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柳淑云领着小芹走远了,一个五十多岁吸烟的老汉若有所思地说:“归一碑上的功法和别的功法不一样,我听说十个人里就有一个能练成。”
一个后生小伙子打趣道:“郭老汉还想去试试吗?”
老汉不以为然地说:“为什么不试试呢?我有没有灵根也不知道,小时候,家里没有银子为我做测试。”
“说得好像你们家现在就有银子似的,做一次测试可是一百两银子,把你们家的东西都卖了,也不值一百两吧?”
老汉被说得面红耳赤,穷人最怕别人说他穷。
老汉想了一会儿,才吧嗒着旱烟袋说:“那可不见得,听说县城都要搬过来,到时候我家的十来亩薄田,也能值大价钱了。”
说到这件事,村子里的人兴奋起来,仿佛好日子就近在眼前了。
罗铮觉得这场面有些亲切,村民们的反应和地球华夏国房地产大繁荣年代的城中村改造很相似,还记得羊城街头回迁的村民摆宴席的情景,画面上有几千桌,但愿这个世界没有黑社会强拆的事情发生。
可想起来成五的嘴脸,罗铮苦笑着摇摇头,那件事也不知道王文山是怎么安排的,有人还惦记着罗家的一百多亩地呢。
罗秀芝在家里听说傻儿子又出事了,胳膊上的药浴刚进行了一半,急急忙忙拉着王文山就赶了过来。
纳鞋底的女人看见罗秀芝,忙上前搭话说:“秀芝姑,二狗没有啥事了,修者小姐把郭怀庆几个打你们家狗主意的人都赶走了,还治好了二狗受伤的肩膀。”
罗秀芝看罗铮没事儿,就一边回纳鞋底女人的话,一边朝四下看看:“也没有当面谢过人家,已经帮我们好几次忙了。他二婶子,见到小芹了吗?那个死丫头总是不听话,人不大,心却大得很,一天到晚,白日里做梦。”
“秀芝姑,你们家小芹可有大福气了,她被那位修者小姐带走了,说要帮她修炼归一碑上的功法,碑上那些字一般人可看不懂,肯定还要人家修者姑娘帮着解说。小芹要是能修成功法,你们罗家就扬眉吐气了。”
听了纳鞋底女人的话,罗秀芝并没有露出高兴的样子,脸色反而黑了下来。
罗秀芝在内心深处不愿意小芹练武,更不用说成为修者了。
罗秀芝谢过纳鞋底女人,就上前拉住罗铮,要带他回家。
罗铮本也想去广场上揣摩一下归一碑上的功法,看到罗秀芝的态度很坚决,就只好跟着她一起回家了。
阿黄现在有些喜气洋洋,在王文山、罗秀芝和罗铮的身前散着欢地跑来跑去,小蛋子犹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说:“姑奶奶,小芹姑姑不在的时候,我可以照顾二狗叔。”
“和你二狗叔一起来我们家玩,还有立君和立珊也在家,你们几个一起玩。这几天出了这多事,你二狗叔该在家里安生几天了。”
回到家里,罗秀芝和王文山先把药浴进行完,又拉住小蛋子,把刚才发生的事情细细问了一遍,罗钊和杨翠也站在旁边听,听到郭怀庆带人来抢黄狗,又被柳淑云救下来的时候,夫妻互相望了望,眼睛里充满了失望,知道以后再难打大黄狗的主意了。
坐在院子的一个石凳上,罗铮并没有听小蛋子说话,而是把眼睛看向了远处的归一碑。
虽然房子和树木遮挡了一部分,但因为归一碑高达二十来丈,村子里的房子普遍不高,还是能远远地看见其中的一部分碑身。
归一碑的一侧是文字,另一侧才是图像,罗家大院能看到的恰好是那些文字。
碑身上的紫色光华闪个不停,上面古朴苍茫的文字来回跳动着,这也是罗铮第一次认真看上面的碑文,他努力把那些字一个个印在脑子里,什么意思呢?只有很有限的几个字,看起来似乎是什么玄、大、天,其他的字一个也不认识。
传说归一碑的文字即使记下来也写不出来,罗铮从身边扯过来一根筷子粗细的树枝,看到罗家的众人还在听小蛋子讲刚才的事情,也没有人注意到他,就试着想把最前面的一个文字写出来,拿树枝的手指变得僵硬起来,明明那个字就近在眼前,却怎么也写不出来。
居然是真的,归一碑上的功法只能通过归一碑来传播。
可上面的字到底是什么意思呢?这功法又该怎么练呢?罗铮不仅一阵茫然起来。
“小蛋子,你说那位柳家的姑娘,把郭怀庆几个人赶走后,就把小芹带走了?”
“是啊,姑爷爷,那位修者姑姑说要帮助小芹姑姑参悟归一碑上的功法。”
罗秀芝最担心的就是傻儿子的将来,小芹自小和罗铮一块长大,虽然小芹为人刻薄些,也很小气,但罗秀芝觉得她心肠还不坏,和儿子多少也有些感情,又是一个长相普普通通的姑娘,将来就是自己不在了,也不会亏待了傻儿子。
虽然这两天看起来傻儿子有所改变,但是毕竟有些想当然,想到小芹可能成为练气武者,甚至会成为修者,又有柳家姑娘撑腰,自己这十来年的心血有可能泡了汤,傻儿子将来可怎么办呢?
想到这里,罗秀芝不禁焦急起来,忍不住向王文山问道:“要是小芹真参悟出来,成了练气修者,那该怎么办呢?”
“靠参悟功法,成为练气武者,何其艰难?虽然有柳家小姐帮忙,小芹有灵根就能成功。但有灵根的人,几千人才有一个,小芹能成为练气武者的可能性不大。”王文山摇摇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