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南宫雪说元皇后王小娴才是当年害死睿宗皇帝的凶手,景元帝和杓兰父女两个立马就不愿意了,异口同声的骂了一声放屁。
一个当朝天子,外加一个当朝最高贵的公主,居然没有任何顾及的骂南宫雪放屁,足见他们心中引燃有三丈高的熊熊怒火。
南宫雪瞟了景元帝和杓兰一眼,然后转头看向季闲云,轻声说道:“师兄,这绳子勒的我手腕疼得厉害,你帮我解开。”
季闲云看着南宫雪,不由自主的向前走了两步,忽然间顿住了脚步,大梦初醒般的晃了晃脑袋,转身对景元帝说道:“事关你们皇室,我这个外人在场也不方便,先出去了。”然后不等景元帝开口,他转身就走。
魏源这个武夫根本就没看出来季闲云和南宫雪之间的不对劲,现在听到季闲云的话,也跟着想景元帝告退,“皇上,那臣也先出去了,在外面候着。”
走过韦韧身边的时候,魏源看了他一眼,于是韦韧这个国丈也跟着告退向外走。
眼看着季闲云都走到大殿门口了,南宫雪忽然转身对着他的背影哀哀说道:“师兄,你就眼睁睁的看着我在这里受苦不成?”
季闲云的身影微微晃了下,不过并没有任何停顿,反而加快脚步走了出去。
杓兰看到南宫雪居然当着魏源和韦韧的面做出如此的姿态,忍不住骂了声不要脸。
“不要脸?兰儿你知道这不要脸是什么意思么?当初也不知道是哪个追在一个大男人后面跑了一千多里的,你说那个人,是不是也不要脸?”
杓兰一张俏脸被南宫雪这话气的通红,忍不住抬手又要打她耳光,却在巴掌要落下的时候被一个人拉住了,她回头一看,拉住自己的居然是秦艽。
气急的杓兰,对着秦艽也没有了什么好脾气,“你拦着我做什么,是不是也觉得我不要脸?”
秦艽对着杓兰摇头轻笑,“小丫头瞎说什么呢,这种力气活,我来做就好,否则打疼了你的手,我可是该心疼了。”
景元帝忽然咳嗽了一声,说道:“阡陌,兰儿,你们两个都给我过来。”
秦艽和杓兰对视一眼后,都走回了景元帝身边,然后按着他的吩咐,老实的站在他的身后。
韦伊莲看着殿里的情形,便也向景元帝告退,景元帝点头应允之后,忽然问道:“你想不想和勍儿一起到晋州去?”
韦伊莲低头想了想,摇头说道:“皇上已经晓谕六宫不许我踏出顺义宫一步,臣妾怎好再随勍儿出宫去,再说了,勍儿他已经长大成人,已经不需要臣妾时刻陪伴了,臣妾以后就在顺义宫里吃斋念佛打发时光,同时也好为皇上和勍儿祈福。”
景元帝点头道:“那就随你所愿吧。”
“臣妾还有最后一个请求,还望皇上应允。”
“你说来听听。”
韦伊莲顿了一会儿,忽然间失笑道:“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还是算了吧,臣妾拜别皇上。”
景元帝也顿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爱妃好走。”
韦伊莲给景元帝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起身后,出神的对着景元帝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才慢慢转身离开。
景元帝一直目送她走出殿外,并不知道这时候的韦伊莲,已经是泪流满面了,同样目送韦伊莲离开的杓兰,忽然间觉得她的背影好忧伤,忍不住眼眶一酸,差点儿掉下泪来。
等到韦伊莲的身影再也看不到了,景元帝才收回目光,吩咐暗卫将杓昀丢到寝殿里去,然后让杓兰去把绑着南宫雪手脚的绳子都解开。
杓兰还沉浸在南宫雪污蔑她母后的怒气之中,听到景元帝的吩咐后将头一扭,不高兴的说道:“给她解开做什么!”
“兰儿不要这样,无论怎么说,她也算养育了你一场,快去解开吧。”
“兰儿什么都听父皇的,只有这件事不行。”
见杓兰如此坚持,景元帝好脾气的笑道:“那好吧,就依你,让她继续绑着。”
南宫雪对景元帝不屑的冷哼一声,“少在这里惺惺作态了,我知道现在你生吃了我的心都有。”
“生吃你做什么,朕想的是活剐了你!”
南宫雪毫不在意的说道:“反正我现在身为阶下囚,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哼,姓慕的,估计你做梦都没有想到,害死你老子的居然是你的枕边人吧?”
杓兰气得别过头去不再看她,秦艽拍着她的肩膀说道:“且先听听她怎么说,反正我们最后要跟她算总账的。”
景元帝一字一顿的喊了声南宫姑娘,然后问道:“你为何要如此污蔑我的爱妻?”
南宫雪一下子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嗓子都变了调的喊道:“你不要这样叫我!”
当年,南宫雪和季闲云都是混江湖的人,按理说和皇室怎么都牵扯不上,可是万事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既然老天安排他们遇到在一起,那是怎么都躲不过去的。
季闲云这人有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不会水,虽然他有着绝世的轻功,但是一遇到水就再也飞不起来,反倒还像个秤砣似的直往下沉。在一个冬天里,南宫雪忽然说想吃鱼,于是季闲云就颠颠儿的跑到结了厚厚一层冰的河面上去砸洞钓鱼,那年的冬天特别冷,虽说不至于冰冻三尺但是也差不到哪里去,季闲云一掌拍向冰面的时候没有掌握好力道,连带着脚下的冰面都碎裂了开了,露出了地下冰冷刺骨的湍急河水。
见水就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