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你在那里做什么?”门外不远处传来一声责问,正是蓝夫人的声音。
屋内两人正相拥而吻,忘了天地,忽听门外的声音传来,白竹惊了一下,身体微动,蓝田玉也听到了,动作只停了一下却猛地发起更强烈的吻势。
过了好一会,他才把她放开,两人的呼吸都有些不稳,白竹低声说道,“是。。。蓝夫人。。。”
蓝田玉笑了笑,说道,“我知道,你不用紧张,我娘亲是个很好的人,她一定会喜欢你的。”
白竹说道,“可是我现在。。。”
蓝田玉抬起一根手指放在她唇上,说道,“我们出去吧。”说着他拉起白竹的手出了门。
门开了,蓝夫人站在庭院正中,门口不远处站着一脸羞愧之色的小月。
见蓝田玉挽着白竹的手走出门,蓝夫人的眉头略动了动。
此时白竹的头发是散开的,湿湿的搭在肩上,蓝夫人仔细地看了看他,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没发一言,转身径直朝正屋走去。
蓝田玉和白竹跟在她身后进了正屋,蓝田玉向她行礼问安,白竹也躬身行礼。
蓝夫人问道,“田玉,刚才我去了你父亲那里,他跟我说了你的事情,让我对你严加管教。我想听你说说,你们俩是怎么回事?”
蓝田玉仍是拉着白竹的手,笑道,“母亲,你都看到了,何必再问我。”
蓝夫人微微地皱眉说道,“两个年轻男子,每日出双入对,举止亲密,不避嫌疑,成何体统?”
蓝田玉说道,“母亲,孩儿下半生要做的事,便是守着她,给她安全感,不离不弃。”
白竹低着头,沉默不语。
这样的话,他对她都没有说过,却当着他母亲的面,堂而皇之地说出口,不知道蓝夫人会不会雷霆大怒。
蓝夫人愣了一下,半晌没有言语。她盯着他俩,仿佛在思考什么,又仿佛想起了什么往事。
过了片刻,她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往内室走去,嘴里说道,“白公子请随我来,我想和你单独叙话。”
白竹吃了一惊,看着她的背影,又抬起头来看着蓝田玉,蓝田玉却对她眨眨眼睛,笑了笑,示意她进去。
白竹头皮一阵发麻,除了她已经逝去的母亲,她没有任何同这种年龄的夫人打交道的经验,更何况她是。。。蓝田玉的母亲。
白竹摇了摇嘴唇,硬着头皮进入屋内,只见蓝夫人坐在椅子上看着她,目光柔和。
白竹说道,“蓝夫人,有什么事请说,白竹能办到的,自当尽力。”
蓝夫人笑了一下,开口便问道,“我若让你离开田玉,你能办到吗?”
白竹心下一凉,面色突然苍白,她看着蓝夫人说道,“只要他还愿意和我在一起,我就不会离开他。”
蓝夫人眉目一动,又说道,“你也不顾这青莲庄上下的人,甚至外面洛安城的人如何看待你吗?”
白竹说道,“那和我没有关系,我只在乎他的想法。”
蓝夫人盯着她的眼睛,沉默不语,过了半晌,她轻声问道,“你是个姑娘家,对不对?”
白竹满眼惊讶地看着她,竟然已经被识破了?
难怪,刚刚沐浴过,头发还是散着的,又换上一身不那么宽大的衣衫,娇柔的身躯已经若隐若现,不被识破才怪。
白竹只得点点头,说道,“只身在外,若是女儿装扮多有不便,故而经常作男子打扮。”
蓝夫人看着白竹瘦弱的身躯,坚毅的眼神,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她轻轻地走上前来,握住白竹的手,语气变得柔和,说道,“我看得出来,你是个痴情的孩子,对田玉是真心的。我这个儿子,虽然外面传言是个fēng_liú公子,然而当娘的哪有不了解自己儿子的?此番他对你也动了真情。我看到你们两个,便想起当年的自己。我和田玉的父亲,也是一见钟情,不顾世人的看法走到一起,现在我从不后悔当时的选择。”
白竹听到她的话语,抬起头看着她,心中满满的都是感动和温暖。
这样一位夫人,竟然支持她儿子和心上人在一起,甚至鼓励他们不要顾及世俗之见,白竹惊讶地感觉像是在梦中。
她低声问道,“夫人都没有问过白竹的身世,便支持我们在一起。若我是世人嫉恨的叛逆臣子,邪魔妖道之女,也不在意么?”
蓝夫人听完她的话笑了起来,说道,“若论叛逆臣子,邪魔妖道,估计三十多年前,没有比得上我父亲的,可我现在过得也很好。田玉的父亲,表面上看起来因循守旧,年轻的时候,便也是如同田玉一样放荡不羁,不将天下人放在眼里。所以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有我们这样的先例在前,你们这些小人儿怕些甚么?”
她的眼神一改方才的冷静柔和,变成一副笑看长风的凛然和大气,看的白竹不禁愣住了。
白竹的胸中仿佛有一股紧张的气息呼了出来,立时变得舒服许多。她一直欣赏的蓝田玉的潇洒率性,竟和他的母亲如出一辙,她不禁对眼前的蓝夫人心生好感。
仿佛觉察出她的心思,蓝夫人对她微微一笑,说道,“不过,最难过的可不是我这一关,而是田玉的父亲。蓝丰钱庄已经有百余年的历史,从他父亲接手以后,分号已经遍布各地。他必须顾及全局,才能保住这苦心经营的祖业。蓝丰钱庄发行的庄票,也是所有信任蓝丰的百姓的依托,不能有半点的差池。你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