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丁大美还要回学校上课,正好医院里有车要去城里,顺便把她给捎回去。
“大美,你帮我办几件事,这是家里的地址,你写信给我妈,让她邮几件做好的裙子过来。还有啊,你要是方便的话……”
小北话未说完,想想还是算了,今天林向明他们会被送到军分区进行体能训练,大美也没有办法捎口信,告诉他们自己在这里照顾周全。
“我走了,你要照顾好自己,听到没有?”丁大美不放心的一步三回头,小北自始至终都没告诉她,周全是因为啥受的伤。
周全仍旧昏迷着,小北一直守在床边,一宿没睡觉,她现在头重脚轻的,趴在他的床边却一点儿也不想睡。
中午,守在外面的勤务兵给她打来一些饭菜,小北勉强吃了几口。等医生上班后就堵住人家,询问特效药什么时候能到。
这所部队医院接收的病人都是在军队立过功或者军衔很高的人,得知周全是一位海军少校,这些医护人员一点都不敢懈怠,安抚了小北之后,医生每隔半个小时就过来检查他的情况。
苏小北心急如焚,她的医书《黄帝内经》留在招待所的行李袋里。不管能不能找到答案,她都想弄个心安,总比在这里六神无主干着急要强。
下午一点多钟,罗永存和陈伟仁悄悄的出现在二楼病房门口。
勤务兵小声说道,“周少校一直未醒,苏同志刚刚睡着。”
罗司令一愣,挑挑眉,小声问道,“小北姑娘一直没睡?”
话音刚落,房门轻轻打开,苏小北顶着两个黑眼圈出现在门口。
“罗司令,特效药来了吗?”
罗永存怜惜的搂住她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傻丫头,药已经弄到了,你可不能累垮了自己。”
小北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松懈,摇头说道,“我没觉得累,只要能治好周老师,我吃点苦算得了什么?”
很快医生们又把周全推进手术室,得了空闲,在罗永存的威逼下,小北被“押”到一间空病房补觉。
“四哥,电话打了吗?”小北坐在床上,魂不守舍的直盯着门口。
陈伟仁把她的行李包放在一边的凳子上,掏出里面的茶缸子,给她到了杯开水。
“放心吧,已经联系上方静大夫,王建军派了一辆车专门送她到省城,估计后半夜就能看到她。”
小北抿了一口水,眼睛又干又涩,嗓子也隐隐作痛,要是给她镜子照照,估计她都认不出来是自己。
“四哥,等周老师回病房,你一定要叫我起来。”
“好,你睡吧,我在这里呢。”陈伟仁给她掖好被脚,等小北呼吸均匀后才推门出去。
“伟仁,她睡了吗?”走廊里,罗司令见他出来,两人走到窗户跟前,一人一支烟点上,提提精神。
“司令,去西南的计划恐怕要拖延了。”
罗永存吐了口烟,目光看向远处稀疏绿意的大山,声音沙哑的说道,“照常执行。线报说海外集团已经开始怀疑老三,趁这个时候把他叫回来,冒充周全带队西南,他俩相貌一样,能骗过那些老骨头的眼线,不然我怕失去老三,国家培养他不容易,不能再损失任何将才了。”
“准备收网了?”陈伟仁小声问道。
罗永存点点头,“老首长在京城写了状纸,用不了几天,军中会掀起惊涛骇浪,洗牌的时候到了。”
陈伟仁长吁一口气,情绪低落的说道,“司令,我们陈家两代人为了共同梦想,已经献出了好几条生命,老七这次要是有三长两短的话……”
“伟仁!”罗司令掐掉烟,打断陈伟仁的话,“冤屈会有昭雪的一天,老首长一直在努力,你不能有个人情绪,这话让我听到就行了,要是被有心人听到,免不了在上面做文章。”
一直守着周全的勤务兵匆匆过来,“报告司令,周少校从手术室出来了。”
小北睁开眼时,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
“啊!”她一声惊叫坐起身,抬手要看腕上的表。
看不清,慌张的跳下地,趿拉着鞋要往外走,角落里“啪”的一声,亮起一朵火苗。
“周大哥?”小北惊喜的叫道。
陈伟信站起身,走到墙边按亮电灯。
“是你?”小北脸上笑容消失,戒备的盯着他。
“你别过来。”
陈伟信满心欢喜的要跟她打招呼,被小北冷冰冰的制止。
“丫头,是我,你陈三哥。”
“我知道是你。”小北不为所动,依旧冷着脸看着他。
“咱们不是解开误会了吗?好久不见,你看我给你带啥了?”说着话,陈伟信摇了摇手里的一个盒子。
“不稀罕。你来干什么?”
小北这样对待他是有原因的,当初是他说李思思被间谍组织抛弃,一个废物转眼间以新身份出现在小北眼前,她生气陈伟信没告诉自己有关李思思的所有事情。
陈伟信是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都说女人是善变的,这小破孩总跟他较劲,根本就不清楚她在想什么。
“不管你愿不愿意,我受人之托给你带来这个,你得收下,省得他知道再说我办事不利。”
陈伟信像个孩子一样撅着嘴把盒子扔到床上,打开门要出去,“老七手术很成功,半个小时前醒了一会儿,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小北等他出去了,才拾起床上的盒子。盒面上有黑色丝绒装饰,软软的手感很好,打开盒边的铜扣,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