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物的身躯凑近秦漠然,白玉展的面孔兀自双目紧闭,便仿佛没有丝毫生命气息。另外那狰狞的魔头却将秦漠然细细打量,塌陷的鼻孔中喷着冰凉的气息,嘴中更是传来中人欲呕的恶臭,仿佛尸体腐烂了多日一般的气息传来。
秦漠然心中一阵恶烦,胃部不受控制的痉挛起来,要不是身子无法动弹,说不定立马就得吐得对方满头满脸。
魔物血红的目光掠过胸腔,只需一抬手,就将掏出自己的心脏来。
眼瞅得对方丑陋而又狞恶的表情,秦漠然小朋友差点吓尿了,只觉得头皮发麻,括约肌不受控制的痉挛,偏偏四肢无法动弹。心中的恐惧,达到了极限。
魔物将秦漠然稍稍一打量,随即探出黑黢黢的爪子,捏着秦漠然的肩头,随手向邪修伏尸之处抛去,居然并未将其心脏摘取。
此时,邪修伏尸之处已然横七竖八躺着足足七名修者。秦漠然是唯一未被摘心之人,仰天摔落在地,屁股下却不知有谁垫着,丝毫没有疼痛的感觉。
他心中奇怪之极,这家伙为什么就没有摘了自己的心脏呢?这厮吃了四个金丹真人的心脏,该不会是已经饱了吧?
这个猜测很快就被推翻了,却见白玉展一手将秦漠然甩开,手上却并不闲着,三只胳膊轮番出手,眨眼间将三名筑基修者的心脏摘在了手中,随手塞到了嘴里,吧唧吧唧的咀嚼起来。
很显然,这厮放过秦漠然不杀,并不是因为吃饱了,而是另有原因。
难道,白玉展认出了自己?秦漠然只觉得头皮发麻。
这家伙对素不相识的修者都如此残忍,以俩人往日的恩怨,却不知又有什么残暴的法子要对付自己。
在这一刻,在绝对的实力面前,秦漠然对自己引以为傲的强悍肉身再也没了自信。
经此一番耽搁,他的手指已经能够轻微动弹,相信再有一分半分的时间就能恢复行动。
但是,他却殊无兴奋之意。与白玉展一别也就三年的功夫而已,对方早前不过刚刚晋级金丹中期,虽说照样稳稳吃定这伙金丹一二级的修者,但却绝对没有现在这般强大。
轻易禁锢筑基修者,让金丹真人失去一瞬的行动之力了。这种能耐,哪怕元婴期的修者也难以达到。
仅仅三年的时间而已,白玉展虽已变得不人不鬼,但是这实力的提升,实在是让人无法兴起半丝抵抗的信心。
秦漠然心中发苦,眼睁睁看着双头白玉展一个纵跃来到面前,两只暗红的眼珠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沉吟了一瞬,这才张开兀自滴答着鲜血的巨嘴,蹦出几个古怪的音节:“窝,是,水?”
“窝,是,水?”秦漠然一愣,随即便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我是谁?”
你是谁?小爷为什么要告诉你?难道这白玉展失去了记忆?但是,这厮又因何变得如此强大呢?那黄金巨剑,是不是仍然在这家伙的身上呢?
诸多疑问涌上秦漠然心头。随即又不无恶意的想到,让你这孙子当个糊涂鬼不是挺好的么。
但是,秦漠然转瞬又涌出新的疑惑,现场这么多人,这厮凭什么就敢肯定自己认识他呢?
这一丝疑惑很快得到了解答。
“泥,认,识,踏?”魔物指着白玉展的面目追问道,“踏,是,水?不说,死!”
必定是自己初见魔物之时,明显露出了认识白玉展的眼神,这才暂时逃脱了摘心之厄。
碰到这么变态个玩意,秦漠然倒是不想死呢,但是浑身无法动弹,连嘴都张不开,更别说开口说话了。
魔物实力强大,但明显脑子不太好使的模样,丝毫没有意识到秦漠然被其禁锢,连眼睛都眨不了一下,更遑论开口说话了。连番问询没有得到答案,气息顿时变得狂暴起来,暗红的眼珠死死盯着秦漠然再次发出古怪的声音:“踏,是,水?”
这家伙真是傻得没治了,秦漠然心中暗讽,却不免有几分失落,从不能修炼的凡人到筑基八级的修者,他的修为以变态的速度提升着,本以为此生凝结金丹毫无问题,哪知马上就要莫名其妙陨落在此处。
心中有了死志,秦漠然便不再觉得这魔物如何的可怕,只见这家伙仍然未曾得到想要的答复,两只暗红色的眼睛顿是爆出嗜血的光芒,笼罩着身体的黑气涌动,突兀的探出长满黑毛的胳膊,照正了秦漠然的心脏便戳了过来。
秦漠然浑身不能动弹,心中暗呼一声,我命休矣!便觉前胸传来剧痛,魔物的爪子已然破开了前胸的肌肉。
秦漠然的肉身强悍之极,吃了金骨丹后又进行了五锻诀的修炼,肌肉的强度甚至不逊色于元婴初期的修者,此番遭到异物攻击,虽然他无法行动,但其肌肉却发自本能的一阵紧缩,竭力阻止魔物的爪子向前穿刺。
换做普通的筑基修者,哪怕手持利刃攻击,也不见得就能轻易洞穿秦漠然的心脏,但是这魔物的力量好生恐怖,而且这三根漆黑的爪子也是尖锐之极,被秦漠然的肌肉稍一阻拦,魔物明显一怔,越发变得狂暴了,胳膊一振,以更加狂暴的力量向前搠去,三根指头很快便穿透了秦漠然胸前的肌肉,距其心脏的距离不足半寸。
胸腔被洞穿的剧痛传来,秦漠然情不自禁出了一身冷汗。
正叹我命休矣之时,他的身体却突兀的一震,腹部猛然一动,丹田中突兀的浮现出一个五彩的圆球来。
这五彩圆球突兀的出现在秦漠然的丹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