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君尚下了飞机,直奔宝鼎华府,里面果然已经人去楼空。
面对空荡荡的房子,覃君尚的心也随之快速的空落了下去,那种好似心脏被掏空、又被灌满苦汁的感觉,让覃君尚的脸色也快速的灰白下去。
阿布和三少见他如此,都暗暗蹙起了眉头、捏紧了拳头,心中都有些自责。
阿布自知,事情发展到如今这般地步,最大的责任在他。如果他能坚持己任,去麦卡德的人就不会是覃君尚,那么碰上战争的人也绝不可能是覃君尚。
哪怕他未能左右覃君尚的决定,留了下来。
只要他听覃君尚的吩咐,护罗茗娇周全,罗茗娇就不会失踪。
如果罗茗娇没有失踪,便能在覃君尚将将有苏醒迹象的时候,将她送到覃君尚的身边,有她在,覃君尚也不会直到前阵子才醒过来。
如果罗茗娇没有失踪,覃君尚又怎会在苏醒后,身体不宜劳动的时候,长途跋涉的跑回国?
太多、太多的如果,可惜,生活里没有如果,现实没有回车键。
已经发生的事无法改变,能做的,只有尽力补救、尽力挽回。
阿布虽然不确定罗茗娇因何失踪,却知道,罗茗娇包括罗长生、罗乃乃等人的失踪,不是偶然。
能动的了罗茗娇几人,不奇怪,因为那时,覃君尚性命垂危,阿布等人的重心全在覃君尚身上,没有管罗茗娇,让人钻了空子,无可厚非。
可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们多方搜寻,始终找不到罗茗娇的踪迹,足可见,有人动了手脚。
覃君尚虽然伤重卧床不醒,他的力量却还在,阿布、米特尔几人,动用了他们能动用的一切力量,依然搜寻不到罗茗娇的下落,这不仅说明有人动手脚,动手脚的人、还不是一般人。
在国内,能与覃君尚的力量抗衡的,没几个。
而这其中,又牵扯到罗茗娇的,想来想去,唯有慕容桦。
可是阿布等人派去盯着慕容桦的人,一盯数月,竟没有发现任何破绽。
慕容桦每天都在忙碌,不仅将他手底下的产业经营的井井有条,连慕容家的大权都握在了手中,而这个过程中,为了稳固他自身的地位,甚至传出了他与林氏千金林无双的婚讯。
慕容桦频频在公众面前露脸,始终坦然自若,怎么看都觉得,他似乎已经将罗茗娇抛去了脑后。
如果像慕容桦表现出来的那样,她真的将罗茗娇抛去了脑后,那他应该是不会控制罗茗娇才对,不是他,又能是谁呢?
想了想,阿布终是将近来慕容桦的动向都告诉了覃君尚,也将罗茗娇失踪的事也一并说了。
听了阿布的话,覃君尚陷入了沉默。
他并没有责怪阿布,毕竟,罗茗娇是他的女人,当初因为心里的那点不痛快,便远走异国,他的举动本身就是对罗茗娇的不公,因此导致罗茗娇备受委屈,他又有什么资格责问别人?
挥退了阿布、三少等人,片刻间,偌大个房子里,只剩下覃君尚一个人。
他转着轮椅,推开卧室的房门,看到靠在墙上、还包裹着的婚纱照,心中五味杂良,说好了要给她最盛大的婚礼,却因他的情绪形势,耽误了。
如今,他们的家了没了她的踪影,唯有这婚纱照,孤零零的待在这里,证实了他们的曾经。
“茗娇,你在哪里……”许久,覃君尚喃喃低语,他想,罗茗娇一定是生了他的气,才会躲得远远的,他刻意忽略掉,罗茗娇失踪这件事中,慕容桦可能起的作用。
要是一个人真的决意躲避另一个人,是有很多方法的。
不怪阿布、米特尔等人,甚至怪不到慕容桦身上,要怪只能怪他,是他让她伤了心,她才离开了他。
渐渐的,覃君尚放在腿上的手,紧紧的捏成了拳,他脸上的神色也渐渐变的平淡、冰冷。
或许,罗茗娇的离开,并不是坏事。
覃君尚想,任他有滔天的决心,想要将她留在身边,可如今的他,真的有资格吗?浑身上下中了十三枪,他虽然活了下来,身体却已千疮百孔。
因为声带受损,声音变了调,说话的时候像七老八十的老头。
这,不是最严重的。
最严重的是,他侧腰处的一枪,伤到了腰部神经,其结果,是醒来已半月有余,右腿却至今没有知觉,他心里很清楚,他可能得一辈子坐在轮椅上。
他的身份,他的地位,他所从事的行业,太多重要的东西惹人眼红,努力了数年,摸爬滚打一路走来,他的成功预示着很多人的失败,而那些失败者,以及觊觎他所拥有的那些竞争者,恐怕都想让他死呢吧!
就他如今这副样子,要真遇到危险,想自保都困难,又谈何保罗茗娇周全?
还好,他离开后,罗茗娇走了,她能主动离开,想来她对他的情分并不是无法割舍,割舍的下、便不会因割舍心痛。
就算带走她的人是慕容桦,似乎也没什么不好,慕容桦再狠,对罗茗娇的在意却是真的,只要他在意罗茗娇,想来也不会对罗茗娇不利……
脑袋里找着各种理由,为罗茗娇的离开解释、为罗茗娇的未来铺路,岂止,他的心已在滴血,伤痕累累的心,好似被架在了熔炉中,生生煎熬着他的心,令他痛的无以复加。
阿布几人在外面等了好久,没等到覃君尚,因担心着覃君尚的伤势,忍不住推门进去。
结果一眼便看到,坐在轮椅上的覃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