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时分的微风,带着丝丝凉意,在无望森林的高空中,一道墨绿的残影飞快地划过。

脚下是一片无边无际的绿海,平日里峰峦叠嶂的高山,此时变得无比渺小,站在墨荷玉台上的萧久尘默默遥望着北延城的方向。

白衣男子之前所施展的阵法,是以萧府为中心,方圆百里范围内都陷入了一片白色的雾气当中,没了踪迹。那片越变越小的迷雾,最终消失在萧久尘的感知范围里,她才收起眼眸,坐在墨荷玉台上专心修炼起来。

白衣男子看似在专注地操控着墨荷玉台,其实一直在暗中观察着萧久尘的一举一动,直到她坐下后,才收回那一缕神识。

月冥大陆隐仙宗

百年一次的门内筑基比试,刚刚落下帷幕,隐五峰上人满为患。比试擂台上站着此次隐仙宗能进入年轮月境的百名修士,他们个个斗志昂扬,全神贯注地望着坐席台上的某处。

秦之鸿缓缓地从座位上起身,走上前开口说道:“这次门内比试到此告一段落,尔等好好调整状态,等待一个月之后的灵境之行。”

擂台周围挤满了隐仙宗的弟子,筑基修士乃是一个门派的基础,整个隐仙宗成千上万名修士,其中筑基修士占据多半。旁人看着擂台上站立的百人,有羡慕的,有祝贺的,有嫉妒的,还有阴狠的,简直是众生百相,各有差异。

“此次前百名修士皆有奖励,待会儿各自前去执法堂领取。修炼乃是一条艰苦之路,我等修士不可有丝毫怠慢,一时的领先不等于永远第一。我等必须时时刻刻铭记大道无情,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秦之鸿说完此番话语,突然原地就失去了他的身影。

坐席台上的大人物,跟随着秦之鸿的步伐,陆陆续续都御着法宝而去,留下了隐五峰的一干人等。原本安静的隐五峰,瞬间喧闹起来。

“掌门的实力真是深不可测啊!”其中有一个修士说道。

“听说咱们隐仙宗门内禁地有着一位比掌门还要厉害的大能呢。”

“你说得可是太隐峰上的那位?”

“我也听人说了,那位大能独自一人居住在太隐峰上,所居之处没有一名杂役。”

“想必是此大能独来独往惯了。”

“此次错过了灵境之行,又要等上百年了。”

“这年轮月境中,机缘与危机都是相伴相随的,也不见得是好事。”

“我等修士,本来就是逆天而为,不必为了点点危机,就畏手畏脚,须知富贵险中求!”

“恩,这位师兄言之有理,我等修士长久以来就是与天搏命。”

“非也非也,没那个实力就得量力而为。”

“这位师姐所言似乎也有些道理。”

“此次门内比试,第一果然还是秦越泽。”

“这可不,秦越泽乃号称隐仙宗金丹以下第一人。此次筑基大比,第一早就众所周知了。”

“可惜了,要不是此人异军突起,大师兄葛行云就不会居于第二。”

“这秦越泽是近几年才冒出的,也不知是何来历,有人传言说他是掌门的私生子。”

“我看也像,他与掌门有几分相似。”

……

隐五峰上的人群渐渐散去,本来热闹非凡的空地上,只剩下了稀稀落落的几人,其中有名青衣男子呆呆地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好似稻草人一般。此人就是隐仙宗百年筑基大比的第一名,秦越泽。

刚刚掌门秦之鸿的那番话,不断在秦越泽的脑海中回响,他不禁暗道:大道还真是无情,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能十几年不闻不问。

传言有真有假,不可轻易相信,可他秦越泽却真的如传言那般是秦之鸿的儿子。五年前,母亲在病床前亲自告诉了他所有真相,让他拿着信物来隐仙宗寻找父亲。初来隐仙宗,他并没有与秦之鸿相认,而是在外门一步一步走到了如今的地位,拜了师傅,在师傅的引领下,成为了隐仙宗金丹以下第一人。他从未骄傲自满,仍然坚定不移地朝着前方努力着,他倒要看看,这大道是不是只有无情,才能登上顶峰!

突然,隐五峰上灵气微微有些异样,都往同一个方向飞奔而去。还未离去的葛行云,望着被灵气包围的人,感叹道:他与秦越泽都是文渊道人的亲传弟子,师弟秦越泽在修炼方面的天赋惊为天人,加上他勤学刻苦,短短几年时间,就成为了筑基后期修士。掌门短短数语,师弟竟然有所感悟。只怕此次感悟之后,师弟的修为会更进一步吧。

隐五峰乃是隐仙宗举行大型活动的地方,平日里也经常有人来来往往,此番秦越泽在这里感悟,不晓得会耗时多久,为了以防万一,葛行云在秦越泽的周围布置了一道隐匿阵。瞬间,秦越泽消失在了空地上。

有些不放心的葛行云,则在离秦越泽不远的地方,席地而坐,闭目修炼起来,只留下一缕神识关注着附近的动向。

北延城萧府

如今,在萧府的旧址上新建起来的一座城池,便是现在的北延城。相比于以前占地广阔的北延城而言,现在新生的城池显得“较小玲珑”,却坚固无比。北延城方圆百里,被一层白气所围绕,想进入北延城的外人,都找不着方向,迷失其中。

萧久尘离去数日后,萧家的上任族长萧志德病逝,云栖大陆上一代风云人物,就此溘然长逝,魂归故里。

至从变故发生后,胡海风和简家一干人等一直待在玄武阁里,见证了人心的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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