这种手段,远隔数里之外击断旗杆,估计也只能是一击。这样的攻击,持续不了太久和太多次。”
赵信按照他的经验分析道。
听了赵信的话,荀彘也觉得有道理。
“不过是个小小的新北城,就算是他们有什么阴诡的手段。咱们的十万大军,就算是踏,也能踏平他们的地盘儿。”
荀彘眼中的忌惮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傲然。
当年的燕铭,是他的顶头上司。
当然跟着燕铭的时候,荀彘虽然表面表示尊重,可心中却是不大服气。
他总觉得燕铭是靠了运气才能走的比他们远。
不如他们这种靠着战争实打实凿的拼搏出来的。
在朝鲜战场上,荀彘接手了最后的战果。而燕铭只是在王俭城打了一仗。
荀彘的自傲心里就更大了。
曾经的他,跟在燕铭后面,后来又跟在卫青的后面。
可在朝鲜战场之后,荀彘觉得自己已经成为独当一面的大将军。
卫青守卫大汉的北疆。而荀彘人为自己是平定了辽东半岛,守卫了大汉的辽东。
“踏平新北城,我们就占领这里,把这里的什么东胡,什么什么各种杂碎民族,全都踏平。”
荀彘眼中射出了怒火。
这怒火,来自于帅旗的折断。
当他知道这帅旗不是天然折断,而是被对手击断之后,便重新回复了战斗的勇气。
有的人总是喊着人定胜天。可是一旦真的和天较劲儿,就会胆怯。
荀彘就是这样的人。
知道帅旗断裂的原因,他反倒是不害怕。
就在断裂的帅旗边上,和赵信研究起了进攻新北城的计划。
新北城之中的实力,他们是知道的。有兵一万人。
当然,这个消息是新军训练之前。
如果他们知道现在的新北城,投入战斗的士兵只有五千人的话,会更加嚣张,更加自信。
“十万对一万,就是碾压性的进攻。这样,我们以西门为主攻方向。其他三面佯攻。最好再给他们留一个活着逃出去的出口。一旦有了生的希望,我相信,不是傻子的话,谁也不会和十万大军对阵孤城的。”
赵信说话时候的神态,如同他的名字一般自信。
荀彘点点头,说道:“网开一面可以,但是要再不远处设下埋伏。这新北城逃出来的人,一个不留。”
赵信看了荀彘一眼说道:“陛下也是如此说的么?”
“陛下说的是踏平新北城。既然踏平新北城,那么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荀彘嘿嘿冷笑道。
“赵信将军,本帅是主将,攻城的事儿,我负责。我会以西门为主攻方向,南门北门为佯攻方向,留下东门给他们逃跑。你就带着两万精兵,埋伏在东门的方向,看到从新北城逃窜的叛军,全部斩杀,不要留有漏网之鱼。”
赵信听到了荀彘的命令,眉头微微一皱,抱拳说道:“遵命。”
其实赵信的心中是不满的。
因为两个人一个是主帅,一个是副帅。
按照道理来说,这种埋伏的事儿,只要派遣一个部将过去就可以。
可荀彘让自己过去,就是让自己远离主战场,免得抢功劳。
这一点,赵信也明白。
毕竟他曾经是匈奴人,和汉朝打的仗也不少。
虽然投降之后,也很受汉朝皇帝重视。但终究是外族人。
就是这次出征的时候,刘彻也是故意让能力远不如赵信的荀彘做主帅。
目的不言自明,就是让荀彘牵制赵信,而让能力略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