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大灵听见后面有人说话,转过头来看见了老僧。
那僧人戴着一顶打着七八个青绿色补丁的行者帽,披着一件掉色的破败袈裟,袖口和裤腿像是被扯断了显得参差不齐上面还粘着几块泥巴。穿着个破草鞋,还露出了大脚趾头。脖子上挂着大串儿念珠,那念珠看着好像是用木头磨成的。头上带着斗笠,左手拄着拐杖,右手端着钵。
这和尚虽然穿的破败,但是面相却炯炯有神、慈眉善目。一对浓密的白眉毛,一双丹凤眼暗含精光,声如洪钟,步履稳健。
“阿弥陀佛,既然施主不愿意听老衲的劝告。那就容老衲唱一首歌再走!”然后转身说:“在场的基本都是一些浮浪子弟,今天多亏了这位道友。希望你们以后回头是岸,悟本业务正业!”
那群嫖客还没有走,一看有热闹看。连忙跟过来一起起哄说道:“老和尚你要唱什么歌啊?听你的嗓门儿不错,给我们露两手!就别说那唧唧歪歪的废话了!”
那老和尚笑了笑,自顾自地用手中的拐杖敲着钵唱到:“
劝君莫把钱财赌,败尽家财妻儿输。
劝君年少莫fēng_liú,fēng_liú债下折福禄。
劝君莫把生灵害,杀生造业功名除。
劝君莫将良人逼,流落风尘谁知苦?
劝君莫逞恩仇快,此时报来再相复。
劝君莫恋儿女怨,情到深处便是毒。
劝君莫贪山海味,身后油炸再来煮。
劝君莫喜金银宝,落到黄泉两手空。
今日来说此八劝,诸君切把善行笃。
千秋伟业皆黄尘,百代英雄皆作古。
莫以因缘都附会,人生正见勿模糊!哈哈哈,老僧去也!”
老和尚唱的铿锵有力,很有节奏感,大家听着倒有几番趣味。谁知话音刚落人就一下子没了踪影,从空中飘飘洒洒了掉下一张黄纸条。
那纸条上写着:释疯癫,唱因缘,毋要以为唱无用,此曲只为有缘人,浮浪子弟能回头,净风化俗把功建。
花姨看见人一下子没了,她傻在了那里。然后口吐白沫,眼神涣散。她喃喃道:“完了,完了,完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然后披头散发的跑了起来,撞开了一层层的人群跑得无影无踪。
灰大灵这是发现天已经要黑了,他仔细思索着老和尚唱的话和留的字条。
烛小天把字条拿了过来放在了灰大灵的背包里,又变成挂坠挂在背包上对他说:“这纸条儿可是个宝物,我看着老和尚绝对不简单。步履稳健,目含精光。肯定是个人物,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出现在这里。以后碰见我们得多加留心才是!”
灰大灵点点头同意他的说法。
吴约翰过来拉着灰大灵,叫了一辆黄包车。随手给车夫扔了几个大子儿。
“二位爷是去哪儿?”车夫用毛巾擦了擦汗。那车夫穿着褐色小衫,脚踏着布鞋。小眼睛小鼻子小嘴儿,一看就是个精明的人。
灰大灵不愿意跟这种人套近乎,就没有理他。
“到县城里面的吴府去!”吴约翰回答。
“那好,二位爷坐好!走嘞~”说完拉着车风电掣般地跑起来。
灰大灵第一次坐黄包车,一边儿跑一边儿发出“”疙瘩疙瘩”的上下摇晃声。感觉很是舒服,就眯起了眼睛打起了盹儿。
那人猜吴约翰就是吴家公子,忙着和他套近乎,希望能混个脸儿熟。
这车夫也挺会说话,吴公子和他聊的挺开心。
过了一会儿车停了下来,灰大灵是有些累了,所以睡着了。
吴约翰把他摇醒说:“大师,咱到地方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