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露出个灿烂的笑容,把盖子整个拿起,两人同朝罐内瞧去,均露出愕然神色,然后你眼望我眼。
赵德言露出一丝暖和的笑意,似乎带点嘲弄的味道,沈牧和徐子陵交换个眼色,大感不妥,偏又不知问题出现在什么地方。
完全出乎两人意料之外的,赵德言大喝道:“动手!”
两道黑黝黝粗如尾指的钢链,从赵德言左、右袖内毒蛇般钻出,链子头是菱形尖锥,疾如流星的向两人戳来,阴损毒辣至极点。
这对奇门兵器在魔门与两域均名慑一时,名为“百变菱枪”,可软可硬、变化无穷,有鬼神莫测之机,是赵德言仗以成名的兵器,非但不惧神兵利器劈削,还是刀剑的克星,给他以特别手法缠上,几乎难逃甩手被夺的厄运。
赵德言最厉害处,就是在两人绝想不到他会出手的情况下出手,占尽主动先手之利。
眼看菱枪照着两人面门电射而来,四周的突厥人和康鞘利则蜂拥而上,一副要把两人分尸的汹涌情势,沈牧想也不想,拿着盖子的手一挥,钢盖激旋,脱手反朝赵德言咽喉割去。
“锵”!
长剑脱鞘而出。
赵德言两手合拢,菱枪交叉,恰把盖子挡个正着。
徐子陵大喝道:“看我的!”
两手一震,罐内竟涌出万千银点往四周攻来的三十多名敌人激溅过去。
康鞘利等哪想到徐子陵有此一着,又不知银点是什么法宝,纷纷后撤,退得比刚才所站位置更远。
沈牧给激出真火,正要持刀扑过去和赵德言见个真章,赵德言看着往地上的银点,仍保持半液态的雨滴状,在满雪的地上四散滚动,大喝道:“停手。”
菱枪回收袖内。
沈牧横剑立在徐子陵旁,状若天神,大怒道:“停你娘的手,今晚你不但得不到邪帝舍利,我还要取你狗命,教你永回不了突厥当什么劳什子国师。”
徐子陵右手抱罐而立,神态从容,对强敌环伺毫不在意。
听得沈牧对他的痛骂,赵德言双目现出凶毒神色,点头道:“我会记着你每一句话,不过若你仍想解去雷九指中的‘七针制神’,便须听赵某人的说话。”
沈牧仰天笑道;“还有什么好说的,你摆明不守承诺,既要我们的命,又要把舍利抢去。”
赵德言点头道:“这只是一场误会,因赵某人以为两位是拿假货来诓骗取巧,才有适才冒犯之举。”
沈牧皱眉道:“那为何忽然会变成一场误会?”
赵德言指着地上的银珠,沉声道:“因为罐内装的是水银,只有水银才能掩盖圣舍利的圣光和它的灵气,只从这点看,浸在罐内水银液中的当是圣舍利无疑。真教人意想不到,你们究竟在什么地方把它寻得?”
两人不约而同朝罐内瞧去,见到的仍是水银,无灯无火下,黑沉一片。
沈牧道:“少说废话,现在你既然晓得圣舍利在我们手上,我们就来谈一单交易。”
康鞘利在后面喝道:“交易不是早谈妥吗?你给我们舍利,我们为雷九指解去极刑。”
沈牧得意地笑道:“你们那什么‘七针制神’只是骗三岁孩儿的玩意,老子随便在街上找个人来即可解掉。我要说是另一宗交易,不答应我立即把舍利毁掉,然后再动手分个生死。”
赵德言微一错愕,皱眉道:“少帅有什么新的提议,即管说出来,赵某人洗耳恭听。”
沈牧沉声道:“简单得很,你立即把香玉山那小贼交出来,这舍利就是你的。”
赵德言呆了一呆,接着欣然大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一回事,少帅何不早点说,就此一言为定,请少帅先把圣舍利取出来亮相,以证水银内真有圣舍利,我们立即把人交出。”
接着大喝一声,道:“玉山你给我滚出来。”