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大人您想,拥有如此善举的一家人,能是杀害张大人一家的凶手吗?在我看来,凶手定是另有其人,而且下毒手杀害张大人一家,必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张山长叹一口气,“只是我为人愚钝,有些事情怎么想也想不通。”
韦睿心情有些激动,他想起了初次的雍州之行,那位救活自己的温婉女子,她并不是因为自己是个有钱的江老爷才行此善举,多年以来她一直都是这么做事情,一直都是不愿索取任何回报之人。
“张大人,我即刻禀报皇上,将你调至我身边,替我多方查察此案,你意下如何?”
“能在大人手下做事,我张山自是成分荣幸,一切均凭大人吩咐。”张山急忙答谢。
“至于你的儿子,我打算将他调往京城任职,只是你我二人之间的谈话,一个字都不许泄漏出去。”韦睿的神色极为凝重,京城之中鱼龙混杂,若是一不小心传了出去那些居心不良之人便会趁机兴风作浪,又要将本来就不平静的朝廷,搅得乌烟瘴气。
“韦大人放心,我张山绝不会讲出去。”张山急忙起誓道。
“我还有一件事情要问:你的儿子,那范允承熟知吗?”韦睿突然想起一事。
“这个……震岳幼时曾与范大人见过数次,但自十岁之后,我家震岳便跟随五台山一位武僧习武,自那之后范大人便不曾见过。”张山奇怪韦睿为何突然有此一问。
“哦……”韦睿沉吟了一下,“如今我有意让他到京城任职,你可是舍得让他过来?”
“我父子二人自然是听从韦大人的安排。”那张山是个老实人,自然不敢回绝韦睿。
“那好,张大人,三日后我们再探雍州。”韦睿握紧了拳头,张元知灭门一案,皇上并不着急,原本他也不着急,但今日之后,他韦睿必须想尽一切办法破解此案。
范允承见过已经担任大理寺正卿的老上级朱目之,那朱目之回乡省亲,刚刚回到大理寺便听说自己的老部下范允承,如今又到了自己的手下当差,他自然是打心里往外的高兴,这位范允承自年轻之时起,便喜欢奇案,那侨州的假银案在他手中破后,皇上对自己是大加的赞赏,自己的仕途更是一帆风顺。
如今见到范允承之后,这心中真是感慨万千,这位迂腐木讷的范允承,居然也混到了京城,做了个京官,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看来这范允承的伯父范云,在皇上心里的位置还是相当重的。
“允承啊,快些坐,我这回老家一趟,耽误了数月的时间,未能及时与你叙叙旧,这心里呀,也是老大的不安呐。”朱目之这话倒是不假,多年未与范允承相见,这心中也甚是想念。
“朱大人,允承在侨州之时,便承蒙朱大人多方提携,才有今日的成绩,大人对允承的栽培之恩,允承是莫齿难忘。”范允承记起自己的这位老上司在赴京作官之前,极力推荐自己担任侨州刺史,这提携之恩自是没齿不忘。
“哎……这些不提也罢,只是听闻……你那大儿子,如今随那何将军……北上了?”朱目之当然听闻这范钧的事情,如今这建康城内,这范钧的事情已经成了街头巷尾议论的热门话题了,都知道这范允承家中有一位英俊潇洒的大公子,因为不愿意做附马,上前线打仗去了,有说范钧傻的,有说他有气节的,这议论什么的都有,而朱目之心中明白,定是眼前这位范允承倔驴脾气又上来了,死活不去买那皇帝的账,才连累儿子去军中受苦。
范允承听到此话,一时语噎,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朱目之也意识到自己刚才说错话了,想他们夫妇二人,刚到京城不久,便面临生离死别的两难境地,此时再提此事,好比是向他们的伤口上洒盐。
“那个……允承呀,你看你来到这大理寺,本来是要给你安置一个好位置,只不过,这大理寺中,已经有了石天佑与霍思明两位少卿,这大理寺中的日常事务,多是这两位大人在处理……你这些时日,不知道在这里,可是有些许的寂寞?”朱目之自然不能直接去问范允承,这些时日在大理寺之中没有事情可做,这心中怎会能如平常之人一般,那定会是百般滋味在心头。
“朱大人多虑了,允承自来到大理寺之后,虽然石大人与霍大人二位大人没有给允承安排什么事务,但允承一直在整理大理寺之中的库房,将历年沉积下来的各地州县上报的奏章分类摆放,已经处置妥当。”
“那个……范大人,这个库房之事,既然已经处理好了,那我便再给你另作安排,你看如何?”朱目之试探着问道。
“朱大人,允承不敢劳烦大人再安排别的事情做,如今那库房虽然已经收拾好了,但是有很多文案未进行整理,可否让允承继续做整理文案的工作。”范允承知道这位朱大人若是再给自己安排别的事情,只怕石、霍二位大人又会心生不满,他实是不愿意给这位老上级出此难题。
“那……也好,只是我想给你派个人,帮你一起整理,你看如何?”朱目之听他如此回答,心中倒是松了一口气,若范允承喜欢查案的老毛病又犯了,去触及霍大人的职权,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
“那允承先谢过大人了。”范允承听闻之后心中自然高兴,他月余来都是自己一个人在那里整理文案,那燕飞一介武夫,自然不肯如他一般有这么好的兴致,去整理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