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牛皋并不在乎什么胜败,更不在乎青史留名,他之所以一再刺激金兀术,就是对他进行羞辱,因为此人在女真人南下的过程中最为可恶,如果没有他,会有多少汉人免遭奴役之祸?会有多少妇女免遭凌辱?会有多少人免遭杀身之祸?再加上陆文龙对他如此客气,却险些因为此人而毁了一生,如果他将金兀术龙还是下不去手,会给他一个活命的机会,那样的话那些被他害死的人的大仇却又如何得报?
所以他决定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也要杀掉此僚,以免陆文龙因此而走上歧途。
现在此人终于死了,他的罪恶也随着他的死而化为尘烟,不过牛皋还是决定将金兀术的尸首带回去,这也算是给陆文龙一个交代。
不过在临走之前,牛皋还是决定见一见这水港中的首领,当初这些人竟然帮助金兀术逃命,这是他不能容忍的,如果其中真有隐情的话那还好说,但是如果真的是助纣为虐的话,他也不介意大开杀戒。
于是牛皋率军来到水港边,命将士报出自己的官衔,让水港中的首领来见他。
片刻之后,就见李成战战兢兢地来到他的面前,向他拜见。
“小将李成见过牛将军,不知将军远道而来,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罢了,我且问你,你既是义军首领,却为何引女真人进入水港之中,避开我军追捕?你们这种行为是里通外国,是叛国大罪,你们难道不知?”牛皋声色俱厉,对着李成沉声喝道。
李成闻言顿时出了一身冷汗,苦笑着对牛皋说道:“牛将军实在太高看小将了,小将哪里是义军首领?我家首领姓韩,名世忠,人送外号泼韩五,小将只是韩将军一名部将。”
“泼韩五?竟然是他?”牛皋听了这话顿时惊讶不已,他虽然不在义军之中,可是当年其中一支叫做“八字军”的首领王彦在拉他(主要是岳飞)入伙的时候曾经向他们说过一些义军的首领,当时那王彦就对杨再兴和泼韩五最为推崇,岳飞和牛皋因为没有入伙,对此也没怎么在意,可是现在岳飞已经成了军中主帅,牛皋这个贴身心腹自然要想着为岳飞多拉拢几名真正的人才,所以一听说这里的首领竟然是大名鼎鼎的泼韩五,顿时精神一振,产生了将其收服的心思。
所以牛皋点了点头,然后问道:“既然贵上是大名鼎鼎的泼韩五,那就更不可能为女真人做事了,可是当初却为何引女真人进入?害得本将险些追丢了要犯金兀术!”
对此李成也只能报以苦笑,对着牛皋说道:“牛将军你不清楚,我们也是被蒙蔽的,当初那兀术率军跑到黄天荡外围的时候,对我们谎说是岳元帅麾下将士,正在遭到女真人的追杀,让我们搭救一把,我们一听竟然是朝廷军队,当下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并且对他们提供食物和水,救了了他们一命,哪知道这些人在得救之后竟然翻脸不认人,不仅抢我们的财物,还胁迫我们船上的女子前去陪酒唱曲?哪知道我们夫人也在船中,她可是一位巾帼英雄,不仅武艺高强,更兼智谋出众,在听说金兀术要听她唱曲,你猜怎么着?夫人竟然直接敲响了在她船舱内的战鼓,于是远处的将士们纷纷赶到,将那金兀术给困在黄天荡中,我们夫人得知金兀术要逃走,于是命我们分路把手,小将不幸被分到这里,后来竟被那金兀术乘夜溜走,这一次要不是牛将军及时赶到,恐怕就真让他逃了,实在是惭愧。小将在这里替我们首领和夫人向牛将军赔罪,小将已经派人去向韩头领报告了,相信韩头领他们很快就会到了。”
牛皋闻言点了点头,他见对方说话真诚,便摆摆手没再怪罪,接下来轻轻叹道:“好在本将福星高照,竟然还是撞见了他,而且又被我几句话给气死了,如果真让他逃出去,这让我如何向岳元帅交待?”
“什么?金兀术死了?”本来李成的精神还有点萎靡,可是一听这话顿时变得无比喜悦起来,他正担心金兀术会在机缘巧合之下说出向自己行贿的事情,现在既然兀术都死去了,一切自然都将永远成为谜一般的存在,那样自己既得了好处,又不用承担责任,实在是一件大喜事。
两个人在这里叙话,不多时,就见韩世忠夫妇到来,在简单了解情况之后,韩世忠夫妇赶忙向牛皋表达歉意,之后又突然问道:“昨夜我可是吩咐的好好的,严防死守,不让女真人逃出,可是为何牛将军在黄天荡之外遇到了金兀术?莫非竟是你的军队不如他?还是你在这其中倒了什么鬼?”
李成闻言顿时拜倒在地,大声说道:“将军,这都怪末将无能,昨夜竟然在关键时候喝了点酒睡着了,这才让那兀术逃出去,这一切的罪责都在末将,还请将军降罪!”
然而没想到牛皋却是突然开口道:“韩将军,我认为此事应该详细调查,纵然是防守再松懈,以兀术那点力量也绝不能冲出去,即便真能出去也必然损失惨重,可是我在暗中观察之后发现,女真人竟然在返回之时毫发无损,这足以说明,这里面肯定出了问题。”
“到底怎么回事儿?”岳飞的脸色阴沉的可怕,板着脸向李成问道。
李成还欲狡辩,这是一名实在看不下去的军士主动说起,女真营中曾经有人前来拜访,而且还带着礼物,随后不久,李成就下令举办酒宴犒劳众兄弟,而且那酒还一直喝到三更以后,李成对喝酒的兄弟强行摊牌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