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夜风说要先去看徐铭,柳润雨点头赞同,并对他说道:“这样也好,反正你的外祖父母在九泉之下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多等几天也无妨,不过,既然你来了,那就先给他们二老上柱香吧。”
柳润雨将夜风领到左边的那个房间里面,就见那房间里摆着一张案桌,上面并列摆放着四个装满了瓜果点心的盘子,供着两个牌位,一个写着家父柳公讳青之灵位,另一个写着家母柳张氏之灵位。
柳润雨燃起三柱清香在牌位前拜了拜,“父亲母亲,我终于找到了姐姐的孩子,他叫夜风,已经平安长大成人,并做了丞相大人的义子,你们若是泉下有知,可以含笑了。”
接过柳润雨手中的香,夜风对着牌位拜了几拜,将香插进香篓之后,跪在地上的蒲团上面,恭恭敬敬的磕了四个头。
等到夜风起身之后,柳润雨伸手在他肩上拍了拍,无限感慨:“我们柳家,终于后继有人了!”
等他们二人出来之后,秦艽问道:“柳夫人,你这一辈,柳家只有你们姐妹二人吗?”
柳润雨点头道:“母亲身体不好,尤其是生下我之后,父亲心疼母亲,便只要了我们姐妹两个。”
秦艽指着燕儿说道:“怎么我刚才听见这位燕儿姑娘也喊你姨母呢?”
柳润雨垂下眼帘说道:“燕儿的娘是我一个好姐妹,所以她喊我姨母。”
这时候,燕儿一个用力就掐在了秦艽的胳膊上,皱着眉头表示自己的不满,“我喊姨母什么关你这个负心汉什么事?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秦艽将她的手拉开,淡笑道:“你这么凶,小心将来嫁不出去,毕竟我大彧朝的男人还是喜欢温柔体贴的姑娘多些。对了,我们这就要走了,我要的杏花酒准备好了没有啊?”
燕儿白了秦艽一眼,气哼哼的下楼准备杏花酒去了,“哼,这酒要不是兰公主喜欢喝,你一滴都别想碰的着,还两坛,做梦去吧!”
柳润雨插话道:“这孩子都被我给惯坏了,还请秦驸马多担待些。”
秦艽笑着摆手,“无妨,小丫头真性情倒也难得。”
夜风走到秦艽面前对他问道:“我现在要去看……工部尚书,你能不能和我一起去?”
按照柳润雨的说法,这工部尚书徐铭就是夜风的亲生父亲,但对于夜风来说,他不过是个没见过几面的陌生人而已,
若是张嘴就喊他父亲,夜风心里肯定过不去这关,但若直呼其名,他同样过不去心里的坎儿,所以就采取了一个折中的办法,称徐铭的官位:工部尚书。
面对夜风的相邀,秦艽欣然赞同,“贤弟若是不嫌弃,愚兄愿陪你同去。”
两人说着,便同柳润雨告辞,“姨母,甥儿先走了,改天再偕同妹妹如蓝一同前来。”
“好,姨母就在这烟雨酒肆里等着你兄妹二人,秦驸马,风儿他年岁还小,平日里还望你多多照拂。”
“柳夫人放心,我们二人情同亲兄弟,自会互相照顾。”
在柳润雨依依不舍之下,秦艽带着两坛杏花酒,和夜风出了烟雨酒肆,直奔大理寺关押着徐铭的牢房而去。
等到他二人走远,燕儿扶着柳润雨站在烟雨酒肆的门前问道:“姨母,你看到柳含烟和徐铭的儿子,心里究竟是喜是悲?”
柳润雨摇了摇头,不说自己究竟是喜还是悲,燕儿也不知道她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看她脸色十分不好,也不敢再问些什么,便扶着她走回酒肆里面,轻声劝说道:“姨母看起来有些累了,让燕儿扶你去歇息一下吧。”
“燕儿,你恨不恨你的娘亲?”
不知道柳润雨为什么忽然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燕儿还是老实的摇了摇头,说道:“她生下我却又不要我,我不恨她就不错了,哪里谈得上什么想念。”
进了卧房,坐在床沿上的柳润雨拉住了转身要走的燕儿,
“燕儿,若姨母是你的亲娘还有多好啊……”
燕儿转身在床头前蹲下,拉着柳润雨的手说道:“姨母把燕儿自小拉扯大,疼爱犹如掌上明珠心头至宝,在燕儿的眼里,你就跟亲生母亲是一样的,不,姨母比我那从未露过面的亲生母亲还要亲!”
柳润雨忽然红了眼眶,伸手摸了摸燕儿的头顶,缓缓说道:“乖燕儿,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但愿你都记得今日这句话,好了,你先出去吧,姨母想睡一会儿。”
燕儿服侍柳润雨躺下,便轻手轻脚的退出了房间,并没有看到她眼角留下的浑浊泪水。
出了烟雨酒肆,秦艽和夜风就直奔了大理寺,等他俩赶到大理寺的时候,正看到大理寺卿陆湛领着大理寺中的大小官员在赏花喝茶。
看到秦艽回来,陆湛自动忽略了他身边的夜风,走到他的身边举起手中的茶壶道:“听人说杏花酒酒不醉人人自醉,你要不要喝杯茶醒醒酒?”
秦艽微微皱了皱眉头,伸手推开陆湛递到自己面前的小茶壶,问道:“被太师韦韧下狱的工部尚书徐铭被关在哪个牢房?”
看着被推开的茶壶,陆湛愣了下后笑道:“哦,你问的是那个因小妾争风吃醋被关进来的倒霉蛋啊?”
秦艽皱眉道:“哪就那么多废话,他到底在哪儿?”
陆湛看了看秦艽后面没有什么表情的夜风,伸手指了指大殿的后面,“喏,我这大理寺一百二十多间牢房,他就住在最豪华的那几间里面,我这就带你去。”
秦艽并不想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