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萧澈告辞之后,陆宸希便带着凝墨两婢坐上了一辆普通的马车离开了镇南王府。
黑色的大马车一路向着出城的方向行驶着。
在经过途中一家绸缎庄的时候,马车突兀的停了下来。
随即陆宸希三女下了马车,进入了绸缎庄。
这一进去,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后还没有见人出来。
见状,暗处一直尾随着马车的黑衣男子顿时从角落里闪身走了出来。
这是一个面目平凡,几乎让人看了根本就不住的男子。
此时他双眉紧蹙,紧紧的盯着那绸缎庄的大门口,眼中满是疑惑与沉思。
陷入沉思之中的他,自是没有注意到,绸缎庄的二楼上,一扇悄悄打开了一丝缝隙的窗户里,一双满是冷意的眼睛正冷冷的看着他。
陆宸希仔细的盯着那黑衣男子打量了一番,记下了他的容貌之后,关上了打开的窗户。
她略略沉吟片刻,吩咐凝墨去取笔墨纸砚来。
她要将这个男子的模样画下来。
凝墨领命便转身出去了,片刻之后飞快的取了笔墨纸砚回来。
此时她们所在的这家绸缎庄,乃是镇南王府的产业。
或者准确的说,是世子妃秦氏的产业。
知道陆宸希要去南疆之后,秦氏就私下里给了她这家绸缎庄的印信。
以便陆宸希需要时可以提供人力和财力的支持。
而她们此时之所以会在这里,乃是陆宸希在和萧澈告别是所商量好的计划。
萧澈和陆宸希一致怀疑他们一行人中有着南疆之人的奸细。
可是此人却是一直隐藏的极好,以至于萧澈都没有找出到底是谁。
正好陆宸希决定要伪装一番再进入南疆,便设计了这出戏。
她知道那个暗中的奸细一定会盯紧她的一举一动,以便时时汇报于南疆那边。
于是在出了镇南王府之后,就假装径直去往南疆的样子。
那个奸细一定会忍不住跟踪于她,以确定她是否真正出了城。
那么她们若是在半路上不见了的话,那个奸细一定会忍不住露出行迹的。
而这家绸缎庄,在整个离城,都没几人知道是镇南王府的产业,便是最好的掩护之地。
将黑衣男子的样貌几乎一丝不差的画了下来之后,陆宸希吹干上面的墨迹,将画像折起来,吩咐凝墨去交给绸缎庄的掌柜。
绸缎庄的掌柜到时候自然会知道将其呈给萧澈。
凝墨办完事回到雅间之后,陆宸希便对着两婢微微颔首,轻轻的吩咐道:“开始吧。”
.........
午后的南疆正是一日之中最为湿热难耐的时候。
虽然南疆百姓多性格凶悍,但午后的时间,街上的行人却也是并不多。
一辆略有些破旧的马车正在大街上匀速前进着。
驾着马车的是一个面色蜡黄,看起来面目平凡的瘦弱男子,他时不时的回头看看车厢,眼中带着淡淡的担忧之色。
偶尔遇见街上的行人,他便会将马车停下来,上前询问一番。
没过一会儿,附近的人都知道了,这是带着妻子来寻医的。
而寻的那个医,正是南疆大名鼎鼎的林大夫。
林大夫在南疆的地位虽然不如南疆圣女和部落首长,可他的名声却是丝毫不弱于他们。
男子这般一询问,不少还算热心的南疆百姓便也热情给他指了路,让他能够顺利寻到林大夫。
不少被男子问路的路人都在停下来回他话的时候,听到了马车车厢里传出的一阵阵撕心裂肺般的咳嗽声。
那声音一听,就让人觉得咳嗽之人必定病的不轻。
不少人皆对男子报以同情的目光。
男子面上也满是悲戚之色,在满怀感激的谢过众位好心人的指路之后,他又驾着他那破旧的马车像大家告诉他的林大夫的医馆行去。
马车逐渐远去,徒留下众人在背后的啧啧叹息声。
而此时马车里,原本咳嗽的撕心裂肺的脸色青白的妇人却是已经停止了咳嗽,一脸笑意的看向一旁丫鬟打扮的黄脸丫鬟。
“姑娘,亏您能想出这般的主意。想必那南疆圣女怎么都没有想到,我们会如此招摇的出现吧。”
青脸妇人一开口,声音却是清脆的。
一旁的黄脸丫鬟眼中也升起了笑意,微微颔首说道:“据闻南疆圣女清曼儿是个极其高傲之人。一般高傲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性。他们不认为他们的对手,会直面的挑衅于他们。所以在清曼儿心里,咱们一定会偷偷摸摸的进入南疆,并且尽量不暴露行踪。”
她顿了顿,接过青脸妇人递过来的茶水抿了抿,接着说道:“因此她会特别注意那些行踪诡秘之人。反而像咱们这样大张旗鼓的,她却是不会有丝毫怀疑。”
青脸妇人闻言脸上升起了钦佩之色。
“那么姑娘,咱们现在是直接过去与暗一汇合吗?”
原来这车里坐着的,正是陆宸希和尺壁两人,而那外面驾车的,则是乔装打扮过后的凝墨。
她们三人在绸缎庄经过陆宸希的一番乔装打扮过后,就从绸缎庄的后门乘上准备好的破旧马车离开了。
直至进入了南疆地界,也没有任何人察觉到定国公府的陆七姑娘已经到达了南疆。
而唯一知道萧衍所在之地的暗一,早在前一天就被陆宸希安排着先行一步,带着陆政行给陆宸希安排的两个暗卫来到了南疆。
陆宸希的计划是暗一带着两个暗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