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张敏带着张。
文渊阁虽是皇家藏书的地方,也是大臣们闲居借阅书籍和商议国事的地方。当张敏带着太医张乐来此时,已有人在此聚会。
正在忙禄着登记取书的纪兰花看到张敏,微微一知说道:“公公可是为皇上取书?”
张敏说道:“皇上说纪姑娘有病在身,特派咱家带张太医来与你看病。”
纪兰花,请公公太医稍候,等我把彭大人要的书找好送于他。”
于是张敏和张太医就看着纪送花把书找好,登记好,送去给正在等候着的彭时大人。
张敏的目光随着纪兰花走进了前庭。他看到坐在那里的官员除了彭时外还有马显,王恕,商辂,不有太监黄赐。
纪兰花走回来,到张敏跟前说道:“张公公,张太医,兰花并没有多大的不适,只是胸闷,不思饮食,胸腹部满塞,嗜睡,偶尔呕吐罢了,并不大恙。”
张太医瞪眼直视着纪兰花,似乎有些吃惊的说:“观你面相神态,病发于阳,而反下之,热入,因作结胸;病发于阴,而反下之,因作痞。但满而不痛者,此为痞。痞之为患,乃胸中之气不得通泰之谓。内觉痞闷,外有胀急之形。痞之为病,由阴伏阳蓄,气上不运而成,处心下,位中央,满痞塞,皆土之病也。胀满有轻重之分,痞则内觉痞闷,如中气虚弱,不能运化精微,则为痞;饮食痰积不能施化则为痞;湿热太盛,土乘心下则为痞。纪姑娘,你这是腹有痞块,你所得痞症也。”
纪兰花听罢面色如土。因为她知道的所谓痞病乃是不治之绝症。
张敏忙走到彭时等人的桌前说道:“大人,那纪姑娘刚刚被太医诊出得了痞病,他所动过的书籍千万莫动,以防传染。”
几个捧着书正在争论不休的官员听张敏说完,慌忙将手中的书抛弃于桌面,如扔烧手的火炭。
“纪姑娘,请你随咱家到安乐宫去吧,你只能去那儿了。”
纪姑娘苍白着脸色,跟在张敏的身后走了。她被自己的病吓坏了。
彭时看着纪兰花的背影惋惜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可惜,可惜呀!”
商辂捻着几根稀疏的胡须叹息说:“如此有才情的女子,得此绝症,实是可惜了!”
大家透过阁楼的窗棂,看着纪兰花跟在张敏的身后,消失在树荫里。
玲珑,清纯可人,薄施脂粉,淡扫娥眉,而且对答如流,当下龙颜大悦。皇上高兴了,心说:“没想到苗蛮之地有此绝代佳丽,这真是旱香瓜另个味儿,蝎子屎独一份儿,澡堂子鞋没有对儿!“皇上还满肚子俏皮话。当下,皇上“临幸“,时隔不久,纪宫人身怀有孕。这对于身份低贱的纪宫人来说,简直是“福分“。可谁知道,纪宫人却因福得祸,惨遭大难!万贵妃一听,怎么着?有人怀孕了?没把万贵妃气死。天天跟着了魔似的,从这屋走到那屋,从那屋走到这屋,晚上一宿宿地不睡觉,早晨起来刚吃早点又闹着要洗脚。宫女们一看,贵妃娘娘要变气迷心。万贵妃实在忍不下去了,派一个心腹宫女去给纪宫人打胎。可这宫女十分同情纪宫人,不忍下手,回来编个谎话,说纪宫人不是怀孕,是大肚子病。万贵妃一想,那也不能留在宫里,便把纪宫人贬到安乐堂。安乐堂名为安乐,实际上并不安乐。这里是太监、宫女最怕去的地方。凡是太监、宫女得了重病,都送到安乐堂,其实就是等死。安乐堂在北京共分为两处:一处是在地安门往东,安乐堂胡同内;另一处就是在养蜂夹道,当时叫羊房夹道,因为地处西内,所以也叫“内安乐堂“。纪宫人住到安乐堂不久,生下一个男孩。抱着孩子,纪宫人泪如泉涌:“儿啊儿啊,你何苦投胎这帝王之家!人人均知皇家富贵,他们哪一个又知这皇袍下有万把钢刀!“娘俩哭得昏天黑地,猛然间门一开,有人压低声音说道:“千万别哭了!““啊?“纪宫人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哦,张公公。“来的这人是内宫太监张敏。张敏为人忠厚,平时对纪宫人也比较照应。这次特意来探望,一见纪宫人怀抱婴儿,心里就明白了,紧走两步,扑通跪倒,口称:“奴才张敏,叩见幼主爷。“纪宫人连忙摆手:“张公公,快快请起,以免泄露风声。“张敏站起来擦擦眼泪;“苍天有眼,大明有后!““张公公,此子来的不是时候,与其留在人间受罪,还不如……““啊?还不如怎样?““张公公,我麻烦您将此子,……溺死吧!““啊?“张敏一闻此言,双手颤抖,“纪宫人,娘娘!万岁年迈,江山无后,奴才岂敢逆天行事?““那……““我看这么办吧,就在这安乐堂中,找一僻静之所,悄悄抚养皇子,待幼主成龙,再说明真相!““哎,也只好如此。“从此之后,小皇子就偷偷地养在了安乐堂。被废的那位吴皇后当时也住在西内,离安乐堂很近,知道了这件事,也暗中来探望,有幸知道此事的几个太监同情这可怜的母子,一个个守口如瓶,此事只瞒了万贵妃和明宪宗。小皇子朱右樘在这儿,竟秘密地度过了六个春秋。成化十一年的一天。宪宗皇帝清晨起来,命大太监张敏给自己篦头。透过镜子,宪宗一看自己,眼角边皱纹堆垒,鬓边头发也白了。忽然触动心事,长叹一声:“哎,朕老将至而无子!“旁边的张敏一听,哎呀,天天盼的机会来了,“扑通“跪倒:“奴才死罪!万岁爷已经有子了!““啊?“皇上一听:“什么?有了皇子啦?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