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些纸的造价都十分昂贵,并不是普通人能够用得起的。就算是曹真的家中,现在所用的,也只不过是一些麻纸罢了。偶有大事,用的更多的也是那些华贵的布帛,反倒是所谓的蔡侯纸,用的并不勤。
市面上的一些纸,许多都是以麻纤维为主料制成的,吕野这改造的纸,主料却是麦秆和竹纤维。
吕野走上前去,也拿起一张纸,平铺在竹帘之上道:“这就是纸,但是要比你的那些麻纸好用多了。”
“这倒是我家中的麻纸,色泽便没有这般好看。而且晕墨不小心的话便会染作一团。”
晕墨,这或许便是这个年代之中贫下中农所用的纸的最大的缺点了。吕野看了一眼自己改进的纸张,眼神之中微微有着冷光。
自己手中的纸张,这个时候还有着点点温热,毋庸置疑的是,现在吕野手中的纸,若是和之前吕大臣买过来的纸相比,卖相绝对高出几个档次。
这个时候的读书人讲究清白,如此洁白的纸,当然能够卖出高价。
但是吕野的眼神多么狠厉,这纸张的缺点,也是一眼就看了出来。这纸张毕竟是吕野投巧制造出来的东西,虽然有的地方满足了吕野的要求。
但是纸面并不平滑,这便是最大的一个缺点了。一张好纸,讲究的便是是否粗糙、重量、厚度是否适中,颜色是否合适。
现在吕野投巧造出来的这些纸,颜色很好。但是能够拿得出手的,也只有颜色了。
厚度并不均匀、纸面也并不平滑。
“拿只笔来。”吕野的眉头微微蹙起,对一边的吕大臣说道。
吕大臣连忙从隔壁房中拿出来一支笔,又亲手为吕野磨墨,吕野提笔便直接在自己身前的那张纸上写了起来。
“独立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头看万山红遍。”写到这里,吕野手中的笔戛然而止。
随后便将手中的毛笔递给了一边的吕大臣,然后将自己手中的纸张猛然一震,却发现墨水已经牢牢的沁在了纸张之中。
看到这里,吕野的悬着的心这才落了下来。
之前的那些毛病,在吕野看来都是在一个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只要每一张纸,都能够做到之前那一张纸一样,墨水一落,便能够死死吸住,不使其往四周扩散。
仅此一点,便甩开了市面上绝大多数的纸张。
而且还有一点,吕野造纸的价格。
此前投巧,加上购置了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花了一两多的银子。但是实际上这满屋子的纸造出来,总共的价格大概实在七八钱的样子。
若是能够卖出去,呵呵没有高价,吕野自然是不会将其就这样卖出去的。
“子丹,你觉得这些东西,可还能够发财?”吕野这个时候心已经稳下来了,询问着一边的曹真。
曹真却是看着吕野身前的那张纸,微微有些出神:“独立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头看万山红遍。”
随后猛然抬头道:“子航,你是莫不是荆楚人士?”
吕野闻言,口中顿时便猛烈的一阵咳嗽:“咳咳我乃颍川人士。”
“那这。”显然,曹真虽然单纯,但是并不愚蠢。
“哦这是家师之作。”
“子航你还有师傅?”
“那是自然。”
“不知道你师父是?”
“呵呵好说,水镜先生,你可曾听说过?”
“水镜先生?嘶可是司马徽先生?”
“正是。”
“我的天,你居然是司马徽先生的弟子?”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吕野看着曹真一副见了鬼了样子,心中暗道,何止是司马徽的弟子,大庞小庞两位先生,也不是没有教过我。只不过他们两位长时间住在颍川,前段时间才回到南阳罢了。
“司马徽先生果真大才啊,这短短三两句,豪迈之气尽显。”曹真或许自己并不会作诗,但是跟在曹操身边那么久,简单的品鉴还是会的。
吕野也只能点头了,总不能与他说,这是后世一位毛姓伟人的大作吧?
吕野将自己手中的纸张震荡作响,对曹真说道:“怎么样,子丹你觉得这纸张如何?”
曹真于是立刻便从之前吕野写下的那三两句残句给抽身而出,将注意力集中到了自己手上的纸张。
“这纸倒是倒是。”
“倒是什么?”吕野的眼中有着希冀,要知道自己能够发财,能否赚取那第一桶金。就全看这纸张的质量了。
“好看是好看但是你看看这纸,仅仅这一张,其中便均匀不一,凹凸不平。这样的纸张,如何卖得出去?”
吕野闻言点头,这些缺点,他自己也看出来了:“但是子丹你且想想,若是忽略这些缺点的话,现在许都城之中,你可曾见过能够与这种纸比肩的?”
曹真老老实实的摇头。
实事论事而言,吕野改进的这纸张,现在明面上的那些问题,倒真的是不算什么大问题。纸张的厚度都是能够很轻松的解决的。
“但是如此粗糙。”曹真摸着这张纸,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吕野盯着眼前的这张纸,也是微微皱眉,确实,太过粗糙了。一点都不显得平滑,到底是为什么,才会这样呢?
纤维过于粗大了吗?
吕野觉得自己的脑容量有些不够了。
曹真却道:“但是这样的纸,若是我们把它再造厚一点,用来糊窗户,倒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糊窗户?”吕野觉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