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芹吧嗒着嘴小声咕哝着,拉着罗铮来到了里屋的窗前,眼睛则是充满了羡慕地盯着院子里练武的母子二人。
经过罗铮这几天的观察,小芹在村子里似乎也没有什么朋友,在家里能说上话的人更少,和杨翠似乎是天生的仇人,罗铮从来没有见过两人说过一句话,在罗秀芝的面前,则是除了刻意讨好外,轻易不敢乱说什么。这个十四岁的小姑娘过的也不容易,自言自语也是排遣孤独的一种方法,对着一言不发的罗铮说话,早就成了她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哼,你哥练了这么多年,还是个凡武境六阶,村子里和他年龄差不多的武者,有一多半人都凡武境七阶了,还有郭家的郭志强和郭聪明,杨家的杨天海,年龄比你哥还小,现在都凡武境八阶了,已经是护村队的队员,今年他们几个肯定能上龙舟赛,做护村队队员,不用干活就可以领不少工钱,你哥说起来真是个笨蛋,浪费了家里多少钱,现在连七阶都上不了!”小芹忽然变得愤愤不平起来,声音也大了许多,这声音院子里的人肯定也能听到,罗铮看不出来小芹这样说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通过这一段时间的解除,他也看出来这个小丫头的鬼心眼也不算少。
果然,小芹的话刚说完,就听见南厢房的门“砰”的响了一声,显然是什么重物砸在了上面,罗秀芝的声音也在院子里响了起来:“你个嘴贱的死丫头,又嚼什么舌头?看看自己的样子,还做着练武的梦呢!要知道自己的斤两,家里的事儿轮不到你操心,好好把少爷伺候好,才是自己的本分。要是再让我听到你胡言乱语,小心你的皮!敢不守我们罗家的规矩,我就把你卖到滍阳镇的窑子里去。”
罗秀芝的话越说越狠,小芹黑了脸,站在窗前不敢再说什么。
“站在房子里挺尸呢,还不滚到灶火去做饭!”
也许觉得自己说的话太狠了,停了有半分钟左右,罗秀芝给了小芹一个台阶下。罗铮在这里呆了一段时间,知道灶火按当地的话说就是厨房的意思。
听到罗秀芝最后一句话,小芹如蒙大赦一般,按照以往的经验,这说明已经没事儿了,罗秀芝不会因为这件事再对小芹有什么惩罚了。她回头朝罗铮做了个鬼脸,忙快步跑向厨房,去做早饭。
其实,虽然罗秀芝骂得很凶,但真动手打小芹的时候也并不多,前几天罗二狗被伊万诺夫弄走,是小芹几年来挨的唯一一次打,那件事罗秀芝打一顿小芹也算情有可原。
骂完了小芹,罗秀芝黑着脸转过头来又对罗钊训斥道:“不争气的东西!不肯吃苦,不肯用功,现在连个小丫头都看不起你。要不是把药材都浪费到你身上,老娘现在最少也是八阶了,明年你还过不了七阶,你的药就停了,为将来好好培养小珊和小君攒钱。”
小珊和小君是罗钊的那对双胞胎儿女的小名,他们俩的大名叫罗立珊和罗立君。
罗钊挨了骂,脸上挂不住,一甩手朝自己住的西厢房走去。
看到儿子给自己使脸色,罗秀芝的火气更大了,朝着西厢房吼道:“还有你,杨翠,懒得像头猪,一天到晚只知道吃了睡、睡了吃,一点儿做妈的样子都没有。没嫁到我们罗家之前,听说可是个勤快的好闺女,里里外外的活儿都抢着干,嫁过来咋变成这样了?你不把罗家当自己家吗?”
“杨翠,还不快给我滚出来喂牛!从今天起,小芹你们俩分工,上半月小芹做饭收拾院子,你喂牛扫牛圈,下半月妯娌俩人换工。”
很快,杨翠没有梳妆打扮就从西厢房钻了出来,老老实实地去牛圈里忙了起来,遇到罗秀芝发火,一家人都不敢顶撞。
骂完了几个晚辈,罗秀芝似乎仍然不觉得解气,她冲着自己住的东厢房喊道:“老王,你也给我出来,我有正经事儿给你说。”
“秀芝啊,有啥事儿好好的说,别和孩子们斗气。”老王很听话地走出了东厢房。
“王文山,我现在给你说正经事,别秀芝、秀芝的喊,叫家主。”罗秀芝依然沉着脸。
罗铮一个人呆在南厢房,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罗秀芝还真有意思,在自己的老公面前,摆出了家主的谱。
王文山听了罗秀芝的话,马上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也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站在罗秀芝的面前说:“家主,你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吧。”
“咱们家的人越来越多,孩子们也都长大了,我觉得需要立一部家法了。这个事儿交给你,三天内你给我拿出一部家法。以后,家里的老老小小都按家法行事,谁立了功,对家里做出了贡献,就按家法奖励,谁出了错,也按家法惩治,也省得有人说我偏心。”
“家主说的也是正理,有了家法一个家才能算是个家。我先拿个基本的章程,你看看有啥需要添加、修改的,我再改。”
看见罗秀芝点了头,王文山又转身回了东厢房。一开始还觉得好笑的罗铮注意到,罗秀芝夫妇在这件事上还真似乎不是说说而已,二人好像早很有默契。
罗秀芝给王文山交代完后,就把罗立君和罗立珊揪了起来,带着两个孩子练起了拳,刚才因为生气回了西厢房的罗钊,这时候也悄悄地回到了练武的地方,打起了那套拳法。
看事情平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