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羽健大惑不解,这也是难怪,一般人也是想不明白这里面的道道,其实一个臣子,你不能简单的把他定性,忠臣与奸臣,他的界限本身就很模糊。
比如说张居正,你如果要说他是忠臣,那也行,没有他,大明估计还撑不到现在,毕竟那时候大明的状况非常恶劣嘛,他的改革在当时无疑是给大明续了命嘛,所以他对大明王朝做出的贡献是有目共睹的,要不然,历史地位怎么会有那么高呢!
但是你要说他是奸臣,那也行,你看他的生活那是奢侈无度啊,一顶出行的轿子就能吓死你,前八后八,左八右八,三十二个人给他抬轿子,轿子里面有会客堂,有茅房,有卧房,你说这顶轿子有多大!
那时候路又窄,为了给轿子顺利通过,不知道拆了多少民房!他还受贿,你看光是戚爷爷就给他送了多少金银,送了多少美女,那所有送礼的人加起来那是不得了啊!
那他权利还又大,所有军政大事全是他一个人说了算,内阁其他人就是摆设,皇帝说的话那就是个屁啊,说句权倾朝野,只手遮天那不为过啊,他张居正俨然就是一个皇帝,民间还说他把太后都给睡了。
那你说张居正是忠是奸?
毛羽健想了许久也是想不明白,于是甩甩脑袋干脆不去想了,不过就这么一甩脑袋,倒是给他甩出个主意来了。
毛羽健顿时是心思活泛起来,很快就是把整件事情给串了起来,而后,只听毛羽健对刘懋说道:“舅父,羽健倒是有个主意,若是可行,倒也能为皇上分担些许忧愁。”
刘懋听了,眼前一亮,赶紧是问道:“芝田有何主意快快说来,我也好参详参详。”
毛羽健微微一笑,不紧不慢的说道:“如今国库吃紧,天下各处都是费银颇多,然而有一处费银的地方却是可有可无。”
“哪一处?”刘懋问道。
“驿站。”毛羽健斩钉截铁的说道。
刘懋听了,不禁是陷入了沉思当中,嘴里也是喃喃念道:“驿站。”
这时,毛羽健又是说道:“不错,就是驿站,这驿站当初设立,本为递送使客,传递军情,转运军需物资的所在,可是这几百年下来,驿站早已经是变成了大小官员出门探亲,游玩,传递家乡物产的地方,其作用早已经是荡然无存。
可是每年朝廷还要下拨无数金银供其周转,这岂不是浪费吗?如果将这驿站给裁了,朝廷每年就可以节省下大笔的银子,这样也可以用到更要紧的地方,比如说辽东,当然,光是这节省的银子自然是不够养活辽东将门,可是也多少可以缓解一二嘛。”
刘懋听了,顿觉有理,不错,这驿站早已经是名存实亡,哪里还是当初那般光景,早就沦落为各级官员的出玩必经之所,各种吃,拿,卡,要,可谓是层出不穷,却是是到了该整治一番的地步。
毛羽健在一旁见刘懋意动,又是赶紧说道:“舅父,只要我们上书皇上,定然可以为皇上分忧,到时简在帝心,日后我们前途也是一片光明,此乃是利国,利民,利己的大好事啊!”
刘懋无所谓的摆摆手,说道:“舅父我老了,什么前途已经是看的不重要了,只要是对大明有好处,对皇上有好处,对老百姓有好处,那什么事情我都是愿意做的,哎,如今国事维艰,我等臣子自当勇于任事,如此,方不负平生所学,上可报君王,下可慰黎民。”
毛羽健赶紧是对刘懋躬身施礼,一脸诚恳的说道:“舅父如此一心为国,不计个人得失,当为羽健之楷模,羽健将学习舅父的一言一行,日后一心为朝廷办事,为百姓请命,如此,方才不负舅父教诲。”
刘懋听毛羽健说的真诚,心里很是满意和高兴,又是说道:“芝田你还年轻,仕途才是刚刚开始,希望你以后不要被一些泥浊之物迷了眼睛,丢了傲骨,如此,舅父我也是欣慰了。”
毛羽健说道:“羽健不敢忘记舅父教诲,自当铭记在心。”
许久后,毛羽健出了刘懋府宅,心情是大好,这个主意得到了舅父的支持,无疑是要从容许多,没想到今天来看望舅父,竟然是把自己的一块心病给了了,真是太好了,这难道就是天意吗?
“哈哈哈,,,”
毛羽健得意的大笑几声,很是意气风发,哪里还有前些日子的狼狈模样,走路都是轻快许多,看什么都要顺眼几分。
回到家里,见到老婆温氏,毛羽健这才是脸上露出许多的悲愤和无奈,又是想起了那可人的心肝宝贝,想起和她每一天的欢乐日子,毛羽健就是犹如醉在梦中一般。
可是这一切都是没有了,想到这一切都是驿站给惹出来的,毛羽健又是紧咬牙关,这次不把驿站裁了,难消我心头之恨!
温氏见毛羽健刚才还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见到自己就是换了一幅模样,温氏很不高兴,说道:“怎么,夫君是不是很讨厌奴家啊,为何看到奴家就是立刻没了笑脸。”
毛羽健早已经是养成了惧内的习惯,即便是心里苦的难受,也是不敢再温氏面前表露出来,赶紧是讨好道:“娘子说的哪里话,我也是想起舅父的病情,心里放心不下而已,哪里会讨厌娘子,娘子多心了。”
温氏见毛羽健还是像往常那般听话,这才是火气消了许多,其实说来她自己也知道管得毛羽健太紧了,可是每每看到毛羽健和别的女人抛媚眼,自己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这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