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门杨显?”
听到杨显自报家门,石独秀与软红娘同时吃了一惊。
石独秀惊道:“儒门子弟?”
“你是隐学门徒?”
杨显提着沈明堂转身笑道:“不错,家师梅年生。”
石独秀又惊又喜又是难以置信,“梅先生竟然还健在人世?”
他将手中的青竹盾牌猛然一抖,这面由竹简所组合成的竹盾“呼啦”一下散乱开来,重新变成了长长的青色竹简模样,石独秀随后又是一抖,展开的竹简倏然合拢,成为一卷,被他托在手心,不再充当武器。
他收拢竹简之后,一步迈出,已经跨越了十几丈的距离,来到了杨显面前,将杨显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之后,忽然叹道:“果然,名师出高徒!也只有梅先生那种天纵奇才,才会有你这种了不起的徒弟!”
在他感叹之时,不远处的软红娘也一脸惊容的走了过来,“梅先生传承竟然还没有断绝?”
她好奇道:“小叫花子,你是梅先生新收的徒弟?他不是早就重伤不治了么?”
杨显抬头深深看了她一眼,“让姑娘失望了,家师被贵门门主重伤之后,倒是没有立即死掉。”
软红娘微微一愣,旋即道:“那是南派派主所做之事,与我北宗何干?”
旁边的石独秀也道:“杨兄弟,当年梅先生在中京一战,我也略有耳闻,确实是有魔门之人参与,但那是南派所为,不是北宗所做,你可知道,当今北宗宗主徐寿与令师还是知己故交?当年听闻梅先生被人围杀,徐门主极其愤怒,曾联合我医家与阴阳家几个门派讨伐南方魔门,后来打的太厉害,惊动了道门老祖李真阳,他下了法旨调停,这件事方才暂且罢休。”
他向杨显问道:“这件事梅先生难道没有告诉过你么?”
杨显摇头道:“我老师说自己的仇自己报,既然他是被人袭杀差点死掉,那么当年围杀他之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在他临死之际,也会拉着那些人与他一起陪葬!”
他对石独秀道:“既然老师已经起了杀他们的心思,那么这些人必死无疑,他们的姓名我知道不知道已经没有多大关系,我只知道有那些门派与我儒门有仇就行了,至于具体身份,那都是必死之人,知不知道已经没有多大关系。”
石独秀听杨显如此说话,似乎梅年生既然想要杀人,那么他的那些仇人就一定躲不过,笑道:“杨兄弟,你对梅先生的信心很大啊!你可知道当初围杀梅先生之人可都是一门宗主的身份,任何一个随便拉出来,那都是力压一个时代的超绝人物。”
杨显道:“我老师既然说了要将他们杀死,那么他们一定就会死!这不是信心,而是必然!”
石独秀倒也不以为异,微微点头道:“以梅先生以往的手段,此事倒也可信,毕竟天下第三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
旁边的软红娘插嘴道:“梅先生虽然厉害,这天下第三的名头也太过狂妄。别的不说,至少他不可能是道门老祖真阳真人的对手,也绝不会是南荒十万大山里面绝世妖王的对手,他这个人我是非常佩服的,但有时候口气也未免太大。”
石独秀笑道:“这事我知道,并不是梅先生过于狂妄,而是他有他良苦用心。当今儒门式微,理学势大,天下传统儒门弟子为保性命,大都是隐姓埋名,藏身各地。在这种情况之下,梅先生若是口气不大,如何能张扬儒门名声?如何能让散乱各地的儒家子弟看到儒门还有兴起的希望?”
软红娘点头道:“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嘛,以梅先生的修养心境,本不应该有如此称号才是。”
就在三人说话之时,秦守也从远处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你妹的,姓杨的,你踢我之时能不能提前给我打个招呼?你当老子是什么人?竟然随意踢打老子,这件事咱们没完……”
杨显秦守的喋喋不休毫不理会,只是将手中半死不活的沈明堂拎到半空之中,问石独秀问道:“此人真的是在这寒林城中杀人炼丹?”
石独秀见他问及此事,肃容道:“此事千真万确,这还是红娘告诉我的,其实若不是因为有这件事,我也绝不会轻易下山。”
他叹道:“这天命教自从贺太子接了教主的位置之后,行事就越发的无度了。”
此时正站在旁边运气的秦守闻言问道:“贺太子?这又是谁?”
石独秀见秦守前一刻还在因为杨显踢他而喋喋不休不依不饶,下一刻就因为好奇贺太子的身份而对自己发问,脸上的表情由愤怒而变为好奇,这情绪转换之快当迅速已极,令人发噱。
石独秀看了秦守一眼,哈哈大笑,“杨兄弟,你这位朋友真有意思!”
他笑了一会儿,对秦守解释道:“这贺太子是天命教主贺天行的独子,因为天命教自命替天行道,教主贺天行自称为大罗天子,所以贺天行这个儿子,便被人称之为贺太子。”
旁边的软红娘娇声道:“这贺太子在还未出生之时,就被贺天行在母腹之中梳理调整,待到出生之后,资质体质远超常人,闻一知十,聪慧异常,二十多岁就成为武道宗师,当真是可怖可畏,此人资质悟性,堪称无双无对……”
她说到这里,忽然想到刚才杨显的宗师手段,这句话登时说不下去了。
她顿了顿,睁大了眼睛看向杨显,“杨小子,你多大了?”
旁边的秦守道:“我知道!这小子已经十二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