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修远心中痛苦万分,他将雪照紧紧地搂在怀里,沉声说道,“照儿,若是没有你,我要这自由何用?”
雪照已然没有了知觉,林修远抱着她挣扎着起身,一步一步地向外走去。
几位大王仍旧不能即刻从琴声的震慑中恢复,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林修远经过盛华身边的时候停了一下,说道,“等山风醒了告诉他,我们和他两不相欠了,从此再无瓜葛!”
盛华躺在地上,手仍旧抚着胸口,不发一言,只是蹙眉看着林修远抱着雪照瘦弱的身躯,步履沉重地远去了。
回九驾车带着受伤的白竹驱驰在回凌风寨的路上,好几次他听到车里昏迷的白竹迷迷糊糊地喊着蓝田玉的名字,回九心里痛极,他扬起手中的马鞭,猛力抽打着马身,那匹马吃痛,奋起四蹄,往前狂奔起来。
狂暴的马匹冲进了凌风寨的寨门,引起了留守帮众的一阵恐慌,待他们看清是三大王独自驾车归来时,回九已然在练武场尽头停下马车,从车里抱出白竹,向山上奔去了。
慕言瑾看到白竹的情形时大吃一惊,他上前仔细察看白竹的伤势,轻轻地将白竹肩下的暗器拔下来,凑到鼻尖闻了闻,眉头紧缩。
此时蓝田玉听到消息,焦急万分地赶过来,进门后看到躺在榻上的白竹原本白皙清秀的脸庞渐渐地泛出青紫之色,他心中疼痛不已,想要上前抱住白竹,却听身后慕言瑾制止道,“蓝公子且慢!”
蓝田玉转过身,疑惑地看着他。
慕言瑾仍旧面色清冷,眼神中却比之前多了一些情绪,他说道,“蓝公子,此时九大王身体不宜乱动,会引起毒势蔓延。”
蓝田玉听了只得点点头,转身坐在床榻上看着白竹,轻声唤道,“竹儿,竹儿?你怎么样了?”
白竹听到他的声音竟然有了些许反应,她的头在枕上轻轻地晃了一晃,嘴唇翕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的手勉强地抬了抬,仿佛在极力地寻找什么,蓝田玉看到了,一把将她纤弱的手握在自己手心里,眼中全是心痛和疼惜。
他凑到白竹的耳畔前说道,“竹儿,我在这里,你放心,你不会有事的,我在这里守着你。”
仿佛听到了他的话语,有一行浅浅的泪从白竹眼角流了出来。
慕言瑾拿着暗器走到桌旁,从怀中拿出一把小刀,在暗器尖头处一点一点地刮下一些粉末,然后他拿过一碗水,将粉末放在水里,粉末立即融化开,水却像被煮沸了一样“咝咝”地冒出许多气泡,过了好一会才停止。
慕言瑾又将碗端起来闻了闻,而后放到嘴边抿了一口,回九和蓝田玉见状都大吃一惊,刚要出声制止,却听慕言瑾淡定自若地说道,“没事,我自幼试毒,这种毒奈何不了我的。”
说完他放下碗,转身向其他两人说道,“必须即刻带她下山去我那里,这里药材不够。”
蓝田玉和回九看着他,都点了点头说道,“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说着回九上前拉起白竹的手臂将白竹背起来,向门外跑去,嘴里说道,“马车就在下面。”
蓝田玉和慕言瑾听了,立即跟了出去。
回九驾起马车,又一阵风似的从寨门口狂奔了出去。慕言瑾和蓝田玉坐在车内,白竹躺在蓝田玉的怀里。
慕言瑾从怀内一个小瓶里倒出一粒药丸,喂到白竹的嘴里,说道,“这解毒丸只能延缓毒势蔓延,救不了命。”
蓝田玉看着他,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慕公子,有多大的把握能救她?”
慕言瑾说道,“这暗器剧毒喂了七七四十九日,要将体内的毒全部肃清至少七日。我会尽我全力的。”
蓝田玉听了眼中全是感激之色,他看着慕言瑾说道,“多谢你了,能同慕公子结识实是天大的幸事。”
慕言瑾眼睛看着白竹说道,“不必谢我,我只是为自己的本心而已。”
蓝田玉听了沉默不语,低头看着白竹的脸庞,轻轻地叹了口气。
车马下了凌山,直奔慕南春而去。
到了慕南春的后院,几人将白竹轻轻地放在慕言瑾的药室外边的床榻上,慕言瑾对他们两人说道,“我解毒时需要全神贯注,从现在开始三日之内,蓝公子和三大王只能在外面等候,不能打扰我,我需要帮忙的时候,自然会叫你们。”
蓝田玉待要说什么,回九却说道,“只要能解小九的毒,要我们怎么做都行。”
慕言瑾点点头,又看向蓝田玉,问道,“蓝公子能做到吗?”
蓝田玉沉思了一下,也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我会一直等在外面,有情况立即叫我。”
慕言瑾看了看他,转身吩咐阿春道,“准备一大桶热水,火不能停,随时备好热水等我吩咐。”
阿春极了解他家少爷的行事,答应了一声,立即去准备了。
慕言瑾转身进入内室,将门掩好,走到白竹的床榻前察看了一下她的毒势,眼中浮起一丝疼惜。
他站起身来,挽起衣袖走到药室里,开始熟练地配起药来。
过了一会,阿春将烧好的热水端了进来,慕言瑾矮身将床榻下面的暗箱抽出来,里面竟然是一口浅锅,下面还有一口炉灶,慕言瑾往炉灶里添了一种木料,用火折子将木料引燃,然后把热水都倒进浅锅里面,再把锅所在的暗箱推进去,不一会,白竹所在的床榻上就有腾腾的蒸汽冒出来。
慕言瑾看了一会,走到内室将配好的药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