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秦漠然这么个冥顽不灵的家伙,赵权是再也没法在旁边呆下去了,对方的贱笑,实在太考验他的忍耐力了。
堂堂金丹八级的强震,难不成真去喝人家的残酒?
说不得哼一声:“赵某慷慨以飞灵舟供大伙儿乘坐,消耗的灵石甚巨,咱一句怨言没有。秦师弟,别说师兄唠叨,你这连一瓶百仙酿都舍不得。”赵权嘬一声牙花子,笑着道“也忒抠门了吧!”
秦漠然道:“赵师兄,你这飞灵舟的使用,最后是要算功绩的。我这真的没了百仙酿,如果百仙酿也计算功绩的话,砸锅卖铁,秦某给你搞个百瓶千瓶的算不得什么。”
这话就说的在明白不过了,如果不算功绩,我秦漠然懒得鸟你赵权,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一瓶百仙酿也没有。如果计算功绩,我秦某也是锱铢必较的,你赵权要想偏心,自个儿掂量掂量吧。
听得此言,相淞与米忠隐晦的交换了个眼神,农骓悄然一瞥秦漠然,神色有了震惊。
赵权笑意更甚,“人常言秦师弟轻易不肯吃亏,你这百仙酿就想换团队功绩,看把你美的!真当咱们团是酒囊饭袋团么?”
薛明也笑了,一抬手取出数瓶美酒,招呼道:“老赵,你这酒虫一犯,节操就不知道丢那去了。居然厚颜向师弟讨酒喝,你有点出息行么?来来来,秦某人这里还有一些浊酒,给你解解馋。秦漠然,独酌有什么意思,不如过来,咱哥仨凑个小酒局。”
这俩是二长老的人,秦漠然身为陈镜的亲传弟子,自不能与之走得太近,阵营之说,不但风行于世俗宦海,在修者势力中,那也是必须要讲究的,于是笑着摇摇头以示拒绝。
薛明与赵权对视一眼,遂不以为意,俩人乐呵呵的进了薛明的帐篷,不一会儿传来了推杯换盏的声音。
秦漠然瞥一眼薛明的帐篷,冷笑一声,便即自行推演起金箭术来。直到黎明时分,轮到他值守之时,这才收束了心神,悄然施展了天眼术,笼罩方圆四百米范围,尽职尽责当起了众人的护卫。
一宿无话,第二日继续赶路,晓行夜宿一如昨日。唯一的差别就是,赵权对秦漠然的态度稍稍有所变化,并没有因为昨日被扫了面子而故意刁难,反倒一副笑眯眯的模样,看起来还挺友善的样子。
这是一只平时不叫,悄悄咬人的狗。
秦漠然对赵权有了定义,别看他年龄小,但是这世间的鬼蜮伎俩,着实从地球文明中借鉴甚多,赵权越是友善,他心中越是戒备。
三天后,众人已然前行了大约三万里路途。
天空中的雾霭越发浓厚,四下浓雾沉沉,能见度顶多也就是两千米左右,视野不是一般的差。
行进中,便逐渐有迷雾沼泽的土著寻他们的麻烦。
最先发动攻击的是雾蚊,这是一种灰色的小虫,身体就拳头大小,几无战斗力可言,而且防御也很差劲,估计也就练气一级二级那样,高阶修者放个屁,都要震落无数的尸体。
但是,这玩意儿简直太多了,而且隐藏在雾气中,颜色与雾气又相近,哪怕动用神念之力也难以分辨得清楚,更别说雾蚊的灵力波动弱得可怜,甚至都不会激起飞灵舟的防御之力,时不时溜进一两只来,悄然隐伏在身上叮上一口,那就是碗口大小的一个肿块。
雾蚊的口器上,应该天生自带麻痹的毒性,农骓不小心被其叮了一下,要不是秦漠然眼尖,得以及时提醒,这不定被吸走多少血呢。
吸血倒也罢了,修者的气血一般来说都挺旺盛,损失个一碗两碗的,算不得什么。关键是雾蚊长着长长的喙,悄无声息的吸了人的血不说,竟然还要在伤口产卵。
雾蚊之卵,将会随着修者的血液流转全身,哪怕及时进行伤口处理也晚了。待得过上七八天,雾蚊之卵开始孵化,体冇内会生出排异效果,这才能被发现。不过,这时候一切都晚了,人体血脉中生出活生生的蛆虫来,新鲜的血液能够促使蛆虫快速的成长,尤其是修者的血肉,蕴含的灵力更多,那蛆虫长的那个快速,不几天就能将修者的肉身变成蛆虫的乐园。
秦漠然在出发之前,特意寻了一些迷雾沼泽的资料恶补了一番,也了解了这雾蚊,这玩意对在迷雾沼泽行走的人类来说,杀伤力太大了。
以秦漠然目前将近三万斤巨力的防御,不需太过担心小小一个雾蚊,这玩意也就拳头大小,撑死了也就千百斤力量而已,任他怎么啄,也难以破了秦漠然的皮肤。
但是,这雾蚊选定了目标后,先不先就是一口麻痹毒液喷在目标身上,引起周围肌肉触觉下降的同时,肌肉强度也将大幅度软化,哪怕以筑基修者的肉身防御之强,雾蚊也能轻易得手。
农骓被叮了一下,伤口在肩头,顿时肿起了拳头大小的一个脓包。他不知道体内是否被雾蚊产下了虫卵,一时间惶恐之极,一团火光弹出,将袭击他的雾蚊烧成了灰烬,一个劲的埋怨自己粗心大意,太过信任飞灵舟的防御之力,以致连护身防御法术都未曾祭出。
真要是飞行赶路的话,虽然颇为消耗法力,那护身防御法术那是必不可少的,那雾蚊就没了得手的可能。
说来也是好笑,兴许是自恃肉身防御强悍,秦漠然百剑诀、金箭术、御剑术什么的法术钻研甚深,这护身防御的法术,他却一直未曾修炼。
此番听得农骓之言,不禁心中一动,这护身法术,咱也不能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