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府,堂间。
手捧一杯温暖的茗茶,李元见着杨彩儿脸上愤怒而潮红的俏丽脸蛋,他不禁苦笑道:“你出来干什么呢?出来就出来了吧,还自作主张的向着乡亲们解释些什么,很难不让他们以为我口中所说的杨某某就是你啊。”
眼见一对饱含愤怒的杏眼瞪来,知道她的愤怒值已经到了顶点,不可再过调笑了。李元正了正身子,收起方才那副玩笑的神态,正式的开始说起关于退婚的事宜和他的想法来。
对于李元能够来主动道歉与商量退婚,杨彩儿也是颇有些惊讶。想到此时自己是他未婚妻的事,这整个东城都要传遍了,琼鼻一翘“哼”的一声道:“本小姐现在的名声都已经被你毁坏干净了,再是现在这个时候退婚,我杨府还不是得落下个嫌贫爱富的名头。你今日先回去,待我细细想想,之后怎么做倒是再报与你知道。”
想不到自己好心来道歉反而是给办了坏事,见着杨彩儿沉思且满脸嫌恶的样子,李元苦笑着一拱手便是走出了堂去。
……
“……说起这黄蓉啊。呃…今日的时候也是不早了,诸位客观请赏,有喜欢的明日再来听便是。”李元左右一辑,便是从那些满不情愿的听客手中收起铜子来。
从左到右,每一枚铜子落到锣上,每一个响声响起,李元脸上的笑意便是更甚。
突然一个银锭“叮”的一声,敲击在铜锣上,李元心中猛的一跳,看向前方几个泼皮流里流气的,站着正中倒是坐着一个壮实的汉子。
知道他们从自己开始说书时就已来到,看他们这副样子恐怕也是来者不善,难道是来收保护费的?李元眉头微颤,但脸上又是立马挂上了往常谦卑的笑意道:“几位大哥,几个铜子就行,可是要不了这么大的银子。”
“花爷给的钱,叫你收着就收着,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
眼瞧着身旁小喽啰步步紧逼,望见李元一副惊恐但是却强撑着自己不住颤抖的样子,花泉心中断定他就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小子,既然是这样那就好办的多了。
像这种半大的小子,左右也只不过是为了一个面子过活,只需简单的威逼利诱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眼见左右两边的看客远远围拢,而这李元面对凌迫脸色发白却是不肯后退半步。
意识到示之以威的火候已经到了,花泉大笑一声阻止喽啰的紧逼说:“人家说书的到底也是个读书人,你就不能态度好点?瞧瞧你们一个个的损色,就没有一点斯文气息。”
虽然不明白身为这金陵城的混混,要这斯文气来干嘛,但是花爷说了他们也就只有受教,连连点头不已。
转过身来,见着李元还是一副茫然的样子,矮壮身材的花泉脸上极力柔和出温和的笑容:“小兄弟,是我弟兄不太懂事,你可是不要太过介意啊?来来来。”
花泉走到近前,抓住了李元的手臂,继续温声道:“……今日就跟你这文曲星攀个近乎,以后当我是兄弟的话就叫我老花便是。我老花没念过几天书,成天在这金陵城混着,你就在这儿说书,你被我罩着,不管是谁都不敢来打你的主意。
呵呵,说来老花我呢也就是一个粗人,既然是粗人那咱们就明人不说暗话了,你这兄弟我认了,那现在哥哥是遇到了一点难处,也就只有你可以解。但事先说好啊,这可不是违纪违法的事情,你尽管放心,兄弟怎么可能会去坑害你呢。”
果然,前头这般套着近乎,后面就开始说起正事来了。只是听他扯了半天,左右又点不到正题,话都还没有说明白,还没有让自己知道要帮他什么忙,就开始要逼着表态了。
在这大冷天里,看着这花泉身后一众光着臂膀画着纹身的一帮地痞,知道今天自己要是不答应他,这以后也是不要想在这一片说书了。
在这儿说了将近一月的书,好不容易才打开一些局面,有了一些回头顾客来听书,这要是突然换一处地方那还不是得重头再来?不说家里一家老小还指望着自己说书这些铜板,就是以后自己换了一个街市,再是遇到一帮流氓,难道还是要接着换么?
想到了这其中的种种利弊,反正自己也只是孜然一身,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看他们这副样子多半也不会要。李元心中已经有了决定,接过花泉的话茬哈哈一笑道:“,那也还真是我……”
“哎!那个说书的,我们爷今日来晚了,叫你到酒楼上专门说一场呢?怎么,怕是钱不够啊,诺,拿去!”一个高瘦的汉子扯着尖细的嗓子打断李二,问着话。见李元脸上有些不情愿的样子,便又是从袖笼中拿出了一枚银锭抛了过来。
对于这一个娘娘腔的人物完全无视自己等的面就开始招揽起了他们找的人。叔叔可忍婶婶也是忍不了,一众泼皮习惯性的撩了撩光秃秃的手臂,就是要上前来找回场子。
一见这些比狗还高贵不了多少的流氓向着自己逼来,沐公公“哼”的一声,身后便站出几条大汉来。
突然冒出几个人来,倒是吓了众泼皮一跳,但是比起人数来他们也还是占据优势的。再说这里是他们的地盘,要是眼睁睁见着这几个外来汉招走了他们要的人,那他们还是能够在这一片混下去吗?
一众小喽啰倒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就要上去干架,但是参过军伍打过仗的花泉却是能看出这几个瘦弱汉子的不凡之处。这些人行立之间自带一股整齐划一的味道,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