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步行进几近无形无迹,那瞽目老者司马纵横听声辩位,闻及声势骇人的剑气破空,只注意到了身剑合一直冲而来的白天书,血色雾气从他身上散逸而出,双掌飞旋,在半空中划了个圆,气劲疾吐,一兜一转,白天书身形一滞,身不由己的被扯动,带往一边。
“啊!”
南宫远发出了声凄厉的惨呼,司马纵横震骇莫名,若他眼能视物,就能瞧见司马纵横身躯四肢多了十几道刀痕,鲜血如箭般狂飚溅出。
严重的身影出现在南宫远身后,司马纵横使出的功法让严重非常的眼熟,那弥漫而开的血雾,不正是在京城一战,谢云流施展的化血魔功,他的魔功造诣,比谢云流就要差得远了。
口胡!又是阴魂不散的魔相宗!
严重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和魔相宗那么有缘,走哪都能碰上他们,那些如若行尸走肉,全无感情的麻衣老者的行为也得到了解释,显是都被炼制成了傀儡,还能保持神智清醒,自由行动的唐千里,言九公肯定也是魔相宗的余孽。
司马纵横也察觉到了严重的存在,却已无暇顾及,白天书对着他疾刺出了一剑。
严重正准备出手相助白天书拿下司马纵横,就见白天书手中闪电般亮起的剑光,长生剑似乎在奇异的震动着,这一剑本应是极其的神速,却给人一种奇诡的感觉,周遭空间中的一切,仿佛全部静止了下来,本来所有在动的东西,忽然全都停滞,陷入一片死寂当中。
无声无息,连声音都完全消寂,却有一股让人寒彻心扉,冷至骨髓的死气弥漫而开。
除了不停震动的长生剑,天地间似已没有别的生机。
这一切好像在瞬间发生,却又好像过了好久的时间,严重觉得自己的感官似乎都错乱了,反应过来的时候,司马纵横还举着双手想要做出挡格的动作,他的手才抬至胸前,白天书的长生剑已然洞穿了他的咽喉。
白天书收剑,一缕血箭自司马纵横喉间激射而出,司马纵横带着惊骇欲绝的神情倒了下去,再无声息。
严重瞬即明白过来,“第十五剑?”
“迟些再说这个,解决现在的状况先。”白天书毫不犹豫的挺剑冲向激战中的大殿,才一冲出,就被几名疾扑上来的麻衣老者挡住,白天书手中长生剑剑光暴涨,周围尽被闪耀的剑影吞没,将想要绕过去攻击严重的敌手也全部接了下来。
严重一把抽起了身旁的南宫远,小楼一夜听春雨锋锐的刀刃抵住了他的咽喉,方才严重是手下留情了,没有将南宫远击杀,只是将他重伤,冻结住他的身躯,让他失去了行动能力,就是为了应对这情况。
那些麻衣老者都不是庸手,数十名群起而攻之,让书书等好友都陷入了苦战之中,天刹烈,公孙小剑,夜归人,被诅咒的阿强爷已然负伤挂彩,雪儿的情况稍好些,她的金刚真身防御惊人,狼牙棒狂抡起来周遭的敌人也不好近身。
“让他们停手!”严重解开了寒冰的封禁,对着南宫远厉声喝道。
南宫远还想硬气一下,就觉两道奇异的气劲透进了体内经脉,一道狂暴异常的将体内真气吞噬焚灭,霎时间半边身体好像陷入了焦热的地狱,像被熊熊烈焰逐寸逐寸的焚烧,体内的血液都好像要被全部蒸发,另一道却是冰寒彻骨,连血脉都被冻结,似有无数的利刃一刀一刀的将血肉片片削下,身躯仿佛动弹下就要粉碎,两道大相庭径的真气如两条恶龙般在经脉内肆虐,让南宫远痛苦不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直想死得快些,避过这恍如陷身地狱之中的折磨,刚是被冻住没法自尽,现在一心寻死,却调动不起一丝真气。
“停......停不了......”
南宫远面目狰狞扭曲,半边脸青蓝,半边脸赤红,皮肤下面像是不断的有虫子在蠕动一样,点点血沫从毛孔中渗出,哪还有一点身为诸神殿主的威仪,口齿不清的含糊说道。
严重稍收回了些真气,缓解了下南宫远的痛楚,南宫远的任何举动都在严重的真气掌控之下,连牙齿的开合都做不到,更遑论嚼舌自尽,严重全无顾虑。
南宫远痛苦的呻吟着,“停不了......只有司马长老.......长老.......可以驱策他们......”
短短一句话,南宫远都说得艰难无比,“杀......杀了我......”
严重错愕,听南宫远这话,被白天书击杀的司马纵横身份还在他之上,可司马纵横都死得透了。
白天书离得不远,南宫远的话语也传入了他的耳际,顿觉郁闷非常,还以为南宫远这诸神殿主才是首脑,对在他身边侍立着的司马纵横全然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一出手就是杀手锏将之击杀,哪知道司马纵横才是这里的主事人。
严重还是不死心,一声奇异的音节自喉间发出,这是严重凭着变声之术山寨来的摄魂魔音,几次对上魔相宗的傀儡都收到了奇效。
南宫远瞪大的双目中泛起了惊奇之色,似是疑惑严重怎么会懂魔相宗的秘传功法。
响彻整座大殿的摄魂魔音对麻衣老者们没起一点作用,他们恍如没听到一般,仍是疯狂的攻击。
“没用的......”
南宫远嘴角扯了扯,露出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扭曲纠结的面容上全是嘲讽的意味。
“死!”严重一刀掠过,割断了南宫远的咽喉。
南宫远脸上流露出了解脱的神情,再无声息。
瞬步发动,严重的身影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