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赢九迷蒙中一直在想一件事。
自己之前到底是造了多少的孽,才会接连遭这种罪。
仔细回想了一番,除了性子骄纵了些,她啥都没干啊,既没欺民又没作妖,不就想嫁个意中人吗,虽然做法是欠考虑了些,可那分明就是匹狼啊!
夏赢九已经凌乱到有些怀疑人生了。
浑身痛的要死,她这才知道自己并没有死,战战兢兢的睁开眼,生怕凝双是为了想折磨她才留她一条命。
入眼的却是熟悉的景色,夏赢九从未觉得自己的房间这么可爱过,就连平日里最瞧不上的花瓶如今看上去都那么好看。
“小九,你醒了!”
听见声音,夏赢九勉力转了转头,见到是夏侯瑾,这几日忍着的委屈却是再也忍不下去了。
“爹爹....”她瘪了瘪嘴,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夏侯瑾一见,着实是慌了,连忙快走几步,也不敢乱动,之前寻来了郎中,说是身上多处骨折,好在已经及时的医治过,倒是没有什么大碍。
肩上的刀伤倒也没有碰到要害,性命是无碍的。
可是夏侯瑾心疼啊,那么多伤口,小九得多痛。
见着她哭恨不得立刻抱在怀里安慰,可是又怕碰了伤口,急的在床边上乱转。
夏老爷子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幅景象,自己的孙女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那个不争气的儿子慌的像个苍蝇乱转,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挥起手中的拐杖,对着夏侯瑾的后背就结实的来了一下子。
“蠢东西,你在这乱转什么!没见我家小九哭成这模样!”夏老爷子气的哼了一声,将夏侯瑾一把推开,满脸心疼的坐到了床边。
将拐杖随手扔到一边,摸着夏赢九在头不时的轻声安慰着,后者却越哭越大声。
夏侯瑾看的真真是脑后壳疼。
“小九不哭,告诉爷爷,到底是谁欺负你了!不管是谁,爷爷都做的了主!是不是李家那小子?!你等着,我这就把那小子抓来!”
眼看着老爷子吵死拐杖就要往外走,夏侯瑾赶紧将他拦住:“爹,我们不妨先听听小九怎么说再去李家也不迟。”
“这还用得着听?”夏老爷们眼睛一瞪,论起拐杖就要打人。
夏侯瑾却是有苦说不出。
他一直觉得这件事来的太过蹊跷了,况且之前他去过李家,李家那小子着实不像是做这件事的人,包括后来在寻找小九的过程中,也没有丝毫的怠慢,只是让他头疼的是,老爷子现在太激动了。
“爹爹,爷爷...”似是听到了两人的争吵,夏赢九泪眼模糊的轻轻叫了声。
两个方才还在瞪眼的男人赶紧顺溜的趴到床边来。
“乖小九,叫爷爷什么事啊?是不是身上哪里痛啊?爷爷叫你爹去找郎中去。”
被点名的夏侯瑾赶紧点头。
看的夏赢九眼泪只想噗噗的往外流。
她抽泣着说道:“爹爹,之前..之前都是我不好...”夏赢九边说着边梗咽了起来,“是我太不懂事了...这回还闯了这么大的祸...我...我...”说到后来也不知自己语无伦次的在说什么。
夏侯瑾同夏老爷子两人对看一眼,眼中有些惊讶同时又有几分惊喜。
家中就这么一个女娃娃,再宠着写也是应当的,两人又是死劲儿安慰一番,好不容易将这宝贝疙瘩哄的不再掉金豆了。
“小九,那日你出了夏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哪个黑心眼的还害我孙女,你可曾瞧出来那黑衣人是谁?”见她情绪稳定了些,夏老爷子连忙问道。
“黑衣人?什么黑衣人?”夏赢九疑惑道。
夏侯瑾闻言,却是瞧出了些不对来,凝双那时明明说小九被突然来的黑衣人袭击了,可是为什么小九看上去却是不知道此事的模样?他这才突然想起来,凝双去哪里了?
于是将那日凝双回来后,所说的话又复述了一遍问道:“昨天你可曾看到凝双那丫头?她说去另外一边寻你来着?怎么到现在都没见着人,可别是出了什么事才好。”
夏赢九却不知应该怎么回答,她垂下眼睑,轻声问道:“爹爹是怎么找到我的?”
夏侯瑾一直没察觉出她未回答方才的话,说道:“前日晚上,不知是谁送了张字条到门房,让我们昨日那个时辰去崖底寻你去,到了却见小九你倒在地上。”
“就只有我..一个人?”
“是。”
夏赢九咬了咬嘴唇,有些疑惑,凝双那么想杀自己,为何会突然收手?
爹爹来的时候,她已经不在,那凝双去了哪里?
“爹爹,凝双她..她可能是离开夏家了吧,之前有跟我说过,想去别处做些个小生意,不想再做伺候人的活了,爹爹便随她去了吧。”沉默了半晌,夏赢九低着头,扯了个谎。
虽说她要至自己与死地,可是看样子,似是最后还是收手了?说明到底她还是不忍的,这般离去也是好事,反正日后也是见不到了,自己就当是得了个教训罢了。
夏侯瑾怔了怔,却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二人从小一起长大,宛如姐妹,夏家也从来没有像待仆人般待她,如今小九出了这事,生死不知,她却反而离开了?真真是人心难测。
不过这也算是好事,小九也回来了,早些看清楚人心便好。
“也好,走便走了吧,我明日再重给你找个更好的丫头过来。”夏侯瑾安慰道。
夏赢九却是有些阴影:“过几日再说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