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
站在杨显身边的李青囊见到了杨显迈步上台阶之后的举动,笑道:“贤侄,这动静是不是搞的太大了?”
他说话之时,手掌缓缓伸出,向杨显发出的那一道剑气截去,“贤侄,切莫惊慌……”
他伸出的手掌似缓实快,杨显指尖射出的剑气还未到达左侧塑像,便被他的手掌拦住,但就在他手掌边缘刚刚触及到杨显这道剑气之时,神情陡变,双目之中精光爆闪,手掌急速回撤,随后又再次伸出。
这一次再探出之时,掌心里已经多了一根一尺多长的金针。
他刚才伸手阻拦杨显剑气之时,手掌似缓实快,很有一副悠闲自在的潇洒意味,但这第二次手持金针出手之时,却是疾如霹雳,快似雷霆,连手臂残影都没有看到,便已经探了出去,“嗡”的一声清响,金针已经挑中了杨显的那股剑气。
杨显指尖所发剑气,本来是无形有质之物,力道虽强但毕竟不是实物;按常理说,若是被人中途拦截,这股剑气定然是爆发之后便即消散,但此时被李青囊手中的金针挑中之后,这道剑气在半空中倏然静止,随后竟然如同实物一般被他挑的陡然转向,直飞冲天,在这道剑气上飞之时,忽然炸开,分散成了千百道气丝。
此时杨显头上飞出的一缕断发恰好射来,正与这分散的千百道剑气相撞。
“轰!”
空中巨响传来,狂风忽起,剑气与发丝相撞之后,同时湮灭。
从杨显踏足石阶受惊,到他吐气开声断发出剑,再到李青囊出手两次拦截,金针挑气,这其实也就是一刹那的时间;但就在这短短一刹那的时间里,杨显罡气罩体,发丝出击,轻音断喝,回身剑指,而李青囊也是两次出手,金针现形,针挑无形剑气,将一股剑气化为千百道气丝,迎上了杨显飞来的发丝。
就在这顷刻之间,两人各自展露出了一身惊人的修为。
“好小子!”
李青囊手中金针嗡嗡颤动,看着转过身来的杨显,目露奇光,“梅兄收的好徒弟啊!”
他将杨显上下打量,口中啧啧赞叹,“独秀说你同境界无敌,我还不怎么相信,没想到贤侄年纪虽幼,功力却深,老夫却是看走眼了!”
杨显收手道:“前辈谬赞了。”
他看了看眼前持针欲下的老者塑像,心中暗暗纳闷,“这塑像怎么会发出伤人的气息?”
正纳闷间,身子一侧的几个穴道忽然一凉,似乎有丝丝精气正从几个穴道处向外急速狂泄。
“嗯?”
杨显与李青囊说话之时,护体罡气并未撤掉,此时感应到体内精气外泄,惊讶之下亦复疑惑,“我护体罡气未消,怎么可能有人对我体内动用手段?天上地下,绝无人有这种本领!”
“这其中定有古怪!”
如此一念生而周身动,在电光石火的刹那间,杨显意念流转之下遍察全身,已经知道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如此!”
他刚刚提起的一口真气又重新收敛,体外罡气也随之消散。
就在此时,李青囊的话音响起,“贤侄,你不要害怕,刚才这只是你与这道旁塑像所生出的感应错觉,并不会对你造成伤害。”
李青囊手指身边的塑像,对杨显呵呵笑道:“这是我医家老祖,当初针砭之术就是他老人家所开创的。”
他对杨显解释道:“这是我十七代老祖亲手雕成的元石雕像,其中有他老家残留在塑像中的心法意念,是以灵觉过人之辈,往往会在这塑像之上生出玄妙感应。”
“因为在针砭现世之后,才算是真正确立了我医家体系,是以十七代老祖将开创针砭之术的医道初祖立在这大道两侧的第一个位置。”
李青囊在说话之时,双目光华流转,一直没有中断对杨显的观察,在感应到杨显身上乍放乍收的气息后,心中惊讶自不待说,“这么快就发现了其中奥妙?”
他心中吃惊面上不显,嘴里依旧慢慢悠悠的对杨显道:“你看,左侧老祖右手持针,左手虚按,做的正是针刺病人的姿势,若是灵觉惊人之辈,在经过这具塑像之时,便会生出被人针刺要穴,掌按全身的奇妙感应来,其实只是一场虚惊而已。”
杨显此时而已经明了此事,笑道:“不想医家老祖医术通天,便是雕塑之功也是世所罕见,怕是不属于公输家的巧手了!”
李青囊哈哈笑道:“我这十七代老祖恰恰就是公输家的子弟!”
这公输家其实就是诸子百家中的机关家,这医家十七代祖师竟然是来自机关家,这点倒是有点出乎杨显的预料。
李青囊继续道:“我这十七代老祖医术高明自不用说,雕刻手法也是天下一等一的巧妙,他有感于我医家历代先祖探索医道的不易,因此便雕刻了不少塑像摆在了这大道两侧,以供后人追思。”
杨显道:“这位前辈手法当真神乎其神,倒是将晚辈吓得不轻。”
李青囊大笑,抬手指向右侧的老者塑像,“左侧是下针像,这右侧便是起针之态。若是与这具塑像也产出感应,那么体内便会生出精气外泄之感,这是因为医家之中,一般都是下针为补,起针为泄,平补平泻,存乎一心。”
杨显这才明了,刚才自己为什么会生出精气狂泻之感,原来还有这番道理,心道:“要是将这套理论用于武道之中,威力恐怕不小。”
其实他猜得不错,整个一家的武道理念,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