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之国一年四季都有暖雪,人们喜爱穿着罗裙长衫,在雪松下面饮一杯陈年的梅酒,味道不浓但是却甘甜,这是一个很有诗意的民族,飞花玉柳,小巷深堂,千年古楼,朱红色的木漆有些剥落了,露出里面光滑的沉木。
“殿下,大臣们请您移步到清心斋。”长发新绿色的罗裙侍女跪在南风的旁边细声说道。
南风头也没回,只是摆弄着手上的那只壮年的鹰,鹰眼炯炯有神,但是南风温柔的抚摸了一下,它立刻松了羽毛,眼皮微耷。
“殿下?”侍女又小心翼翼的喊道。
“听见了。”
磁性的声音从男子的樱唇中传出,似有似无的在雪中回荡,侍女觉得他不回头仅仅是听一下声音也是此生无憾了,那张倾世容颜,自己恐怕是看了也参不透的。
“那.........”
“我一会儿就去,叫他们等着”,南风的语气冷厉,不带一点回旋的余地。
“是”,侍女轻声应了一声,快速退下了。
朱红色墙外的几个老点的妈子在墙根碎碎细语,侍女刚刚出门,正巧听到了几个人在说话。
“喂你听说没,过两天南风殿下就要赢取初梦郡主了,那个郡主啊,美若天仙,贤惠大方的,这以后啊,前途不可估量呢。”
侍女听着心头一紧,也是,自己身为下贱,能给南风殿下端茶送水已是三生修来的福分,奢望这些乱七八糟的干什么。
“不过啊,咱们这南风殿下啊,可对她似乎不感兴趣。”
“放着这么漂亮额美人不看,也真是可惜,他只喜欢政务,对这些情啊爱啊的,哪有那么多的想法。”
“诶呦,你说说咱这南风殿下,这倾世的美男算是可惜了。”
“诶,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老妈子正要离开有转身回去,四周看看贼眉鼠眼的挤出来了一脸笑意,对着另一个老妈子小声说,“那个花魁雀鹂似乎这几日经常进出殿下的行宫啊。”
另一个老妇突然心领神会的笑笑,眼角的皱纹都可以嵌上几枚银针,“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了,那个女子啊,真是美,不不不,应该说是妖啊。”
“可不是么”
想不到殿下喜欢这样的,侍女叹了一口气,她叫小黎,无名无姓,是南风在巡视的时候捡到的孤女,长得很清秀,但是没有什么特点,人虽然水灵,但是也就端茶送水什么的机灵点,要说是琴棋书画可谓是样样不精通。
“谁知道那个叫雀鹂的女子天天是给殿下唱歌呢还是暖床呢”,老妇又不怀好意的笑笑,土黄色的老脸好泛出了一片红晕。
“走吧走吧,这种事情少说,省了殿下听见了拔了咱们的舌头”,妈子抬抬脚向着朱红门一侧走去
另一个妈子转身时,正好看见了听墙根的小黎,“你干什么呢!不好好干活在这里偷懒!”
老女人的声音就像是破锣一样,砸一下就叮铃咣当的像个没完。
“啊,我...我,我刚出来。”小黎有些惊慌失措的向后转身,却不想正好撞在了一个宽大的胸膛里,暖暖的感觉一下子渗满心脾,带着淡淡的凤梨味,甜甜的。
“啊,谁!”小黎一个踉跄向后多去,被宽大有力的手背揽住。
老妇一下子看呆了,扑通一下子跪下来,“殿下!殿下!小黎这丫头不懂事!您可别跟她计较。”
南风弯下腰,直视着小黎的脸,没有任何表情,这是一张美到让人窒息的面孔,和枫的那种阴柔不同,这张脸上满是英气,俊美的像是璞玉精雕细琢出来的一般。
“退下吧”
他头也没回的向前走去,长衣在暖雪里肆意飘飞,整个人都像是若有若无的镜中花。
小黎一下子瘫坐在门口,呆呆的望着南风的背影,她兴许此时觉得,此生无憾了。
“干什么呢!这是你呆的地方么!赶紧起来!省了这儿遭了晦气!”老妈子也是刀子嘴豆腐心,这深宫里满是口舌,想保命,就别摊上事儿。
“啊,啊,是”,小黎扶着门起来,快速的跟着老妈子离开。
他这是去哪里呢?是去清心斋么?不是吧,这明明是相反的方向,这明明是行宫的方向,他这难道是?去找那个叫雀鹂的女子么?他.....小黎越想越难受,感觉喉咙里像是卡了一块黄连,苦啊,真苦,苦的舌头都麻了。
“呦,您来了”,雀鹂穿着橘色的轻纱,香肩上面纹着一朵妖艳的雏菊,花朵透过轻纱若有若无,让人想一下子剥下来看个究竟。
“不是给你说过了么,来的时候穿的正经点,可以的话就女办男装”,南风的声音很冷,比刚刚对小黎说的话还没有温度,他看都不看一眼的坐下,拿出来长烟斗,带上了烟絮,小口一吐,雾气卷着雪轻轻晕开。
雀鹂站在九凤戏珠台的中央,翡翠玉石衬的她明艳动人。
“我是个fēng_liú女子,这点要求不是很简单啊”,她摆弄了一下头发然后玉簪被轻轻拔下。
瞬间,玉簪嚓的一声朝着南风飞去,快速的几乎划破空气。
南风伸出纤细的手指,一下子夹住了玉簪。
“您要的东西在这个里面”
南风打开簪子,里面是一张卷成圆筒的布条,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
“辛苦了”,他的声音依旧比雪都冰冷。
“世人都把我捧在掌心,千金求我一舞,殿下您却把我当成了个密探了。”雀鹂有些戏谑,说着,把轻纱外衣耷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